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35节
“反了!”朱厚熜终于发出来一声尖叫!
御前会议,内阁提议在浙江改稻为桑,被他以改严嵩、严世蕃父子和徐阶淞江府徐家的田给解决了。
裕王府吕芳为了与西洋商人的七十万匹丝绸生意,想在浙江多改些稻田种桑也被他否决了。
万万没想到,浙江依然闹出了水患,去年花费两百万两纹银新修的新安江,竟九处决口。
新安江年年闹水患,所要治理的,不是水患,而是官患!
严嵩、严世蕃、徐阶、吕芳,还有浙江官员,以及浙江织造局、市舶司那些宦官,该杀!
陈洪吓得跳了起来,又跪在了朱厚熜身前,哆嗦地望着他颤抖的龙体,带着哭声呼唤道:“万岁爷!万岁爷!你怎么了?”
朱厚熜疯了一般吼道:“抓、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陈洪有些发怔:“万岁爷,要抓哪些人?”
朱厚熜又吼了起来:“严嵩一个,严世蕃一个,徐阶一个,吕芳一个,去查新安江水患,去查出元凶……”
内阁、工部、吏部、户部、司礼监,要抓之人,涵盖了半个朝廷,陈洪看出了朱厚熜的异样,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启、启奏万岁,奴婢们从谁查起?又先抓谁?”
朱厚熜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都查!都抓了!”
“奴婢遵旨!”陈洪完全不敢抬头迎上那双龙目,跪答道。
……
吕芳私邸。
火把乱晃,已是半夜。
来的人全是大内提刑司的提刑太监。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没有来一个人,奉命去抓严家父子和徐阶了。
一双双穿着钉靴的脚像一只只铁蹄,从吕芳私邸洞开的宅门密集地踏了进来,小小的院子被那些脚踏得地都颤动了!
拥进院子,陈洪就领着一群提刑太监直奔北面正屋。
陈洪奔到北屋门外倏地站住了。
跟着他的那群提刑太监也猛地刹住了脚步。
到底是皇上幼时的大伴,是过去四十年内廷无数宦官的老祖宗。
哪怕奉了圣旨,哪怕多年觊觎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的陈洪,到这时,也不由得迟疑了。
说到拉帮结伙,宫里的太监可算天下之最了。只有司礼监例外,因吕芳掌印多年,从秉笔太监到最底层的跑腿太监都只认他一个,因此不敢也不能结成帮伙。
虽然孟冲、石义在时,关系亲近,但也没有建立攻守同盟的关系。
这便是吕芳积威四十载,对司礼监,对整个内廷的掌控能力。
如果是外朝,这样的官员,都可以称得上权倾朝野的宰相了。
在内廷,吕芳也称得上一句“内相”。
宦官的权威存在。
冒犯权威,一向心狠手辣的提刑司太监不敢,就连陈洪也心里发毛。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知道吕芳是否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都道天有不测风云,毕竟础润知雨、月晕知峰,有迹可循。
但当今圣上是如此变幻莫测,岂止不润而雨、无晕而风,简直是旱天惊雷,冰雹打头,伺候皇上,如饲虎狼,陈洪身心俱寒,僵在那里。
正屋的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一把椅子摆在方桌前,椅子上坐着吕芳,而开门站着的,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
吕芳望着陈洪,站了起来:“是万岁爷让来拿我的吗?”
“是。”陈洪默然道。
“动手吧。”吕芳主动伸出了双手。
黄锦见状有些急了,“干爹…”
“吕公公伺奉万岁爷多年,就不必锁了吧。”陈洪伪善笑着,似是很和气,但那句干爹不叫了,就已经透露出很多事情。
吕芳笑了笑,点破了他:“还是锁了吧,你也安心。”
“锁了!”陈洪低喝了一声。
两个提着脚镣和手铐的提刑太监奔了进去。
吕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环形的铁链先套住了吕芳的脖子,接着一紧,一把铜锁紧扣着脖子咔嚓一声锁上了!
铁链的下端便是手铐,飞快地拷住了吕芳的双手,也咔嚓一声锁上了!
另一个提刑太监蹲了下去,先将一只环形脚镣套住了吕芳的左脚,再将另一只环形脚镣套住了吕芳的右脚,两只脚镣间的铁链相距不到五寸,还被一把大锁咔嚓一声也锁上了。
第44章 世藩抗旨,搜家严府!
“带走!”
陈洪一声令下。
气势忽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套对吕芳的脚镣、手铐,便是有名的“虎狼套”。
在刑部和各省府县衙门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江洋大盗的,无论何人,本事再大,上了这一套刑具便寸步难逃。
可提刑司、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却用它锁拿皇上厌怒的官员,于是,在官场上,名称就改了,叫“金步摇”。
因为从头到脚全身都披满了锁链,每走一步都锒铛发响,再有手脚全拷在一起,两只脚镣间被锁链牵着只能一步一步挪动,走起路来,就像女人的金莲碎步,方得了此雅名。
但却不能掩盖用意的阴损,就是要侮辱那些清流自居的文官,如当年的“越中四谏”“绍兴七子”,上的都是这套刑具。
当权威从万丈高空狠狠地摔下,陈洪终于体会到吕芳口中的“安心”是什么意思。
吕芳越惨,宦官心中的畏惧才会消失的越快,戴上刑具后,陈洪觉得,这位四十年的干爹,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提刑太监立刻就要去扯那锁链。
刑具极重,又束缚极大,如果罪员独自行走,这样走的是慢,但身体能自主调节步幅,痛苦会少些。
要是被外人扯着锁链走,管保罪员全身上下每块骨头都难受。
“慢着!”黄锦连忙低喝,望着佯装懵懂,却浑身散发着小人得志气息的陈洪,“吕公公伺奉万岁爷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你这样对他,就不怕来日别人这样对你吗?”
陈洪面色一沉。
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小小的黄锦,不过是个司礼监秉笔太监,竟敢和他这样说话,他很不喜欢。
可黄锦这样说确实有几分道理,陈洪按耐住怒气,摆了下手。
两个提刑太监松下来锁链,黄锦原想着抬着锁链帮着吕芳走,却被吕芳拒绝了,自己慢慢挪着向屋外走。
仅仅几步路,吕芳的脖颈、脚腕就被擦出了鲜红的道子,越往外走,红印越重。
押吕芳的提刑太监们不敢动粗,只得耐着烦,跟着他,看他披着锁链慢慢移了出来,但走到院门口时,还是被高高的门槛挡住了。
时刻准备着的黄锦连忙过来帮助,一手拎着锁链,一手搀扶着吕芳走出了门,然后,挪移着径自向囚车而去。
提刑司的囚车是密封的,只在车尾装了一扇门,门打开着,待吕芳、黄锦走到囚车车尾的门边,两个提刑太监帮着送吕芳进了囚车。
接着囚车门从外面哐当一声闭了,又咔嚓一声锁了。
吕芳、黄锦的父子情长,陈洪全看在眼里,这时,陈洪的干儿子上前附耳低言,“干爹,要搜吗?”
搜,自然是搜家。
新安江大堤,是浙江河道衙门监管修的,而浙江河道衙门监管太监李玄,就是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杨金水的干儿,而杨金水又是吕芳的干儿。
如若吕芳真的参与到新安江水患中,那必然与杨金水有书信往来,或许就在这私邸中,要真能搜到,吕芳就万劫不复了。
即便在这私邸搜不到,内廷宦官们也早对老祖宗的钱财有惦记了,太监们别的可能不行,但趁搜查往兜里揣银子的本领都不错。
陈洪环顾四周,望着提刑司太监们蠢蠢欲动的模样,对吕芳的位子有了新的理解。
当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只需要考虑如何扳倒司礼监掌印太监就行了,而当司礼监掌印太监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不知道为何,陈洪有种直觉,吕芳私邸中没有证据,甚至,与浙江的杨金水没有这方面的书信往来,哪怕把这里翻遍了,也找不到置吕芳于死地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要搜呢?
况且。
新安江水患的事,皇上到底是要锦衣卫负责的,查证据的事,该锦衣卫来干,他和提刑司太监该做的,只有把吕芳送到诏狱。
陈洪瞪了眼干儿子,迈了出去,“走!”
路上。
吕芳看到了同在囚车中的内阁首辅大臣严嵩,户部尚书徐阶,外相、内相、地官三辆囚车并驾而行,从官道缓缓驶过,堪称石破天惊。
……
严世蕃现在才回到严府。
轿帘掀开。
上一篇:三国:蟒雀吞龙,开局娶了邹氏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