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76节
秦业拨开秦钟,望向秦可卿,问道:“可卿,你当真不愿随爹爹回去?”
秦可卿咬了咬嘴唇道:“老爷待我很好,我不回去。”
此情此景,秦业心痛难挨,若不是在别家堂上,恐怕都要流下泪来。
不过,方才岳凌有一句说的不错,他确实遭了宁国府的威逼利诱,嫁女也实是无奈之举。
而当下,岳凌开的价也不低了,甚至比宁国府的聘礼还高。
正在秦业举棋不定时,又听岳凌道:“听闻府上小公子还未曾蒙学?”
秦业木讷讷的点了点头,不知岳凌此言何意。
岳凌又道:“老先生应当知晓,高品大员都可为国子监荐生。”
秦业眼中一闪,此言正中秦业软肋,难掩面上的惊喜。
“大人,您是说?”
岳凌颔首,“本官可以为小公子写一封推荐信,送到国子监去。当然如果小公子在国子监不学无术,被人惩处,我非但不会包庇,还会追责。老先生心里做好准备。”
秦业起身,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可卿愿留在此处,爹爹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宁国府那边……”
岳凌接口道:“如果不满,让贾珍自来寻我。”
闻言,秦业忙拉着秦钟一同与岳凌道谢。
岳凌无视,转而与贾芸吩咐道:“派车,将二位送回府里。”
未几,见父亲与弟弟携着银两离去,秦可卿不知是该喜还是悲,但难挨心绪,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秦可卿哭得是梨花带雨,岳凌心有不忍,抚了抚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了,往后你可在房里安稳度日,不必怕那宁国府。”
秦可卿再难忍受,扑在岳凌的怀里,便就痛哭起来,哽咽道:“我没有家了。”
“这里就是你家……”
良久,秦可卿的心情缓和,起身,用帕子为岳凌擦了擦自己泪水沾湿的肩头,又低声道:“那些银子,我会还老爷的。”
秦可卿却格外认真,
“我会还清的……”
……
京城外,
入夜城门关闭前,便见几骑签完文书后,便飞奔在官道上,卷起一片飞沙走石。
一山丘后,正埋伏着一伙儿黑衣人,遥遥监视着城门口,领头的吩咐道:“这批人是今日去往大同府最后的一批,该我们出动了,跟上。”
“遵命。”
黑衣人时刻跟踪在对方身后几里外,随着对方走走停停,连走了数日才到达了大同府。
“入城,看好他们的去向。其次,注意自身安危,莫要暴露身份。一日后,在城东门外十五里的客栈汇合。”
“遵命。”
……
关外,北蛮可汗大帐中。
是夜,帐内点着多盏灯柱,照的大帐通亮。
吐吉可汗手上捧着来信,通读一番,嘴角渐渐上扬。
“这秦王以为我没读过三国吗?不过一个收买人心的手段,实在模仿的太拙劣了些。”
下方来人,应道:“秦王这次极为克制,的确与他的一贯风格不符,如今不是南下的好时机了。”
吐吉可汗将信拍在案上,笑道:“杜恪,你在京城待久了,怎得如此胆怯懦弱。秦王也是怕我秋后入关,才遣人与那残部取得联系。他们成不了气候,收拾他们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儿。”
“当下,京城才是关键。”
“来人。”
帐外守卫闻声入帐,半跪于地道:“在。”
吐吉可汗继续道:“再去信催促女真人,必须在冬季来临之前,南下与我部合围京城,否则,就断了与他们的援助。”
杜恪有些担忧道:“可汗,至于这么着急?来年再战亦无不可。”
吐吉可汗胸有成竹道:“来年?来年秦王早就缓过来了。而且我们今年如何过冬?”
“当下大昌朝廷羸弱,又有新起势的女真人为助,正是进攻京城的好时机。秦王定也怕我等南下,才千方百计的阻碍。”
“不过一点小小的手段而已,能瞒得过谁?我们也使些障眼法,与牛继宗去信求和,求些粮草过冬,可高价收购。如果他们补给不足,我们也可以去城中采购,约定今年不兴战事。”
杜恪颔首,“这倒是个好法子,可以先试试边军的态度。”
吐吉可汗大笑起身,在帐中踱起了步子。
“我笑那秦王无谋,岳凌少智,怕我南下,那我定要南下,打他个措手不及!”
杜恪撇了撇嘴角,道:“岳凌统军还是有几分能力的,秦王更是有扫平四海的战绩,都不可小觑。”
吐吉可汗斜乜了杜恪一眼,道:“那又如何?荣老国公难道不是战绩彪炳?不还是败在了我手下。来吧,随我来看看如今老国公落魄的模样。”
两人出了大帐,来到一处重兵把守的小帐中,帐内只一张铺着羊皮的床榻,一个暖炉,并几个柜子。帐中药味弥漫,甚至有几分呛人。
床榻上,躺着的是一个老者,一身轻便衣服,身上有累累伤痕,皆为旧创,面上无精打采,但双眼始终是睁着的。
“老国公,今日我又来看你了,身上可舒服些?你要知道,把你救活费了我多大的力,草原上那药可不便宜。还有从女真那要来了长白山的山参,价格更是不菲,都能换几匹战马了。等到我入了京城,你可都得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啊。”
贾代善似是完全听不见一样,眸眼依旧无神,面上毫无变化。
吐吉可汗叹了口气道:“老国公,你莫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听得见。大夫都说了,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只是下肢难动,脑中早就清醒了。不说话,就不说吧,就当你默许了。”
贾代善眼睛一瞥,见到了杜恪,嘴唇微微翕动……
第五天日万!!!
第103章 奮起一擊
吐吉可汗嘴角挂笑,“怎得,老公爷要和他说两句?他才从京城赶来,康王谋逆叛回皇城,战败身死,被秦王一刀砍了,而且这其中还有你贾家的事呢。”
“宁国府的老将军,被诓骗着带兵入了京城,只为了助力康王登基,能将你换回去。”
“老国公你可不别不信,不然你问问他。”
贾代善微微偏头,看向杜恪,动了动嘴唇,却似是塞了棉花一样,没发出多少声音。
又见贾代善眨了眨眼,杜恪不知何意,看向吐吉可汗。
吐吉可汗笑道:“看来今天老国公有兴致了,让你凑近点说话呢。”
闻言,杜恪上前道:“老国公你说吧,我听着呢。”
贾代善却是又眨了眨眼,杜恪微微皱眉,俯下身侧耳倾听着。
倏忽之间,贾代善从床榻上暴起,张口便咬在杜恪的耳朵上,狠狠一撕,便扯下了半只耳朵。
杜恪疼得大叫,连连退后了几步,捂着残缺的耳朵,对着贾代善破口大骂,脑袋上是血流不止。
贾代善吐出了嘴里的半只耳朵,连带着吐出一颗牙来,啐道:“小杂种们,给你祖爷爷一个痛快的!”
再瞥了眼杜恪,贾代善怒斥道:“我若能动刀剑,第一个便砍了你这个叛徒!”
片刻惊诧,吐吉可汗恢复了镇定,忙叫人将杜恪抬了出去,寻医师救治,又对榻上的贾代善语重心长,道:“老公爷,你这是何必呢?”
“寻死容易,活着才难呢。我费力将你救活,自然舍不得你死在这草原上,总也得发挥下你的价值不是?”
摆了摆手,吐吉可汗便出了帐,再不顾背后贾代善的辱骂之词。
不多时,被包扎止血的杜恪来到了大帐中,一脸愤恨与吐吉可汗道:“可汗,为何还留着那老东西的命?”
原本在沙盘上摆着舆图的吐吉可汗见到杜恪归来,用纱布包着半个脑袋,不由得笑道:“你瞧瞧你,贾代善浑身上下也就这一处硬一点,就能把你伤了,你那些计策不都是纸上谈兵的?”
杜恪皱着眉,道:“可汗,你还没说为何不置他于死地。”
“别急,别急呀。”
如今成了吐吉可汗反过来安慰杜恪,“贾代善于我自然有大用处,就算是在我们攻打京城时,以他来祭旗,也能助我军之威风,灭他人之士气。”
杜恪道:“如此,可汗只会招惹了他们的怒气,反而会拼死顽抗。”
吐吉可汗摇了摇头,“我看透了大昌人,自私自利者为多数。他们不是贾家的私兵,和贾代善无半分瓜葛,只会害怕自己落得和贾代善一般的下场,不会想到为贾代善报仇的。”
杜恪接口道:“倘若有那一日,这一刀必须由我来砍。”
吐吉可汗拍了拍杜恪的肩头,安抚道:“好好,我答应你。当下还有京城的来信笺未曾回信呢,你帮我拟一个吧,内容就写……”
……
大同府东城门外,十五里处的客栈,
一行黑衣人腰悬飞鱼牌,手挎斩马刀,等候在二楼客房中。
此处为大同过紫荆关入京的必经之路,为拦截关外与京师往来送信,锦衣卫在大同镇摸索了好几日,最终断定了送信人的路径,以及行程时间。
适时,窗沿被轻叩了几声,有话音传入,“大人,来了。”
从窗台上鱼贯而出,只留了桌案上些许银两,锦衣卫便往马厩牵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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