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53节
“速去!”
指挥佥事的命令很快抽来数百兵丁,军官催促搬货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落石与滚木纷纷抬上墙头备用。
墙下数十名军户烧柴煮锅,黄绿相间的糊糊液体在锅中沸腾,军户一边用木棒搅拌,一边用袖子捂住口鼻扭开脸庞。
当一锅锅令人眉头紧皱的“沸液”端上墙垛,指挥佥事只觉得内心安定,至少可以顶住贼兵前几波疯狂冲锋了。
指挥佥事的内心稍安,却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炸响声传来,犹如苍天蓄力打了一个炸雷,搅得胸腔一震。
发生什么了?
指挥佥事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
“贼兵进城了!”
一名小卒指向城北一处墙段,混杂着灰尘与飞沙的黑烟冉冉升起,数百人突破墙塔凝聚的烟尘灰雾,踩着塌陷墙段的夯土豁口冲进城池。
不好!
指挥佥事不由得低吼一声:“太卑鄙了!贼兵竟然声东击北!”
贼兵费尽心机在东面佯攻,竟然是为了欺骗他集结重兵在东面。
他上当受骗了,被骗得好惨!
“快快驰援城北!”
指挥佥事的命令下达,数百兵丁不得不再次折返回去,脚踩阶梯砰砰作响。
奉命驰援的兵丁刚踏出百步,便听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声从城北传来。
兵丁们闻声呆滞在原地,胆子大的上前数步,伸长脖子远眺。
几面写着“乞活”的旗帜忽然出现在视野里,旗帜之下是几名悍勇无比的贼兵,身披染血的札甲,手持两把腰刀,刀身滴答着鲜血。
“还有谁!”那贼兵朝天怒吼,吓得驰援北门的兵丁一哄而散。
“佥事老爷!”一名满身是血的家丁穿过大街小巷,连滚带爬地噗通倒在城墙之下,气绝之前竭力喊道:“北、北门……破了!”
北面的守军居然连一刻都没坚守,就破了?
贼兵一旦破城涌入,其他部分的贼兵也会一拥而入,城内逃无可逃的兵丁必将土崩瓦解,再无抵抗之力。
完了,一切都完了。
指挥佥事只觉得手足冰凉,脑袋嗡嗡作响。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军户的田亩都给老子吐出来!”
“贪官污吏都给爷吊死在城门示众一百天!”
东门外冲击城门的贼兵喊杀震天,后续的贼兵也在战壕的掩护下,不断输送兵力架梯爬城。
眼见东面破防在即,自己生还无望,而贼兵虚实结合的狡猾算计,也彻底消灭了他继续作战的心气。
或许是世袭下来的职务给绝望的他带来一丝勇气,指挥佥事强打精神,拔出腰间佩刀,“随我杀贼报国!”
然而城破消息传开的那一瞬间,指挥佥事就失去了统管卫城的统率力。
周遭的军户兵丁纷纷作鸟兽散,城墙的防线瞬间出现大量的缺口与空隙。
一名头头戴铁盔的玩家手持棒球棍爬上墙头,一眼就发现两眼茫然的指挥佥事。
“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狗贼!”
指挥佥事挥刀与棒球棍碰撞在一起,只听咔嚓一声打铁脆响。
没想到后者的铁棍子更加结实,直接给他兵器弹开的同时,留下一道砸扁般的豁口。
“看我弹反追击!”
那持棍的玩家抢前一步,挥棒砸在指挥佥事颅顶,一棒,两棒,三棒……哪怕是如注血流从头盔边缘淌下,挥棒重击的动作仍未停息。
看着指挥佥事仰头倒下,这玩家不屑地甩动棒球棍,朝尸体啐了口唾沫,“你大爷我练习多年的弹反经验,你能挡得住?”
第65章 冤有头债有主
凶猛的呼喊声从身边飞速掠过,『黄子龙』看见一个个玩家、民兵顺着登墙梯爬上城头。
友军们手起刀落,每个人眼中粉色、绿色、石油色的血雾随着惨叫哭嚎声喷淋。
两名队友被弩箭射中膝盖,从城头栽倒下来摔断脊椎,临死之前还要低吼一句,“十八秒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十几个精明的玩家第一时间冲下城墙,团结协作打开了卫城大门。
原本堵在墙根等着爬梯的玩家,立刻从宽敞的大门涌入城中。
城墙破口的一瞬间,负责指挥系统的卫所军官们满脑子只有逃走。
“我军败了!”
“贼兵进城了!”
乞活军的旗帜愈来愈多涌入城中,敌我双方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军官们匆忙退出衙门,打算趁乞活军入城未稳,从城南渡河逃走。
而那些住在卫城的士绅地主则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若是直接逃走,本地家业就全便宜了乞活军。
可若是不逃,自己这条小命大概率不保。
失去指挥与管束的官军一哄而散,饶有宁死不降的武夫结阵还击,但终究是螳臂当车,被迅猛的乞活先锋打垮。
剩下的散兵游勇们眼见秩序混乱,冲进小巷民宅抢夺百姓的财物粮食,甚至当街杀人淫掠,一时间诸多“黄名”军户、地痞纷纷变成红名。
随着时间推移,联军大部队全员陆续开进卫城,开始着手恢复官军战败导致的混乱秩序。
玩家们结成数十人一组立刻分散到全城各地。
有人经验丰富,带着人直扑经历司,这是卫所城的“档案所在”。
这好比萧何进咸阳的第一时间是拿走秦国的政府“数据库”。
有人则是搜捕败兵与溃卒,看看能不能再博取一两个战功。
“哥们几个快来,我发现了红名小怪!”
『阿杰』发现溃兵的嗓音顿时吸引附近的好兄弟。
一众伙伴喜笑颜开,犹如饥渴的哥布林发现受伤的女冒险者,一个个扭曲着表情,怪笑着冲上来。
眼见义兵杀过来,刚抢到钱粮布匹的“红名”地痞还以为是义兵老爷要分润一二,于是递出去大半财货。
结果根本无用,为首一人直接被义兵一刀砍死,“红名就是怪!”
“大王饶命啊!饶命啊!”
几个全身缠满布匹和银两的地痞丢掉财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眼泪与鼻涕混成一团,拘束长发的网巾掉落,一头杂乱的头发披散下来,活像荒野求生数年的野人。
“当你们脑袋上出现红名的瞬间就已经死了。”
一个玩家揪住一个溃兵的散发,将腰刀架在后者脖子上,腰刀顺着横面狠狠一拉,血液犹如喷泉一般喷出三尺远。
不远处趁火打劫的流氓眼见义兵“整顿街面”,一个个吓得转身便逃。
“啊啊啊啊啊啊!”犹如老鼠一般的溃兵四处奔逃,而凶残的玩家却如猫一样紧跟其后死咬不放。
一名溃逃的百户被轮番追击跑进死巷,可是他没有时间回头,凶残的乞活军距离拐角已经不远。
面临死亡的恐惧促使他疯狂求生。
“救命!行行好开开门!救命啊!”
他扑到民房面前挨个敲打房门,祈求屋中百姓能给他打开活命的门。
一扇门一扇门地猛拍猛砸,不一会儿他的敲门动作愈发激烈,直接演变成拳脚砸门。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的画面,这一扇扇简陋的木门平常只需要踹一脚,便会有人耷拉着脑袋开门见人,临走也会奉上几百文的“草鞋钱”。
而他收下铜钱也会嫌弃地啐出一口唾沫,说几句粗鄙之语,下回再来的时候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现在百户这身皮失去了权威……
任凭他砸门还是踢门,都无人开门。
百户发了狠,几乎加上了吃奶的力气正对着一扇木门的凹陷处狠狠踹出。
咔嚓一声,门被踹开了。
他连忙闯进屋内。狭小的庭院里挤满了屋主与其家人。
这溃兵扫视一圈,屋中数人人,却只有一个手持菜刀的男子站在庭院中央。
其余的孩子妇孺们缩在屋子里。
这一家人都很害怕,但拥挤在一起的五官却显现出溃兵平日里不曾见过的怒意。
百户挥了挥手中的腰刀,屋中的几人明明有人数优势,却不敢上前围攻。
这个小小细节鼓舞了他,仿佛那个人人敬仰的百户权威再次加身。
他捡起一根木头插在门口充当门闩,随后远离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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