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官 第203节
官道上,只见刘备一边与简雍并辔而行,一边解释道:“伯圭兄并没有被董贼的封赏所迷惑,并无与左将军为敌之意。且渤海太守袁本初刚刚亦邀请伯圭兄邀南下讨董……他答应了!”
说到这里,刘备那叫一个如释重负。
还好还好,事情总算还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而见刘备这么一说,简雍亦是心有余悸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相比于两人,后知后觉的关羽、张飞两人倒是少了许多烦恼。
在得知公孙瓒真的决定南下讨董之后,两人顿时那叫一个振奋,连连直呼“大丈夫当如是”。
……
且不说刘备所部如何厉兵秣马,准备南下。
帅帐这边,公孙瓒亦在与心腹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此刻他的说辞却与刘备刚刚听到的截然不同。
在心腹严纲、田楷、单经等人面前,公孙瓒没有再隐瞒真实目的。
“此行……我要冀州!”
没错,公孙瓒这回完全就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他表面上看是效仿魏哲借道冀州前往洛阳讨董,可实际却是假途灭虢。
一旦韩馥真得傻乎乎的开门揖盗,公孙瓒便准备奔袭邺城,趁机拿下冀州。
这就是为什么董卓的阳谋会失效的原因!
毕竟幽州牧虽好,但是与冀州牧相比却又不算什么了。
大汉谁人不知,河北精华尽在冀州之地。
并且若他能成功占据冀州,转过头来说不定还能顺便拿下幽州。
如此,公孙瓒便可弯道超车,魏哲这个左将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每每想到此处,公孙瓒便无法抑制心中的澎湃之意。
然而在听完了来龙去脉之后,校尉严纲却忍不住面露担忧之色。
“将军,袁本初这厮未必安了什么好心呀!”
下方的田楷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如今冀州谁不知袁本初看上了韩馥的位置。将军,这厮怕不是真心迎您为冀州牧!”
“此中必然有诈!”单经则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不料公孙瓒听罢却哈哈一笑道:“尔等所想我岂能不知,但——这又如何?”
只见公孙瓒一脸桀骜哈哈一笑。
“袁本初欲借刀杀人,吾未尝不能以他作刀?”
言及此处,但见公孙瓒双手微张的豪迈道:“吾只需要一个机会,也只差一个机会罢了!至于袁本初?嗤~虚有其名,不足为惧尔!”
公孙瓒此言倒不是为了虚张声势,而是真这么想的。
毕竟汝南袁氏都被董卓灭门了,这厮竟然都没有胆气找董卓复仇,只能龟缩在河内郡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看着董卓逍遥快活,这不是无胆匪类是什么?
不管袁绍迎他为冀州牧是真是假,公孙瓒都会让此事变成真的!
至于冀州牧韩馥就更不用说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儒士罢了,公孙瓒压根没有放在眼中。
从这个角度而言,公孙瓒其实还挺感谢袁绍的。
因为若不是他的书信,自己恐怕还会下意识局限于幽州无法自拔。
可被袁绍这么一勾引,公孙瓒这才发现外面还有广阔天地。
树挪死,人挪活。
哈哈~他公孙瓒出人头地的机会终于到了!
而见公孙瓒决心已下,严纲、田楷、单经等人也不再说什么。
于是没过多久,公孙瓒亦准备南下讨董的消息便在幽州传开了。
一时间却是令不少人暗自发笑,甚至有文人私下聚会时暗讽其为东施效颦。
然而当消息传到辽东之后,潜心内政的魏哲则终于嘴角微翘的抬起头来。
“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第178章 乱起幽州【15】
初平元年秋九月,蚩尤旗见于角、亢。
是岁辽东大稔,石谷三十钱,百姓安居,贤者云集。
海内皆云:王道乐土!——
午后,大梁水西岸。
襄平城外,辽阔的粟田翻滚着金浪,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秸秆。只见魏哲一身麻布短褐打扮,腰间革带紧束,就那样赤脚踏进松软的泥土收割起来。左手攥住一把粟秆,右手镰刀寒光闪过,动作利落得仿佛在沙场劈斩敌旗。
紧随其后是太史慈、赵云武将等人,至于国渊、氏仪等着则在隔壁田地制作。
一时间,田间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嚓嚓“声。
良久之后,当面前田亩收拾完干净之后,魏哲这才有些艰难的直起腰身,顿时便见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颌下短须接连不断的滚落,显然是累得够呛。
“明公,喝口水吧!”
早就在一旁歇息的戏志才提着一袋水壶送来。
他倒不是偷懒摸鱼,而是体质实在太差,刚下地没一会儿便被魏哲命人送到一边歇息去了,戏志才也不逞强。
相比之下,焦山、华雄这几个牲口就能干多了。
刚开始时动作还有点生疏,不过很快便掌握了节奏,而后便像砍人一般一路犁了过去,比如此刻焦山便随手托起三石粟捆往一旁扔去。惊起几只啄食的灰雀,扑棱棱掠过这片粟田落在官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好好的粮垛竟然被垒的如城堞一般。
可以说魏哲这一亩地有大半都是他们收拾的,唯恐把自家主公累着了。
实际上魏哲也确实累的不轻。
毕竟玄莬魏氏虽然根底浅薄,但还不至于要他这个郎君亲自下地。
所以两辈子算起来,魏哲还真没有怎么干过农活。
然而即便辛苦,他还是亲自下地参与收割了。
因为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政治作秀本就是一场仪式。
即便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知道魏哲不会真的亲自躬耕,但还是要做。
说的缥缈一点,这代表着华夏礼仪。
但若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代表着掌权者的态度。
任何一场政治作秀都是如此,魏哲要传递的正是这个信息。
与此同时,在喝完戏志才递来的水壶后,望着在田垄间躬身劳作的大小官员,见这些平日峨冠博带的衮衮诸公,此刻粗麻裹肘,粟芒粘襟,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高高在上,魏哲忍不住长叹道:“今日方知稼穑之艰难矣!”
一旁收拾完田地的国渊、氏仪、孙邵等人闻言顿时满头大汗的连连颔首。
要知道他们即便当初在做县吏时都没有体验过这种稼穑之苦。
还真别说,亲自体验过一回之后才发现圣贤之言有多恳切。
不过正当他们以为今日的仪式就要结束时,魏哲却又命人抬来了几车石碑。
国渊等人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十六字: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看罢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才明白魏哲今日此行的用意。
魏哲见状却笑呵呵道:“来罢,别客气,一人领一方石碑回去吧。”
即便作用未必会有多大,但县寺、官邸外立上这块石碑终究是个警醒。
因为这石碑既是给那些官吏看,同样也是给城中百姓看的。
此中羁绊,很难用一两句话来形容。
不过魏哲都开口了,这些郡县官吏自然也不敢违背。
唯独戏志才有点不乐意:“怎么没我的份?”
魏哲闻言当即哈哈一笑:“怎么,你也想出任地方?”
“那算了。”一想到要整日处理俗务,戏志才当即认怂。
随着东风掠过梁水送来凉意,国渊、华歆等人也趁机向魏哲禀报近况:“乐浪新垦田亩较去岁增两成,辽东、玄莬增三成,各处军屯、民屯义仓已收……”
话音未落只见忽有驿马惊尘而至,而后便见一斥候疾步穿行阡陌,来到魏哲近前禀报道:“启禀将军,骑都尉公孙瓒已入冀州,攻河间国,连破五县,冀州大惊!”
说罢此人便奉上军报,魏哲打开一看发现其中还有冀州牧韩馥的告示。
魏哲见状顿时来了兴趣,便将军报放在一旁,先看起韩馥的告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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