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70节
各级军将之所以惧怕文臣,是皇帝们在故意拉偏架,吃亏多了,军方敢怒不敢言。
这就使得军方从三品的怀远将军,哪怕见到一名小小的七品御史都要率先行礼。
久而久之,军将惧怕文官,惧怕打着皇帝旗号的宦官,如今,又惧怕起了锦衣卫。
但是,除了皇帝明确地圣旨外,文官、宦官、锦衣卫,根本干涉不了军队的所有行动。
朱厚熜知道,朝中的文官,内廷的司礼监觊觎军权的历史很悠久了,军将是一忍再忍,能让则让。
可当今,朱厚熜对朝中文官连降屠刀,司礼监更是丢掉了大部分的权力,没了批红权。
朱厚熜本以为大明军将会逐渐抹去对这些军外之人的恐惧,万万没想到,津沽北码头爆炸,一个锦衣卫千户,率十几骑缇骑,就镇压津沽三卫军近万将士数个时辰不敢动弹!
从上元节以来,锦衣卫不断增强实力,一改过去百年的颓势,扭转了自身地位,也接收了司礼监不少隐形权力。
但不论是司礼监,还是锦衣卫,权力范畴中,都没有关于命令、指挥军队!
整个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所有的军队调动,皆要经过朱厚熜这个皇帝的颔首。
军队。
是皇权最重要的支撑,没有之一!
可是,津沽锦衣卫的行为,让朱厚熜看到了隐藏的危机,一名锦衣卫千户,红口白牙就能挡住京城重要的储备军队。
等陆炳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到达后,津沽三卫军指挥使竟没有任何交涉的,就选择了收兵归营。
诏令陆炳即刻回京,不是怀疑景王宝船爆炸与锦衣卫有关,而是锦衣卫在大明朝的威慑力超出了朱厚熜的想象。
哪有一个隐蔽战线的特殊组织,可以这么高调的?
而锦衣卫在两京一十三省的千户所千户,胆大妄为的行动,也超出了朱厚熜的想象。
仅凭一个可能性极低的“勾结猜想”,就敢对万人军队先亮刀!
同样地。
津沽三卫军指挥使的懦弱,使得朱厚熜出离地愤怒了。
没看到圣旨前,津沽三卫军指挥使到底在恐惧什么?
不过。
这些在朱厚熜看来都不重要,作为大明朝皇帝,他要让人看到试图触碰军权的代价,也让要两京一十三省的军将明白,不能对皇帝、圣旨以外的任何人、物品产生恐惧。
否则。
死!
朱厚熜能信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笨人,一种是直人,黄锦是“又笨又直”的那种人。
面对万岁爷的剖心之言,黄锦被吓懵了。
朱厚熜知道黄锦能想明白,便朝着精舍外走去,黄锦连忙跟上。
大殿内。
陆炳觐见前便换了朝服,这时就跪在那里。
在他回京后,就得到了津沽传来的消息,陈洪没有进行任何甄别,就以圣旨拿下了津沽三卫军指挥使和锦衣卫津沽千户所千户王敏。
就地正法!
津沽三卫军指挥使的罪名,是怯战、畏战。
王敏的罪名,是僭越。
和回京路上猜测的皇上怀疑锦衣卫参与景王宝船爆炸毫无干系。
陆炳是聪明人,在来玉熙宫的路上,就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津沽三卫军、锦衣卫津沽千户所的对峙,引来了龙目的俯瞰。
相较于景王的死活,皇上更在乎的,是锦衣卫僭越使用了皇权,染指了军权,对津沽三卫下达了命令,而津沽三卫竟然听进去了!
津沽三卫军指挥使的死,是皇上对大明朝所有军将的警告。
而王敏之死,是皇上对北镇抚司所有锦衣卫的警告。
自己本分之内的事,不必听从圣旨以外的任何命令。
不在自己本分之内的权力,千万不能伸手。
陆炳知道,这些日子,锦衣卫野蛮生长,对地方衙门事务指手画脚,对地方军队行动加以干涉,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几乎全部锦衣卫都沉浸在权力中,不论在不在锦衣卫的权力范围,麾下的那些人都敢管。
畏于锦衣卫在两京疯狂屠戮,地方衙门、军队敢怒不敢言。
但王敏之死,也让陆炳体会到了这份感受,煌煌天威,皇权在上,锦衣卫不敢怒,更不敢言。
脚步声传来。
陆炳收回心神,跪直的身体,随着皇上的移动而转动,待到朱厚熜走到御座前,才跪伏下去:“臣陆炳叩见皇上!”
朱厚熜站在御座前,没有坐下,只是用一只手扶着御座一侧的一个扶手,淡漠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寿母身体可还安好?”
朱厚熜看着陆炳,就想起幼时的乳母,陆炳自小就随寿母出入宫禁,转眼就过去四五十年了。
“回皇上,家母身体尚可。”陆炳忙声答道。
朱厚熜点点头,敲打道:“莫让寿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不是顾念着寿母,这会儿,陆炳就该与吕芳在诏狱里相见,谈论僭越使用皇权的心得体会。
但陆炳不是吕芳,恐怕没有一套万官罪证来捞自己。
陆炳心胆俱颤,再次叩首道:“臣回到北镇抚司就开始肃反,以性命担保,永不会再有僭越的事发生。”
“响鼓不用重锤,希望如此。”
朱厚熜提高了说话的声调:“找到景王了吗?”
“回皇上,暂未找到景王爷,津沽的锦衣卫正在加大搜救。”陆炳答道。
宝船爆炸。
景王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诡异至极,陆炳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景王爷就不在那条宝船上!
可不在宝船,又在哪呢?
但在皇上面前,这都不能说。
朱厚熜能看出他的想法,摆了摆手道:“搜救继续,但追查凶手的事也不要放下,朕的儿子,死的够多了。”
上千斤的火药,竟能诡异地出现在景王宝船上,那么,是否能出现在玉熙宫呢?
就如从前这些年,他遭遇的走水失火,宫女勒颈那样毫无预兆。
第90章 此子类朕,草芥人命!
天光荫翳,铅云锁塞。
五月芒种的热力不得抒发,遂化为蒸蒸水汽逡巡于漕河一线。
这些水汽凝成一阵阵粘腻温热的雨水,绵绵洒落,经日不停。
过往行旅非但不觉得清凉,反而油然生出一种“不复见天日”的压抑与恐慌。
从津沽到前一段运河渡口沧州之间的广袤区域,仿佛被一个灰黑色的蒸笼大盖牢牢罩住,久久不揭。
倒是应了《岳阳楼记》里那八个字:“淫雨霏霏,连月不开。”
锦衣卫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在专心致志做一件事,做两件事时,锦衣卫的线报内容,几乎可以复刻某地、某个时间段,发生过的一切。
有类似于情景重现的本领。
遵照圣旨。
锦衣卫要干两件事。
一,找景王下落。
在询问过从爆炸宝船中救出的随侍太监、宫女、船夫过后,锦衣卫就得知,景王殿下以火疖在身,很久没有露过面了。
而景王殿下,最后在人前出现时,正是接受沧州府官吏的欢迎。
锦衣卫不难推断,景王很可能就在沧州府下了宝船,没再上船。
在沧州府里,想找普通百姓难,但想找个亲王,却是不难的。
亲王的高贵,亲王的随侍阵容,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不消多久,锦衣卫就找到了景王踪迹,然后,循着车辙一路找了过去。
二,找到白莲教总坛。
这就更加轻易了,锦衣卫的线人遍及各行各业,就连白莲教中,也有锦衣卫的暗线。
再是信仰无上老母,无上老母也不可能施展神迹,降给人银子,以及福延子孙数代的富贵。
锦衣卫却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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