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襄王 第799节
强忍着压力,朱景润答道:“这些儿臣确实派府中奴才出了些力!”
朱咸铭神色越发严肃,问道:“没有拉拢官员?没有煽动串联?”
朱景润非常坦然说道:“父皇,儿臣不是太子,不是睿王,也不是襄王,谁会愿意追随?”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不会有人来烧朱景润的冷灶,毕竟已有三个更好的选择。
可万一有人犯傻,非就要搏个从龙首功呢?
“你最好是说实话!”
“儿子说的就是实话……”
深吸一口气之后,朱景润接着说道:“儿臣开始让宗人府出手,便是想着把睿王牵扯进来,然后再设法散出流言,让东宫出手……”
“有气魄!”朱咸铭冷不丁冒了一句。
朱景润心中忐忑,却只能继续说道:“可后来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儿臣预料!”
“儿子不过稍加引导,东宫和睿王府的臣下们,就跟疯了似的冲出来,拼了命的弹劾十三弟!”
“后面的事情,父皇都知道了!”
听完了这些,事情真相显得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单得过分了些。
朱咸铭不敢相信,但也知道是有这种可能,所以他还要严加查证。
“所以,你只是起了个头,后面事情就被老四老六利用!”朱咸铭反问道。
“儿子不知道,或许是被他们利用,也可能他们是被利用!”
“他们被谁利用?”朱咸铭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才问出来,朱咸铭心里就有了答案,当然是被各自的臣下利用。
为了扳倒老十三,下面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反倒是太子和老六在他强压下,拼了命的去控制局面。
真相已经浮现出来,参与此事的各方势力,都在其中扮演着不光彩角色,虽然朱景润是始作俑者,可把责任全归到他头上也不公平。
“朱景渟为何听命于你?”朱咸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朱景渟的妹妹平康县主至今未婚,在十三年前诞下一子,恰巧彼时朱景渟嫡妻也诞下一子,然而朱景渟之妻乃是假孕,其所生子乃平康县主之子!”
“他把野种接入府中作嫡子,是为承袭其爵位?”朱咸铭低声说道。
依照当前的降等袭爵制,皇室宗亲若有嫡子则降一级袭,若以庶子或宗室过继养子袭爵,则要降低两等来袭爵。
为让爵位降得慢些,这厮找人冒充嫡子袭爵,也是说得过去的事,且这种事在皇家已有前科,发现后都受到了极其严厉的处罚。
“此子确为野种,但不是一般的野种!”
“怎么说?”
“这孩子乃是朱景渟与平康县主所生!”
这一刻,朱咸铭被惊到了,几息之后他才说道:“平康县主可是他的妹妹,而且还是……嫡亲的妹妹!”
朱景渟的父亲是忠显郡王朱咸铙,按照前面所说降等袭爵制,他的庶女该受封为郡君,唯有嫡女才能受封县主。
朱景渟是嫡子,平康县主是嫡女,也就是说他俩是一母同胞亲兄妹。
这样的关系,居然勾搭在一起,还生出了儿子来。
传扬出去,那才是真的将皇家脸面丢尽了……朱咸铭气得面露杀意。
“程英……”
(本章完)
第655章 叩见殿下
“奴才在!”
“命平康县主和朱景渟之妻自尽!”
“是!”
“另传旨宗人府,朱景渟挑弄是非扰乱朝纲,着褫其镇国将军爵,其妾室儿女皆废为庶人,发配凤阳高墙!”
听到皇帝说这些话,朱景润已处于应激的边缘,他似乎已看见了自己的结局。
夺去爵位,发配凤阳,等于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但比起两位早死的皇兄,他至少还能在凤阳高墙内安稳活着,客观来说还是好了些。
可现在对于他的处罚还没确定,便已然让朱景润深感惶恐。
吩咐完这些事,朱咸铭再度看向朱景润,问道:“朱景渟那孽子,已被你灭口了?”
“儿臣还未找到其人,故而一直派人搜寻,因此才被锦衣卫发现了!”
他本来是想说被朱景洪发现了,可眼下他没胆量那么说。
此时程英还没走,只听朱咸铭吩咐道:“若人找到了,由东厂缉拿!”
“是!”程英平静应道。
让东厂去拿人,显然也是宣布此人的死刑。
这个时候,朱咸铭从御座上起身,最终来到了朱景润的面前。
“身为郡王本该奉公守法,你却依仗身份大闹南城千户所,罪行深重影响极坏……”
听到即将对自己“宣判”,朱景润越发紧张起来,他已经做好了被“赐死”的心理准备。
“着降为镇国将军爵,闭门思过三年,潜心读书修身养性!”
因为期望低,所以当得知只被降一级爵位,朱景润心里已感到无比庆幸。
至于闭门思过三年,对他来说则完全不算事,毕竟这些年他基本窝在府里,禁不禁足倒也无所谓。
在皇帝一众庶子中,他这位事实上的皇长子,如今是爵位最低的镇国将军,等于是宣告他失去继承权,虽然这玩意儿本来也就没有。
“谢陛下宽宥!”朱景润连连叩头。
他其实知道,皇帝不是真有多爱他这儿子,只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才不能让兄弟阋墙的事爆出,才以大闹锦衣卫的事来处罚。
“回去吧!”朱咸铭沉声道。
“是!”
朱景润怀着忐忑之心,小心翼翼走出了大殿去,而朱咸铭则是叹了口气。
此时他很惆怅,连朱景润这等病秧子都觊觎皇位,其他儿子们有没有这想法?
那些个平日安分的庶子们,是否也在私底下谋划什么?是不是也想着让皇后三子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朱咸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吩咐道:“叫戴权来一趟!”
“是!”
对各王府的监视要加强,此前安排的人手要换一遍,这是朱咸铭马上要做的事。
且说东宫之内,老六竟还留在这里,跟太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这厮中午到东宫,只为撺掇太子把妙玉送到朱景洪府上,按理说这件事办成了他就该离开。
哪知刚要走时,他就得知了老三闹事的消息,并知晓皇帝召他进宫觐见。
得知这些情况,老六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就留在了东宫等消息,毕竟这里离皇宫很近。
太子虽然很不待见老六,可还是得展示兄长的胸襟,只能陪着朱景渊磨时间。
当然,在此期间他俩也不是干等着,而是分别派了人去打探情况,主要是广阳王府和南城千户所。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事情真相也陆续浮现出来,让这哥俩都感到很意外。
“四哥,上次老十三那件事,真不是你在背后挑唆?”朱景渊很直接问了出来。
“我还觉得是你挑唆呢,我跟十三弟何等亲密,会这般去害他?”
听到太子的后半句,朱景渊只“呵呵”了一声,没有就此再多说什么。
“所以……这次是老三在背后捣鬼?”朱景源仍有些不相信。
“我说四哥,这不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你也不是我,不是他老三还能是谁?”
越说越感到气愤,朱景渊站起身来,怒骂道:“这个王八蛋,平日里装得人畜无害,谁能想到他这般蛇蝎之心!”
“狗儿的,把咱哥仨都算计进去,想把咱们一网打尽,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等歹毒心肠,绝不能轻饶了他!”
此时朱景源心里也火大得很,他一直觉得自己对老三很好,年节之间关切慰问不断,哪知一片真心却是错付了。
朱景源是老实人,老实人被伤了心,会比平常人心态更失衡。
“想来父皇圣明,定会严加惩处!”朱景源沉声道。
就在这时,两名小宦官进了殿内,此二人分属于东宫和睿王府。
明明是到一个地方打探同一件事,这哥俩都得专门派自己的人去,说起来也是好笑。
“启禀殿下……刚得的消息,平康县主被赐死,朱景渟被夺去爵位,其家人全废为庶人,发配凤阳高墙!”
对这些朱景渊不感兴趣,追问道:“老三是如何处置?”
“广阳王殿下因扰乱公堂,被削爵一级,罚闭门思过三年!”小宦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