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327节
南方贵族军又没有误杀明军。
况且明军只是暴君请来驱逐鞑虏的帮手,如今鞑虏退去,报酬也在筹集之中,这支明军还有什么权限插手藩邦的国事,就不怕大明天子问责么?
“明军助我朝鲜驱逐鞑虏,我深表感激。可他们为了谋取钱财,竟然襄助暴君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不知道多少良家要家破人亡啊……”
郑家栋举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只听哐咚一声闷响,茶杯翻滚好几圈。
“听说暴君借着‘谋逆大案’兴起大狱,各路州府每日都有被冤杀的忠良……”
“暴君啊!暴君啊!我挚友只不过下手重了些,失手打死几个奴婢,就被暴君定了全家斩首。”
“各家各户没有数百,也有上百奴婢了,一两年病死累死几个,难道都要我们偿命么?”
“你们想岔了,哪是什么贱人的事,分明是叛徒泄露了举事者名单——全州卢得孟把我们全供出来了。”
“难怪这些天派人去请他来共商军务,他家人总是推脱他不在……”
“这贼厮怎敢如此!他家人前日刚到我军中避祸,就不怕我们灭他全族吗?!”
“这等卖友求荣的贼子,两眼哪还看得见亲朋。灭他全族,好叫其他摇摆不定的人瞧瞧背叛的下场!”郑家栋两眼泛红,右手两指崩直比作一把短剑朝着外面一指。
说起暴君的残忍行径,贵族们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轮到他们动用暴力时,一下子忘了自己还能选择仁慈。
“听说暴君给其他各部的降卒都发放了一个月至三个月的饷银?”
“哼,不过是花钱收买人心罢了。听闻暴君株连百余家忠良,所获钱粮田产无数,就给降卒发这点饷银,也太过吝啬。”
“那暴君要给天兵发赏,自然没有余裕发放更多钱粮……”
“都说天兵纪律严明,我看与那鞑虏都是一丘之貉,入我东国没几个月便一心捞钱……”
另一名贵族愤愤不平,布满血丝的双眼似乎充斥着羡慕与嫉妒。他与那些两班同为贵族,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任何一个政治成熟的政权,都会以地方士绅豪强为重,因为君王的个人能力与精力有限,不可能一个人面面俱到所有基层事务。
即便新君上位要替换先王的旧臣,也会等到坐稳权位再动,短则二三年,长则四五年。
暴君至今为止所作的一切暴行,换做任何国度都会被直接推翻,并被史书批臭万年。
然而新君借助天兵的力量,将镇压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不用依靠底层的士绅柱石也能平叛成功,甚至做得又快又好。
一度让一些贵族心中疑惑,难道治理国度真的不需要他们这些人,还是新君已然进入更高水平的治国层次?
“百余家忠良的家资能有多少钱粮?”
被杀两班的富裕程度各不相同,总的来说能有百万左右的钱粮,若是算上难以变现的田产、店铺、房屋,以及一些布匹、饰品,怕是合计能有二三百万两白银……
“捞下这般多钱粮,天兵还嫌不够多么?”
“那暴君若是慷慨一些,给我们各家放赏几千两,区区大同法就准他做了,哪还有大乱。”
作为贵族军的领袖,郑家栋当然不准许此等祸乱军心的胡话——
“一派胡言!暴君若是有这般仁义,我们何至于散财募兵?他眼下声威大震,反而招降你我,就是想诓骗我等放下武器,等我们进了王都就成了待宰的猪羊,他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了!”
突如其来的低吼败坏了众人说笑的兴致,诸位贵族的笑容骤然冻结,现场氛围登时冷清下来。
眼见气氛陷入寒冷的尴尬,一名贵族赶忙抛出新的话题——如何分化天兵和暴君的关系,打赢这场胜算不大的决战呢?
他贵族军虽然集合了各路“好汉”,“义士”,拥兵七八万,但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一笔巨额数字,光凭一道半的地盘根本养不起。
决战更是不可能的,贵族们就算日夜咒骂天兵和暴君,但也知道敌方的武德充沛。
有人认为该去大明京师告状——
其实先前乱起时便有人接连派出三支船队,要是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到天津卫了,就算飘到山东,也能通过山东官府加急报往京师。
别管这次朝贡行为是否合乎礼制,只要大明皇帝知道天兵正在干涉朝鲜内政就足够了。
大伙还猜测,背嵬军南下朝鲜实乃“擅自行动”。
毕竟一支刚刚收复失地的部队,已是功高盖主,怎么可能被派去再立大功。
若是背嵬军主帅直接占据朝鲜,把辽东朝鲜合二为一,岂不成了天朝的心腹之患?
所以贵族们断定,大明皇帝一定会勒令背嵬军回辽。
凭借天朝上国的军驿体系,调兵的命令十余天就能通知到背嵬军主帅。
贵族军也做好了死守南方城池的准备,再坚守半年不成问题。
只要天兵被天朝调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坚守求明派”。
当然,也有人觉得寄希望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朝实属愚蠢。
万一大明的调令刚到,他们就被天兵灭了呢?
万一求援的船只至始至终都没抵达目的地,他们的希望从没实现的可能呢?
求人不如求己。
无论是哪派的贵族都知道,靠山城堡垒“大阵”拖延不了太久时间,在朝鲜这块地盘上没人能在陆战中打败天兵。
那么何不转变思维呢?
陆战打不过,那就打海战啊。
众所周知朝鲜国小兵弱,当年被倭寇长驱直入,短短数月几乎全国沦丧,但水师力量仍有一战之力。
朝鲜水师不说跟倭寇五五开,袭击倭寇的补给船还是绰绰有余的。
同理,贵族们知道这支明军的陆战能力极强,但海战船只几乎没有。
只要贵族军全面退到沿海城镇,以及沿海岛屿,便能凭借岛链与明军周旋。
朝鲜与日本沿海别的不多,岛屿最多,他们手底下坐拥七八万兵卒,难道就不能复刻当年的大海贼汪直么。
这是“出海自立派”。
从出海中分化的还有一派,“出海求日派”。
朝鲜近邻就是日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距离朝鲜最近的对马岛、日本九州只有短短两日航程。
他们觉得逃到沿海岛屿只是权宜之计,毕竟出海的船只不多,也没有足够的兵器粮草供给他们持续袭扰。
所以必须借助外力的支持。
天朝上国的调令远在天边,但日本德川幕府却近在眼前。
想要德川幕府出兵的希望不大,但是经常与日本商人来往的两班贵族清楚,日本当前掌权者德川家光是个独断专权的“强人”,与朝鲜的暴虐新君不相上下。
德川家光严格管控大名与武士,时常没收、改易大名的领土,导致无数武士成了无业浪人。
饶是德川幕府声威正强,也很头疼这些浪人的生计。
这时候朝鲜贵族们适时出场,帮助德川解决“武装流民”问题,想必后者很乐意准许一群无业炮灰前往朝鲜谋生。
虽然到时候,逃往海外的两班贵族没钱雇兵,却可以许诺封地——
只要浪人助他们推翻暴君,南方各地要多少领土就有多少领土。
尽管这有点委身倭寇的意思,算把数十年前祖宗抗倭的脸面丢尽,但两班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暴君出卖国家利益换取明军支持,他们找倭寇来驱逐明军也是以牙还牙。
不过三派人马谁也说服不了谁,
选择求明就得留下来死守,选择自立,或是求日就得放弃钱粮家产逃往海外,毕竟船只有限,没可能带上所有钱粮和奴婢。
于是,三派始终争论不休,就这般形成僵局。
就在这时,一名传信兵丁急忙冲进屋内,跪在一众贵族面前报告,“殿下来信……”
“不看!”距离较近的贵族抬手打飞信件。
“可是……”
“暴君残害忠良无数!还想说什么花言巧语诓骗我们!”郑家栋直接上前数步,把信件踩在脚底蹂躏,“我与暴君势不两立!”
不多时,另一名传信兵跑过来,哭丧着脸嚎道,“天兵杀过来了”
“什么?”
满堂贵族皆是一惊,他们仔细追问才知道,明军与朝鲜官军合兵三万五千步骑杀来。
前线要塞砺城竟被联军两日半攻破,这可是贵族们精心打造的山城要塞,就算是鞑子也要围困一个月才能打下来。
联军竟然光速破城?贵族们甚至搞不清联军用的什么法子破的山城。
这么说联军距离贵族军主力所在地已经不足一百五十里。
这下糟了,众人瞬间没了方才争论求生路线的坚定不移。
“郑老,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天兵要来了……”一名年轻贵族的声音里夹杂着颤音,犹如孤身一人在深夜摸黑回家,吓得浑身哆嗦。
“我知道天兵要杀来了!”
郑家栋只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直冲头顶,但随着一声怒吼喷出体外后,他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疲软下来,紧随而来的是深深刺骨的恐惧。
郑家栋颓了,方才对一切军务尽在掌握游刃有余的良好感觉完全消散,只剩下满心的不甘与恐惧。
一旦消极情绪嵌入脑子,脑子里源源不断产生的只有更加消极的绝望。
传信兵说天兵距离此地不到一百五十里,就是三日的脚程。
可要是传递的是滞后消息,天兵实际上后天,甚至是明日就会兵临城下!
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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