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337节
这些府县竟是出奇的一致,官道平整,治安良好,街面干净,流动刑房在县治周边活动,昂贵的铁路也铺设到那里……
饶是一些临山的县要差一些,它的县衙班子也在努力向好的方向进步,有种腐肉被切除后,新肉的嫩芽在缓缓生长的良好感觉。
修路,剿贼,清理市面,这些琐事统统需要大量的钱粮与劳动力,更需要清廉高效的行政团队。
这些人力物力财力哪里来的?
如果这些胥吏把持地方,鱼肉百姓,那么百姓必不会信任胥吏,地方的局面也不会如此清爽。
可要是胥吏没有鱼肉百姓,钱粮从何而来?黑旗营可也得征集本地粮草的。
要知道乞活贼能吃大户,但这些胥吏不可能明晃晃杀光大户全家,取其钱粮,靠的只是税收,外加灰色收入。
而且这些胥吏的行政能力,全都超出陈靖安的预想。
如果这些人是绍兴师爷,光是雇佣过来就要花费大笔的资金。
钱粮从何而来?
总不可能他们都是自愿干着低薪工作的“义士”吧?
陈靖安听说黑旗营在山东捞了一大笔钱粮布匹,但那成了军头的私人财产,不可能散给穷人吧?
但反过来想,李大帅要是真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粮发给胥吏,以此控制了这些能吏,再讨钱给地方修路、剿匪。
那岂不是用自己的钱,挖官府的墙角!
这已经不是寻常武将该做的,简直是唐末割据的藩镇,把军事驻地当成了自己的私人领地在用心经营!
李牧似乎有大问题!
可是问题又随之而来。
如果李牧是奸臣,那他为何频频离开“老巢”做一些忠臣之举?
比如率部钻山征讨猛虎贼,率部跨越数百里山河,讨伐入寇的鞑虏,亦或是派兵去南阳驰援友军,结果落得全军覆没。
后面李牧又率领精锐部众渡河去辽东讨虏,中途还力排众议去迎战优势的建奴,最终救了皇帝。
李牧一次次把自己的班底葬送,牺牲,只为效忠大明天子。
这一系列举动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大忠之举”,正如常人说,一个人伪善了一辈子,那他就是一个大善人。
陈靖安闭上眼睛思索良久,总感觉自己脑子要被撕碎了。
这里的疑点太多太多,太多不合乎逻辑的矛盾事物存在。
他看见一堆证明李牧是反贼的事务,却能第一时间联想到更多忠臣事迹。
这耗费钱粮,却瞧不见实物的铁路究竟是什么,能产生什么效果?
造路的“金主”总不可能把银子都给烧了倒江河里,就为了图一乐吧?
铁路要是真有奇效,为何没有多少真正见证过的,难道藏匿在山里?
犹如藩镇一般经营地盘的行为究竟是胥吏的自主行为,乞活贼的“遗泽”,还是另有幕后黑手出钱出力?
这黑手是不是李牧?
李牧若是要造反,明面上的战斗力撑死也就两万兵马,地方的乡勇似乎也不归李牧调遣。
忠臣,还是反贼?
陈靖安脑子里一直在回荡这个“左右互博”的问题。
他不可能上报一个模棱两可的情报给上头,李牧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扳倒的存在。
杂七杂八的诋毁在皇帝听来,只是扰人的苍蝇罢了。
别说皇帝不会轻易罢黜一位大忠之人,就算是地方官员、士绅豪强,也不会认同残害忠良的行为。
赵构杀岳飞,直接导致诸多武将对南宋朝廷寒心。
陈靖安心说自己需要一份铁证,一份能让皇帝深信不疑,叫群臣、士绅惊叹的证据。
联想到在这些州县收集到的情报和“奇谭”,他的视线顿时锁定商城以南的大别山区。
那里是怪异传闻流传最多的地方,也许存在揭开所有密辛的钥匙。
不过在行动之前,他前往几位高官府邸上公开了自己的锦衣卫身份。
若是他一个月还没活着出山,说明李牧大有问题。
在豫南潜伏数月之久的陈靖安,带上器具与干粮,决定在一个圆月高挂的夜晚进入神秘的大山。
第310章 震惊部上班了
陈靖安扮作进山偷猎的猎户,一身的装备应有尽有。
步弓,箭矢,宿营的草袋,数日的干粮与水壶,外加一件卷起来的“伪装衣”。
这是一套用树叶蓑衣一起编织的伪装衣,能与山林巧妙融为一体。
他的第零站是远近闻名的“李家镇”。
陈靖安在来时便打听清楚。
这里本是一座流民聚集的村子,得益于李牧的文武才能,脚踢山贼,拳打流寇,吸纳百姓垦荒开矿,才逐渐发展壮大。
原先的破落穷村,如今已经成了繁荣市镇,甚至修了相当坚固的城墙,比一般县城还要气派。
只是“李家镇”的关防相当严格,任何想要进入墙后的百姓都要被反复严查。
陈靖安登时便了然,这是李牧真正的“老巢”,所以才管理如此严格。
若是经常出入李家镇的,便要办理一种耐用材质的“号牌”。
写上籍贯、姓名、出生年月、性别,乃至标注一串大食数字。
号牌持有者会被描摹一张肖像画,留在官差的底册手里。
若是持牌的商贩、劳工希望进入城镇,官差只需拿来底册对比一下,就知道真伪。
陈靖安原以为所谓肖像画极易作伪,官府的通缉令向来画的不准确,样貌干净的壮汉也能画成满脸麻子的恶霸。
直到他看见镇外开了一家肖像馆,专帮百姓画全家福。
逼真的肖像画跟真人有八九成相似,他才意识到根本无法作假。
他自然不敢冒险进入黑旗营的老巢,免得在黑旗营那里挂号,但不看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趁着夜色钻进山林,小心翼翼寻觅一处视野开阔的位置——
这一路上他并不容易,李家镇附近的山脚下遍地都是打着火把巡逻的兵士,二三十人一组,少说有四成人员披甲,还全是明甲。
明甲是露在外面的札甲,暗甲便是甲片缝在战袄里的布面甲。
这年头能凑齐四成札甲的官兵少之又少,多数官兵都是穿容易“伪装”的布面甲。
把甲片穿在棉袄里,谁知道甲片生锈了没,还是根本没有甲片,上官糊弄下面,下面也糊弄上面。
黑旗营这豪华的披甲率着实叫人羡慕,但这耗费甚多的钱粮从何而来?
对黑旗营的猜忌之心再加重一分,陈靖安借着月色快速攀上一棵大树。
他使用麻绳做一个简易的睡袋,再用“伪装衣”将自己与睡袋蒙上。
好在他属于晚上睡觉不打呼那一种人,平安度过一夜。
次日太阳照常升起,陈靖安凭借枝叶的掩护,拿出“千里镜”观察李家镇的全貌。
城内的居民区与一般县城无异,南北是山脉,西东是城门出入口。
活跃的百姓,叫卖商货的小贩,还有一群动身前往东边的劳工。
等等!
那些劳工一路走到“李家镇”的东大门,接着走上一辆辆马车。
这些马车皆是双层,车轮卡入两条固定的轨道缓缓前行。
这不是奇怪建设模式的“铁路”,而是他听说过的东西。
是嵌入地底的驰道!
这些有轨马车不仅拉人,还有驮运货物的。
随着马夫几声低喝,拉车的驮马渐渐开始提速,一路向东行驶数里。
直到马车抵近一处高墙,所有劳工有序下车,接受门外守卫的检查,等到检查无误才被放入高墙之内。
墙上的巡逻兵极其精悍,人人佩着战刀与鸟铳,腰后还挎着弓箭。
这里的墙体比李家镇更高,饶是陈靖安趴在树上远望,也被遮蔽了大半的视线。
更加森严的戒备告诉他,高墙之后或许就是李爵爷最大的秘密。
于是他在太阳落山之前的关键窗口,赶紧朝着数里之外的山腰进发。
由于害怕被黑旗营的巡逻兵发现,他甚至不敢在山林边缘移动,也就没能在移动中俯瞰山下。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也没能抵达安全的观察点,但怪兽嚎叫般的哼哧哼哧声远远地传来。
太像了。
跟他某天深夜,潜伏到铁路沿线听到的怪吼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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