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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长剑 第416节

  “魂归泰山之时,我们会是什么下场……”裴妃轻轻颤抖着,呢喃道,说完,又低头看了看男人,柔声道:“发泄吧,发泄完就没烦恼了。”

  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二人滚倒在床榻上。

  邵勋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团火,他双手扶着裴妃的太阳穴,低下头去。

  热烈而贪婪的吸吮之中,两人几乎到了牙齿碰牙齿的地步。

  ……

  天还未亮,邵勋便已悄然离去。

  此时他神清气爽,大脑格外清明。

  所有的焦虑、烦忧,都发泄在了花奴的身体里。

  好的女人,能对男人形成正向激励,他现在就有无穷的斗志,哪怕有人骑着猛犸冲到面前,都能给他来个“人犸俱碎”。

  一路走,一路思考。

  他知道,石勒即便在打河北,一定也将大部分骑兵留下了。

  他在防备着邵勋,正如邵勋防备着他。

  昨晚他与裴妃交流了一下,发现自己很可能走入了一个误区。

  他在这个时代最大的敌人,真的是石勒吗?那可不一定。

  从实力角度来分析,刘聪的威胁难道不是石勒的好多倍?

  玩弄历史先知,搞不好要在这上面吃大亏。

  石勒拿什么与刘聪比?

  大胡积攒起来的实力,哪个不是扯着刘汉的虎皮忽悠来的?

  刘聪如果不过日子了,大发诸部,搞一锤子买卖,他甚至可以把匈奴诸部以及依附他的诸多杂胡的男丁全部动员起来,人人携带武器、马匹,就准备两个月的粮草,十几万骑一波流,打不赢就灭国。

  这种实力,压根不是石勒能碰瓷的。

  所以你便看到了,刘聪只是下意识搞一些制衡的手段,但对石勒、赵固、王弥、石超、赵染等辈并不太担心。

  若非想要靠他们补足步兵短板,刘聪可能都没兴趣多看这些外系杂牌一眼。

  要想真正扭转战局,还是得让刘聪感到痛。

  从这个角度考虑,只有一个发力点:河内。

  当然,在此之前,他首先需要保证河南的安危。

  更准确地说,是一些薄弱环节的安全。至少,它们不能被匈奴夺取,比如徐州。

  五月初六,邵勋率银枪军主力屯于考城,并传令公府诸位将佐,前来此地议事。

  几乎于此同时,李重率牙门军四千余人、府兵及部曲两千、屯田军五千,总计万余步骑东行,横穿整个豫州,前往鲁国屯驻,等候下一步命令。

  新招募的凉州兵悉数编入义从军。

  从范县带回的骑兵同样编入义从军。

  如此一来,这支部队的员额膨胀到了四千五百人左右,其中骑兵两千五百、步兵两千——包括一千凉州大盾步兵。

  这支部队,与征集的府兵及部曲两千人一起,屯于陈郡阳夏。

  邵勋的目的其实很朴实无华:他只想保住这一季的粮食收成,同时策应好漕运——即便寿春那边漕运有些困难,广陵的漕粮一定要运过来。

  这是今年最重要的任务。

第352章 离别与战术

  五月二十日,第一批漕船已过徐州,离考城已经不远。

  这个时候,一位又一位公府将佐陆续抵达。

  近年来一直在广成泽养生的曹馥也来了,看到裴康、羊冏之、卢志等故人之时,感慨万千。

  新任东海内史糜晃归家,途经考城,顺道拜访一下。

  “子恢,你说说你,唉!”只有曹大爷有这份资格对糜晃指指点点。

  当年洛阳孤危之时,曹大爷家就是他们这帮留守人员的主要活动据点,老曹的江湖地位高得吓人。

  小红跟在曹馥身后,掩嘴轻笑,同时用目光搜寻着,看看今天过来的这群“衣冠禽兽”中,有几个是她的猎物。

  “军司。”糜晃轻叹一声。

  “你既然唤我一声军司,便还有往日情分。”曹馥感慨道:“东海国掩有四郡,内史非寻常太守可比,须不比司隶校尉差了。你回去好好做吧,嗣王短期内不便回东海,只能靠你照应那一摊子事了。”

  “我省得。”糜晃轻轻点了点头。

  十年前来洛阳,风华正茂。

  十年后回东海,身形佝偻。

  十年间,恍然一梦啊。人生还有几个十年?

  “子恢。”远处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糜晃抬眼望去,却是太妃在向他招手。

  嗣王与太妃并立,陈公邵勋站在后面,微笑点头致意。

  糜晃眼中涌起一股泪水。

  他以袖掩面,轻轻擦了擦,走了过去,对太妃、嗣王行了一礼,又对邵勋行了一礼。

  三人依次回礼。

  裴妃容光焕发,庄重娴雅,仔细打量了下糜晃后,叹道:“这些年委屈子恢了。”

  糜晃苦笑了下,道:“谈不上。”

  “东海之事,要糜君费心了。”裴妃说道:“妾也不知何时能回东海,唉。”

  “太妃且放宽心,有臣在,定不让宵小得手。”糜晃回道。

  “嗣王还不向内史行礼?你的家业,全靠人家打理呢。”裴妃看向司马毗,说道。

  司马毗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行了一礼。

  糜晃坦然受此一礼,道:“嗣王放心,有臣在,东海乱不了。”

  “糜公文武双全,孤……孤信矣。”司马毗结结巴巴地说道。

  “督护。”邵勋走上前来,笑着打招呼。

  “小郎君。”糜晃回道。

  说罢,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潘园初识,又于辟雍奋战的日日夜夜。

  “我要走啦。”糜晃只觉今天的情绪屡次失控,差点又流下眼泪。

  “先在东海撑几年,等我回来。”邵勋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微时得公相助,一直铭记于心。若有将来,定少不了公之富贵。”

  “不谈这些了。”糜晃叹息了声,然后紧紧握住邵勋的手,道:“珍重,此生定有相见之机。”

  “会的。”邵勋说道。

  交通不便的当下,有时候一次离别,可能就是永别。

  从今往后,远方故人的消息,或许只存在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

  更残酷的是,这些“只言片语”很可能还是故人墓碑上的铭文。

  这就是人生。

  糜晃擦了擦眼泪,不再回头,大踏步离去。

  邵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惆怅。

  裴妃走了几步,与他并肩而立。

  邵勋看了她一眼,心情渐渐好转。

  裴康与羊冏之寒暄完毕后,便悄悄看着女儿和邵勋。

  今天早上看到女儿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思考许久后,心中若有所悟。

  这会看到两人并肩站在那里,暗骂二人也不注意场合,便轻轻咳嗽了一下,举步上前,道:“糜子恢回东海,或要面对苟晞、曹嶷的压力。”

  裴妃翩然离去。

  “苟道将没那么傻,他去徐州,琅琊王或许就不高兴了。”邵勋说道。

  中央权威日渐沦丧的今天,方伯们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司马睿本就是从徐州南渡,在当地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内心之中或许也对徐州有一定的想法。

  再者,徐州是小州,苟晞真未必去。一旦失败,他更可能来兖州抢食。

  至于曹嶷,呵呵,邵勋也不认为他一定就是刘汉铁杆。

  人都是有野心的,独占一州的时候,初时或许还会尊奉刘汉号令,时间长了可就难说了。

  对晋廷而言,这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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