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299节
乌木相对比较廉价,但工部的报价却很高,这其中会有一部分差价,也就是整个都水司的油水。
经过上次工部血洗之后,工部下辖衙署已经不敢明目张胆的贪污,但这次不同,乌木的价格是浮动的,他们找到相对低廉的价格购进乌木,多出来的报价差,他们可以作为整个衙署的经费使用。
这自然不算贪污。
如果换成柚木就不行了,因为柚木的商人少,柚木精贵,做不到货比三家,价格是定死的,和乌木浮动价格不同,乌木在各地的价格都有浮动,工部有自主采购权,可以选择购置相对低廉的,形成报价差额。
但柚木做不到这点。
所以马郎中自然不愿去购买更贵的柚木。
退一步说,此前工部建设的船只,以及内河的漕运船只,全部都是乌木构成,使用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到船只有什么问题。
怎么到陈策这里就必须要改乌木为柚木了?
马郎中可不管陈策是谁,也不管他和徐尚书什么关系,劈头盖脸的便质问陈策道:“你是哪个衙门的什么官?何时轮得着你插手工部都水司的事?”
徐贯淡淡乜了一眼马勋,面无表情的道:“马郎中,有事就好好说事!”
马勋忙不迭道:“徐大人,都水司已经采购好了乌木,契约也签署好了,乌木明日就会抵达工坊,这个时候若是换别的木材,那只会让朝廷失信于人,采购的这么多乌木当如何处理?”
陈策道:“采购的乌木先屯着,以后可以建设内陆漕运船只,出海的战舰不能用乌木,海水的腐蚀性和战场的复杂性,都表明乌木没办法适应远洋航海。”
马勋冷笑道:“阁下说的言之凿凿,可有凭据?”
陈策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如此建议,出海航行关乎着成千上万官兵的性命,徐尚书,你们最好还是要慎重点,若是出了点问题,你作为工部尚书,恐怕要负全责。”
徐贯闭目沉思。
马勋哼了一声,对徐贯道:“大人!若是出任何事,下官全权负责!下官愿意当着整个工部所有官僚的面立下军令状!”
作为都水司的长官,这一批乌木隐藏着巨大的利润,这些利润都可以转化为都水司的经费,他无论如何也能不让战舰的材料改变。
徐贯虽然铁面无私,但性格沉稳,他是了解陈策的,陈策从来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他既然能亲自来工部提点,那足以说明乌木制造战舰或许真存在巨大隐患。
但作为工部的最高长官,徐贯也不能不顾下属的死活,不然他在工部将没有任何威严可说。
他不是不知道乌木能给都水司衙署带来经费余额,若是冒然拒绝,恐怕整个都水司都会不服他这个工部尚书。
可他又不愿背上将来万一乌木战舰出问题的责任。
徐贯打心底还是有些相信陈策的,尽管陈策不是工部的人,但陈策一次次妖孽的表现让徐贯不得不重视陈策的意见。
现在有下属充当急先锋,他自然顺坡下驴,于是徐贯立刻将工部所有人都召了过来。
马勋当着工部所有官吏前保证乌木出问题,他一人担责,如此举动,瞬间引起整个都水司衙署官吏们的鼓掌。
陈策依旧苦口婆心的提醒,可无人将陈策的意见放在眼中,为了避免陈策和工部的人起冲突,徐贯示意陈策不要继续说下去。
陈策望洋兴叹。
这不是赌气的时候,东南的战舰建设完成后,是实打实的需要士卒乘战舰出海的,若是战舰在海洋上出事,这么多士兵的性命,他一个工部都水司郎中说担责就能担的住的吗?
“马郎中。”陈策淡淡的道,“我知道乌木或许能给你们衙署产生些许利润,这无可厚非。”
“我并非让你不用这些乌木,这些乌木可以以后再用,但东南战舰你最好用柚木,再不济你可以制造两艘小船做个实验对比一下。”
“东南战舰关乎着数万官兵的性命,出问题了,这不是你一个郎中能担待的起的。”
听着陈策的口吻,马勋倔脾气上来了,拂袖道:“哼!你一个东宫校书,有什么资格在我工部指指点点,术业有专攻,阁下还是去研究研究你们经史子集怎么摆放吧!”
陈策:“……”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好言难劝该死鬼。
陈策不再多说。
等工部人群散去,徐贯才对陈策道:“纯简,不是老夫不相信你,老夫虽是工部尚书,但工部的结构人心复杂,老夫要在工部站稳脚跟,有些事也要妥协。”
“都水司有自己的一套体系,老夫没办法全部干涉,若是强权干涉,万一最后出事,老夫在工部将没有任何威望可言。”
这里面涉及到政治人事管理上的潜规则,说白了,徐贯考虑的并不是乌木柚木的问题,他考虑的是人事政治上的问题。
既然对方都愿意主动背锅了,那他徐贯何必得罪人?
陈策理解徐贯的想法,但他还是不忘提醒道:“徐大人,这事儿你和兵部也商量商量,如果实在不行,不妨让两种木材建设的船只下海试一试……”
徐贯摇头道:“来不及了,陛下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个月,确定什么木材,马上就要动工制造战舰。”
陈策道:“可这关乎着东南官兵的命。”
徐贯道:“老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乌木不会出太大问题,总之,纯简,你的心意老夫知晓了,老夫感谢你此番来提醒,让马勋去折腾吧,出事了他扛着。”
陈策还要再说什么,徐贯阻止道:“不用再说了,此事恐已成定局,你我都改变不了。”
367.第367章 年关
367.
弘治十三年年关快到了。
杭州府还在飘着雪,傅府正在购置年货,府邸内下人来回穿梭好不热闹。
明明是深冬,傅瀚却汗流浃背的找到正在书房写书法的傅元,劈头盖脸的便道:“你疯了不成?!”
傅元淡淡的道:“父亲,何故如此愤怒?”
傅瀚愤怒的道:“你还嫌东南不够乱?你让傅家的人去扮倭寇到沿海抢劫?你可知道要是被抓住了,傅家要万劫不复的呀!”
“朝廷已经没有开海的声音了,大明朝廷也要对倭岛示威,这个档口你还敢在东南作乱?”
傅元噢了一声,道:“原来爹是在担忧这件事?”
他表情有些兴奋,对傅瀚道:“爹你知道吗?陈策那小子在做一件极其伟大的事,东南还不够乱,朝廷还不够愤怒,我要帮他添一把火。”
“你等着吧,等这件事做成,他将会扬名天下,他将会是大明的神,万人崇拜,天下百姓顶礼膜拜!”
傅瀚不知道傅元和陈策在谋划什么,他只是问道:“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东南犯罪,以后他万人崇拜,你呢?傅家呢?你这个疯子!”
傅元唉声叹气,道:“爹,你不明白,你不懂,你永远不懂,我愿意做这个坏人,我是汉人,我们都是汉人!”
“我也希望国家的领土更大,尽管我只是暗中的蛆虫,但我也愿意做,我不求天下百姓对我感恩戴德,等以后吧,这件事要做成了,我做的这点恶不算什么,东南死几个人不算什么,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傅瀚面皮狠狠抽搐,眸中含着泪花:“东南死几个人不算什么,傅家呢?要万劫不复的呀!”
“以前我们没有亲自下场,查不到我们头上,现在你亲自下场了,性质变了啊!”
“元儿,收手吧。”
傅元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爹,将我逐出族谱!这样我牵连不到傅家,以后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担。”
“你!”
傅元道:“就这么说了,找机会将我逐出族谱,我将不再和傅家有任何关系!”
……
弘治十三年,腊月二十五,朝廷非机要衙门都已放假休沐。
顺天快递也已经停业,顺天报业的客佣还如往日一样工作。
陈策坐在家中的院落内在叠着红包,吴娘子则仔细的数着铜钱,每个小红包里面是一百枚铜钱,等装裱好后,陈策便统一交给王德发,让王德发逐个发给还在工作的顺天报业员工。
顺天报业的福利是极好的,整个京畿的所有百姓都挤破了脑袋想入职顺天报业。
随着商业体系的逐渐成型,各商人们也纷纷效仿顺天报业,给与自家员工一些金钱上的奖励,以鞭策他们继续在年关工作。
大明的商业已经开始渐渐走向了正轨。
临近年关,来陈策院子送礼的人也越来越多,秦紘、徐贯、皇太子、长宁伯周家、李珍、锦衣卫魏文礼,短短两三年时间,陈策在京的人脉已经多的超乎想象。
礼尚往来,陈策又不得不准备礼品分别给这些人送过去,倒是让陈策很是头疼。
腊月二十六日,吴娘子陪着陈策去澄清坊大街购买还礼的礼品。
这一天时间,陈策都在亲自送礼还礼。
周府。
当陈策自报家门后,长宁伯周彧亲自带着六个儿子来迎接陈策。
自从上次周南听了陈策的话办了会计学校后,周家在京师的口碑很快上涨,周太后很高兴,周家多做点善事,以后即便他不在了,也能让后代平平安安,不会让文官们清算他们之前的恶事。
会计学校赢得了一部分读书人的称赞,这些都是累积的名望,周彧自然要感谢陈策。
周家想要给陈策分成,学费是一笔不菲的利润,不过陈策拒绝了。
周南对陈策更是感激,当初所有人都反对周南,只有陈策支持他,这让周南实现了自我价值,他当然感激陈策。
周家人很热情,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邀请陈策在周府吃晚膳,陈策推脱不了,只能逗留。
周南的几个兄长都是在京的武官,虽然都是闲散官,但大小也是个官。
陈策吃了晚饭打算离去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对周家几名兄弟道:“朝廷已经许久没组织过在京武将阅试了。”
“明年开春兴许会组织一次阅试,诸位若是闲暇无事多看一看武经总要练习练习骑射之术。”
昨晚陈策在家中闲着无聊看史册,弘治十四年开春,弘治皇帝就心血来潮组织过一次在京武将把总的阅试,结果却让弘治皇帝大失所望。
这些武将的基本素质实在太差,差到令人发指,弘治十四年这场阅试,让许多人在京武将全部官降一等。
等陈策离去后,周家大郎便问周彧道:“爹,兵部那边有说过要组织阅试?”
长宁伯摇摇头,好像没听到什么风声,不过他还是道:“你们几个也确实该要操练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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