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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112节

  “不,因为吴家平日恭谨,关键时刻跋扈异常。”刘淮声音变得冷峻:“因为吴玠敢于因为丝毫小事,就要去杀一转运副使,虽然最后被胡士将劝了回去,却依旧杀了转运使的都使,但宋国小朝廷得知他的决心后,竟然不敢再夺兵权。”

  这事其实挺离谱的,吴玠一个军区司令,想要杀勾光祖这等副省,被人劝住后,余怒未消杀了一群漕运官员,宋国朝廷对此连个屁都不敢放,也是令人不可思议。

  “向宋国称臣就应该像吴家这样,甚至比吴家做的更彻底一些。”刘淮勒着马缰,语气轻松,却说着狠厉至极的话:“到时如果宋国朝廷真的让忠义军撤军。

  那么我会将传令的官员与最近一路转运使同时杀掉,派人拿着他们的人头放在朝堂上,问问赵官家与衮衮诸公。

  究竟是着两个叛逆之辈假传枢密院旨意,还是说我刘大郎是个叛逆?

  让他们选一下,究竟是该诛杀两个叛逆的九族,还是应该准备与忠义军厮杀。”

  “我甚至可以明白着告诉他们,我刘大郎有九成的概率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只有一成的可能提兵杀穿两淮,直奔临安。你猜他们敢不敢赌?”

  听到这里,何伯求终于醒悟。

  合着面前的刘大郎早就有全套的计划了,甚至连宋国可能的反应,己方大略的应对都考虑进去了。

  关键是,这套在宋国羽翼下发展,听调不听宣的策略,听起来似乎比自家那套直接用强,打个你死我活的计划成功率高多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何伯求想了想,依旧还是有个问题:“如果宋国真的横下一条心,宁可把两淮山东打个稀巴烂,也要征伐咱们该如何?”

  刘淮拱手以对,诚恳说道:“届时我会拿出弃地南返的旨意来,还望老何到时候能帮我劝一劝那些已经在山东、河北分了地,落了根的忠义军将士,劝他们能放弃北方的家人根基,听从赵官家的命令去南方给官人们当佃户奴隶。”

  何伯求彻底无言以对。

  合着你这么着急的分地,就是在这里等着呢,是吧?

  你到底是多长时间之前就准备好要造宋国的反啊!

  真要有这般的旨意下来,到时候魏胜的军令都不会管用,陆游有什么气节都不好使。

  这才叫真正的架空!

  忠义军都不用鼓动,所有人都会红着眼冲向宋军。

  老子与金贼拼命,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好不容易成了小地主,就是你们让老子抛妻弃子,到宋国去当奴隶去是吧?

  你是真的该死啊!

  什么是阳谋?这才是阳谋!

  刘淮不知不觉就将所有人都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见到已经大约将何伯求说服,刘淮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话是万万不可与魏胜和陆游说的,没准说完之后魏胜就要大义灭亲了。

  但北地庄园主还知道父子分任两角,由父亲当大善人,由儿子去当恶少年呢,忠义军又如何可以没有这种角色。

  没有大善人,无法与官面人物交谈。

  没有恶少年,就得被下三滥的手段折腾死。

  就比如王世隆、时白驹、叶师禅这些原本是庄园主,此时却出来领兵起事的,全是他娘的恶少年出身。

  刘淮现在也要在宋国官府面前扮演恶少年了!

  “统制郎君!前面又有船!有纤夫!”

  刘淮与何伯求两人刚刚交心完毕,互相确认了对方的反贼身份,一名斥候就驱马飞奔而来,指着北边大声说道。

  刘淮偏了偏头,大声命令:“管七郎,别歇着,来活了!”

第172章 官人与贼不争多

  只要攻下临沂城,就能截断沂水通道,这并不是一句虚言。

  这倒不是说有了临沂就可以建成座大坝,把河流截断,而是这年头内河商船基本都是风力驱动。

  水轮船也有,但相对稀少,毕竟哪个时代的商人都差不多,能节约点人工成本就节约点,让他们再雇佣一群人专门来踩桨,属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种商船在无风或者是需要逆流而上的时候,就得需要大量的纤夫。

  而有了临沂城作为支撑点之后,就可以四面派遣军兵,控制住码头与纤夫,让漕船通行困难。

  如果发点狠,铁锁横江之类的花活也不是玩不出来。

  纤夫从哪来呢?

  这就得依靠封建时代的传统艺能了。

  徭役。

  当然,征发徭役的方式在不同朝代不同地点都是不一样的,但总归来说,核心思想却是差不多的,就是百姓无偿为官府干活。

  这种事情真的很难避免,哪怕是打起救济斯民大旗的忠义军,也准备在秋收后的冬日一边打仗,一边发动徭役去开垦土地,整修水利。

  当然,差别还是有的,忠义军走的大约是以工代赈的路线,尽量就近组织民夫,让他们不要远离家中的同时,还能少吃一顿家中粮食,少烧一次家中柴火。

  而且开垦的田地与修复的水利设施终归还是对百姓自己有利的。

  但金国那管你这个,命令一下,管你是秋收还是春耕,全都他娘的给老子去服徭役,去沂水上去拉纤。

  秋收?什么秋收?

  国家要打大仗了,你还惦记着你那点粮食,是不是不识大体?

  理论上来说,服徭役时官府得提供粮食。当然了,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以金国的基层组织力度,想要将粮食完完整整的发到民夫手中,就属实有点异想天开了。

  这点粮食本来就不多,又经过层层盘剥之后,发到具体吏员手中时,就剩下一点。

  本着不让民夫发愁粮食多寡的原则,吏员大手一挥,全部截留下来,并且命令民夫自带干粮干活。

  这种情况下,不出现逃亡与死亡那是不可能的。

  但没关系,北地别的不多,被赵宋官家扔下的汉儿要多少有多少。

  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徭役,自然造成了沂水两岸农民的大量逃窜,所以沂州官吏才将沂水两岸的豪强纳入征调民夫的范畴。

  当然,造成的后果所有人都看见了,在秋收时庄户直接对庄主离心离德。

  张家庄在魏胜出手两天之后就崩溃,那真不是张丑没有本事。

  他在被魏胜与金国官府联手痛殴下还能拉出人马来主动进攻,也是绝对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刘淮率领骑兵上前的时候,管崇彦已经彻底清扫干净金国的军事力量,将那群不知道是吏员还是弓手土兵的金军杀得四散而逃。

  一队近百人的纤夫已经全部立定在了原地,他们目光呆滞,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船上之人似乎有些慌乱,来往奔走,大声呼喊,想要远离河岸,却一时间解不开绳索,急得直跳脚。

  刘淮指了指距离岸边二三十步的商船,十名已经卸下盔甲熟识水性的骑士直接跃入水中,向着商船游去。

  岸上的十几名骑士从纤夫手中夺过绳索,绑在马鞍上,奋力拖拽。

  两方齐心协力下,很快就有忠义军士卒攀着船帮跃上了漕船,似乎船上有人还要反抗,喝骂声与厮杀声猛然响起,却又突兀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哭嚎声。

  很快,就有一名身上沾了血的士卒登上舵楼,将船主撵回到甲板上,并对岸上挥了挥手。

  刘淮见漕船已经开始缓缓靠岸,也就不再管,回头看着那群豪强:“你们赶紧找找有没有自家庄子的人。齐十三,拿出大锅,打水生火放干粮,煮点粥。”

  其实用不着他说了,因为之前已经遇到了好几艘这种漕船,解决方法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一开始直接给饼子,几个纤夫直接撑死了,后来就只能用水煮饼子,煮成糊状物后再给纤夫分发。

  张丑已经下马向前,在已经瘫坐在地的纤夫人群中寻找自家庄子的人,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胡子头发披散着一大把,瘦脱了相,寻了许久却是一个都没寻到。

  “大……大哥……庄主……庄主是你吗,你们来救……救俺了?”

  一个比较靠前的纤夫原本已经斜躺在了地上,然而抬眼见到张丑后浑身一震,连滚带爬的想要站起,却因为实在是无力,只能爬了过来,抓住张丑的双腿,一时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你……”张丑连忙蹲下,盯着面前犹如四十岁的男子,惊疑不定的认了半天才认出来:“你是三舅公家的张平水,你……你父亲和你阿叔呢?”

  如果张丑没记错的话,张平水今年不过十六岁,如何能成了这满脸沟壑,头发花白的样子?

  “都死了……”张平水拽着张丑的小腿泣不成声,一时间竟然连父叔的死因都说不出来,只能以头抢地:“他们都死了……”

  张丑突然喘起了粗气。

  他一直认为他是庄子的保护者,是庄户们的保护者。哪怕之前也有过这种事情,他总是在安慰自己,若不是有他护卫周全,没准整个庄子都会没了下场。

  而脱离了庄主的身份,张丑再次审视起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却惊讶发现,他竟然是贼人杀害庄户的帮凶。

  自己之前,竟然也是个贼吗?

  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后,张丑几乎有了摇摇欲坠之感。

  却不说一位沂水豪强的三观正在剧烈重塑,刘淮搬了个马扎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其上,拿着个瓜锤摩挲,任由忠义军骑士将五名俘虏拉到身前。

  何伯求拄着手刀侍立在一旁,如同侍从一般。

  刘淮先是皱眉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老何,然后就将目光投向身前五人:“我们是忠义军,北伐来杀金贼的。所以咱们是敌非友,你们五个可明白?”

  一名头上还留着辫发的壮硕女真人闻言大吼出声:“你这贼……啊……”

  话声还没有说完,这厮脸上就挨了一锤,脑袋仰成一个危险的角度,半张嘴里的大牙成扇面抛洒出去,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

  刘淮用一人的衣服擦了擦锤头:“你们四人,可明白了。”

  剩余四人纷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好,我问,你们答。”

第173章 多多未必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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