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60节
大家都是戴罪立功,那就无罪可言。
好在当前大股的流寇基本被剿灭,仅剩下一些“猫猫狗狗”还需清理,但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熊文灿捻起盘中糕点放入嘴中,一口便吃掉五钱银子的价值。
他躺在藤椅上聆听诸位幕僚给他念诵公文、邸报,以及各路官员送来的军情,连亲自看的功夫都没有,“继续念。”
“新蔡县主簿全家被贼人吊死家中……裕州知州被刺,三日后中毒身亡……洛阳县令处理官司之际,被贼人杀到跟前当场斩首……随州知州坐轿出巡被贼人以爆雷袭击,险些丧命……商水县一家大户满门被杀……贼寇袭击官军运粮队伍……开封府街巷闹鬼,到处皆是鲜血写下的血流成河、花满天下…………还有人在南阳王府门前写……”
“嗯,写什么?”
“如果不能从朱……圣上的失败中拯救天下,那就让整个大明燃烧吧。还说大明国祚仅剩六年,甲申年京师沦陷,圣上便会吊死在一棵老歪脖子树上……”
“大逆不道!”熊文灿陡然坐起身,原本一脸的悠闲换成狰狞愤怒,“我大明立国近三百年,气数犹在,当今圣上洪福齐天,勤勉理政,岂是一介小贼可以妄评的!这些袭杀命案都是乞活贼做的么?”
“不全是,依其他州县上报的公文说,有些自称太平军,黄巾军,盛唐武士,大秦锐士,人类联邦革命党,星际战士,天龙人……那些贼寇皆以十余人为一伍,悍不畏死,被捕拷问时犹宁死不屈。”
“真是咄咄怪事,不过半年时间,竟有如此多的流血命案。”另一个幕僚不禁感叹。
“许是闯贼被打散,所以在各地落草为寇为非作歹。”
“警示各地州县,要他们严格关防衙门,城门进出都要严查。贼寇奸诈狡猾,说不定就扮成商贩、乞丐游走在你我之间。”熊文灿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闯贼余孽真是顽劣难治,十个人就敢冲撞县衙杀官,难道他们不怕死么?”一名幕僚翻看着密密麻麻的贼寇报告,贼寇临死前竟无一人出卖兄弟。
“人都是怕死的,那张罗之流若是不怕死,也不会招安投降了。”
“但这伙人显然不同,我只怕是与白莲、闻香之类的邪教相关,邪教会道门最擅蛊惑人心,蒙骗无知之人传授所谓刀枪不入技法,再蛊惑他们去刺官杀吏,如此一来,恐有邪教起乱啊。”
“确实不得不防,近日贼兵主力虽灭,但余孽犹存,是时候派兵搜索周边山林谷地了。每每贼兵败退修养都会退到山中。”
“嗯,商洛山中有闯逆余党活动的消息我有耳闻,我已令左总兵前往驰剿。”熊文灿说。
“东翁请看,这是近日请托的名单……”只见一名幕僚掏出一本精美的册子。
“嗯。”熊文灿应了一声,接过来仔细翻越,每个人请托的名字后面都跟着相应礼金与请托事宜。
他看了一会没发现重要人物,便感到厌烦,随手交给幕僚去按常规处理。
一些是官场往来的常规“孝敬”,一些是中下级文武官员希望走走门路,升迁调任之类的,还有一些地方士绅,想给自己的子侄在衙门、官军补一些缺位的。
熟面孔倒是不少,甚至有人几年时间赠了数千两银子,但熊文灿信奉的是“价高者得”,倒霉落选者的钱财他也不会退还。
属于是两头吃。
熊文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嗯,我记得豫南绅民递来的条子,有提到过李家寨的一位年轻小友。”
“确有其事,那人名叫李牧,原是逃难的流民,被当地里长相中收作义子。”一名幕僚赶紧回答,“他倒是本事不小。仅凭一人之力组织十余个里甲乡民,一战平定村旁山贼,又招募流民开荒垦殖,竟是集结一批乡民夺回了贼兵占据的县城。”
“如此说来那小伙真是少年英雄,不错不错。”另一名幕僚连连夸赞。
“不过有绅民说那小子勾结乞活贼,手中有兵却坐守城池不去攻打贼寇。也有人说那小子跟贼寇达成了‘君子协定’,一切都是为了保存全县百姓免受灾祸。”
“有得必有失。能以一介白身保下一县安宁,也是年少有为了。”
熊文灿一句话便给李牧的功绩定下调子,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称赞李牧,表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将其提拔上来收入麾下,也能当一助力。
不过熊文灿并未顺着话题走向,而是话锋一转,“名单上可有给那少年请托的?”
听闻此言,幕僚赶紧翻开礼单仔细查找,旋即抬头摇了摇,“并无相关。”
没有送礼那就是绩效不合格了。
熊文灿眉头微皱,“少年人还需多加磨炼心智,骤得高位未免拔苗助长。”
熊文灿顿了顿,继续说道,“派人去常抚台那催一催,是剿灭乞活贼还是招安,速速拿个章程,人家豫南绅民都催到我这来了,我总得给他们个答复吧……”
……
“围剿你们的大军已经集结汝宁,但我家抚台老爷念你们也是大明百姓,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速速惩治夺田奸民,将诸多田产商铺归还原主,抚台大人可恕你们无罪,日后在抚台麾下当兵吃粮,日后立下战功封妻荫子,就是去了九泉之下见到列祖列宗也有体面不是。”
第74章 他是明末点子王
冒险出使“贼占区”的使者,强压着恐惧与惊慌说完一串劝说词,方才适应数十名悍卒环伺的紧张氛围。
使者抬头直视前方主坐的大帅,那是一位头戴范阳笠的糙汉子,黑发的鬓角点缀些许白丝,浓密的眉毛像是两顶软帽盖在眼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腰间挂着一把钢刀,踩住台阶的军靴旁有一把小刀隐约可见。
“别的暂且不论,官老爷打算给俺们什么条件?”王大帅挪了挪屁股,斜靠在椅子上。
“说条件之前,在下想问乞活军是否如传闻所说,有多位大帅,打一场仗就换一位。”
“没错,俺『王图图』只是大帅之一,你看看你周身悍兵宿将,何鲁司,章献忠,洪秀清,安陆山,黄朝……都做过大帅和管队,你跟俺们一起谈,就相当于跟整个乞活军谈。”
“原来如此。”
使者心暗骂,这乞活军还真封了这般多大帅,也不知兵权分散的贼寇是如何做到上下一心,闯到如今这个局面的。
忽然使者像是想到什么,这人刚才说叫什么?
张/章献忠?
你跟那位屯驻谷城的前贼军张献忠是什么关系?这天底下竟有同名同姓的贼军头子,真是巧巧娘给巧巧开门,巧到家了。
不过使者没有说笑话缓和场面的胆气,而是复述巡抚给出的招抚条件——
授予乞活军一个副总兵职位,一次性发放一万两银子作为赏赐,乞活军整编成三千人,每月由朝廷按时发放军饷。
乞活军可驻扎信阳城郊,但必须协助朝廷“纠正”倒行逆施的分田行为,狠狠杀伐一批奸民。
料理完奸民之后允许修整三个月,随后前往河南巡抚麾下听用。
“怎么才一万两银子?还要整编成三千人?那我乞活军剩下一万七千人靠什么吃饭?”那位『黄朝』大帅陡然拔出腰刀架在使者脖子上,“是不是你把咱们的钱粮军饷都贪了!”
“这与我无关啊!”使者只觉得冤枉,“这都是抚台的原话,我绝无修改一字。”
“这个条件俺不喜欢,怎么样也要把剩下的一万多兄弟安置好。这样吧——给我兄弟每人分三十亩地,一万两的赏赐提到三万两,再者整编的军饷每人按照边军旧例,每个月起码一两五钱,六斗月粮……”
“这……”使者有些为难,“容我回去禀告常抚台,他自会有一番定夺。”
“别那么麻烦了,俺们直接跟你去官军大营,当面跟那什么巡抚谈。”
此言一出,使者登时惊掉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甚至看见王大帅与其他大帅站起身,一副要离开县衙门,跟着招安队伍返回的样子。
使者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耳背,特意再次询问了一遍,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答复。
跟你一起走。
这么多大帅、将官一起打包跟着北上,若是常抚台下令全杀,到时候乞活军群龙无首,那就是不攻自乱的下场啊。
难道大帅们不考虑这个问题?
以往其他贼寇受招安,都要来来回回试探、递话、赏赐交流,反复拉扯好几个月。
哪怕是张罗等人投降六省总理,也好歹交流磋商了十几天,就这也没说张献忠亲自到熊文灿大营里去。
等等!
使者忽然意识到,这应当是贼寇的试探。
若是他当真信了这般幼稚的孩童笑话,对方必定拔出腰刀砍下他的脑袋,招安也就此作废。
毕竟巡抚是官,乞活军是贼。
官军与贼兵还没有长期交流产生的默契与政治互信,怎敢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对方。
于是还没走出衙门,使者便扭头阻拦几位大帅,“诸位大帅不必试探,我虽不才,也知道没人不顾自己的性命,信我务必将诸位大帅的诉求带给抚台大人。”
“为何不让俺跟着,难道俺不是人吗!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招安的诚意!”
王图图当即拔刀架在脖子上,当着使者的面狠狠一拉,噗哧一声,颈动脉的鲜血犹如泉涌。
当温热的血水喷淋到脸上,使者只觉一股寒意灌入体内,闷在体内的热气像是打开闸门,瞬间都通过毛孔倾泻出去。
“啊啊啊!”迟钝片刻的使者尖叫出声,惹得周围负责守卫的玩家纷纷聚拢过来。
“这与我无关啊!是他自己拔刀自刎的。”
使者几乎快要哭出来,乞活贼又是册封多个大帅,又是当场发癫拔刀自刎,你们乞活贼难道都是疯子吗!
当赶来的玩家看见躺地上的是『王图图』后,都是一副“原来是他死了”毫无意外的模样。
“这番诚意足够带我们去见你们家巡抚了吧?要是还不够,我也来!”
“不!”
使者的阻拦音还是慢了一步,『黄朝』拔出小刀对准无甲的胸口狠狠刺进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倒在地上没气了。
“俺也一样!”『安陆山』作势便要拔刀自捅。
“我答应!我答应你们!别杀了,别杀了,别再自杀了!”
使者赶忙按住这位大帅胳膊。他怀疑自己要是不答应请求,这里的一群大帅会把自己杀绝。
先前王大帅死的时候,蜂拥而至的部众没对他做什么。
可要是所有大帅、军官全部自刎,而他一人活着站在死人堆里,就算他自辩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没人信他没杀人啊。
听到一同启程的答复,『安陆山』果然收刀回鞘,一副早该如此的兴奋表情,全然不顾地上还躺着两位大帅的尸体。
你们大帅的尸体都不收了吗?
就这么赶着去汝宁招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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