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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昏君开始炼丹 第94节

  仆役显然经不起惊吓,急忙承认:“是,高大人眼睛瞪得老大,满是血丝,可吓人了。”

  仵作此时也放弃挣扎,认命般地闭上双眼。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他们,可能会有人重新调查高毋庸案,叫他们小心。他们找了这个仆役很久,就是没有找到人。

  (本章完)

第166章 仆役

  

  鲍明通见仵作的软趴趴的样子,心里那个痛快。他和丁傲还没来的时候就先派神机卫将这个重要目击证人逮了起来。刚好此人好赌,经常为了躲避债务而失踪,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丁傲又问道:“高毋庸和他的夫人感情如何?”

  仆役回答起这个问题就像是在背书一样:“高知县和他夫人感情不和,时常争吵。高知县忙于公务,也经常不在后衙。高夫人耐不住寂寞就与周二郎幽会。小人目睹周二郎给夫人买了两副药……”

  鲍明通听不下去了,说得和案卷上的一字不差:“停!你说目睹周二郎给高夫人两副药,是什么药?”

  仆役不假思索地回答:“小人一开始以为是安胎药,后面高大人死后才知道是砒霜。”

  鲍明通笑了:“你是说高毋庸死于砒霜中毒?”

  仆役道:“没错。”

  鲍明通道:“你知道砒霜中毒死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仆役显然不知道,嘴硬回答:“就是高知县死了的样子。”

  鲍明通点点头,又开始表演,再次确认:“面部肿胀与发绀,面色苍白如雪,眼中满是血丝?”

  仆役想着砒霜是白的,死了的人脸色发白也很正常:“对,就是那样。”

  仵作心里直骂蠢猪。鲍明通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对着那名仆役道:“伱不知道砒霜中毒的样子!而且高毋庸根本就不是死于砒霜中毒。你所见到的样子是窒息而亡!你的供词分明就是瞎编的!”

  仆役被吓得牙齿打颤,这些日子在神机卫的手上,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大人饶命,是周县丞叫小人这么说的!小人只是发现了高知县的尸体,根本不知道夫人和周二郎的事,也不知道周知县的死因。”

  鲍明通问道:“你是在何处发现高毋庸的尸体?老实交代,别想说是什么卧房!你一个打扫庭院的仆役能进到老爷的卧房里?”

  “小人是在后衙西侧的墙边发现高知县的尸体。”

  丁傲对鲍明通点点头,示意可以让他的供状上画押了。仆役画押之后,被带回牢里。丁傲命神机卫松开仵作:“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仵作已没有了之前的强硬,趴在地上,道:“小民愿招,是周县丞收买小人,让小人写高知县砒霜中毒而死。”

  丁傲道:“周县丞是周二郎的亲哥,他为何要嫁祸给自己的弟弟?”

  仵作摇头:“这个小民就不清楚了。”

  丁傲道:“画押吧。”

  仵作也被带了下去。鲍明通问:“下面是不是要审那个县丞了?”

  丁傲觉得有些蹊跷:“不急,先问一下高毋庸的朋友,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顶多证明高毋庸不是死于中毒,谁是凶手一点头绪都没有。若是周县丞所为,他为什么要嫁祸给自己的弟弟?既然嫁祸了,又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偷偷放了他们?放了之后,他弟弟和高夫人为什么会死?还有,他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地杀害高毋庸?”

  不一会儿,高毋庸的三位朋友被带到堂上。高毋庸是外地来的知县,在任三年,和本地的一些文人走得很近。

  三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丁傲也没有像见杨伟那样摆出钦差的架子,但,他们还是很有礼数地走了套流程,起身后,又对丁傲拱手而礼:“丁大人叫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丁傲道:“为高毋庸之死。”

  其中一个姓黄的举人,喜极而泣道:“天可怜见,高兄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

  丁傲问道:“何出此言?你知道高毋庸有冤?”

  黄举人道:“高兄与他夫人情投意合,恩爱有加。若说他的夫人会与人私通,害他性命,在下绝对不信。”

  这与高母状纸上的说法相同。丁傲又问:“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谋害高毋庸?”

  黄举人突然闭口不言,摇头不知了。

  另一位姓蓝的举人见黄举人不敢说,开口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们怕他杨家,我可不怕。高兄很有可能是被杨家派人杀害的。”

  “原因呢?”

  “当然是高兄一直在查他杨家侵吞南峰村和北峰村田土一事。”

  “这件事你们都知道?高毋庸告诉你们的?”

  “不是,高兄从来只和我们吟诗作画,不谈公事。这些都是百姓传言,高兄一死就有人说了。后来,杨家施压,百姓才不敢说。”

  丁傲眉头一皱,高母说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儿媳妇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竟然人尽皆知,这不对啊!

  “你们在南山县可曾见过高老太太?就是高毋庸的母亲。”

  另一位姓洪的举人道:“我见过。她一个人来到南山县,盘缠用尽,我救济了她。我还将真相告诉了她。后来,她就不见了。”

  “她没有见过她儿媳妇?”

  “没有吧。高夫人可是死囚。大人也知道牢里的规矩,要见死囚,一要有过硬的人脉,二要有足够的钱财。我自己也不富裕,接济老太太一日三餐还可以,但要为她疏通关节,这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大人应该想到杨家要嫁祸给高夫人,肯定是要坐实罪名,怎么可能允许她见面?”

  丁傲点头,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从他看到状纸的那一刻,就对此事产生了质疑。高母能够见到高夫人得知真相,她还能活着上京告御状?杨家也太不谨慎了。但,更不谨慎的是杨家竟然让高毋庸之死的疑点人尽皆知!虽然后面处理的很干净,让百姓闭口不谈,连神机卫都没有问出这一点。

  这也太诡异了!他也是世家子弟,知道像杨家这样体量的家族,绝对不可能让消息传得那么广之后才出面扼杀。除非消息传播很快,来不及。而消息能够很快传播,绝对有人推波助澜!

  杨家有罪是肯定的。但,谁在针对杨家呢?谁又能在南山县针对杨家呢?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杨家?也许高老太太上京告御状的行为都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丁傲闭目沉思,暂时放下疑虑,送走三位举人,开始提审周县丞!

  他审问人犯的记录被朝空安排的人实时传到客栈,李顺看完审问三个举人的最新记录,陷入沉默,丁傲可能快推进不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神木教在其中。自己该和他见一面了。

  (本章完)

第167章 状纸的来源

  

  县丞是知县的副手之一,地位仅次于知县大老爷。鲍明通来到南山县这些时日,周县丞并没有对他进行什么阻扰,反而是积极配合他,其办事能力也很强,鲍明通在他身上看到了丁傲的感觉。

  周县丞,本名周福宝,三十七岁,圣统元年恩贡考取国子监,后除授职衔来到南山县任县丞。鲍明通向当地百姓询问其人的作为,都说他是个有口皆碑的好官。

  关键是他能够处理好和一把手的关系。知县和县丞权力有一定的重叠,知县强势,县丞无权,县丞能干,便会分走知县的权力。但,高毋庸之前的知县评价他,“知法典,明事理,事无大细,皆亲力亲为。”评价不可谓不好,也可见两人关系融洽。

  他与高毋庸唯一的矛盾是本来上上任知县调走之后,是由周福宝升任南山县令,可是被朝廷派来高毋庸顶了。但,他也没有什么怨言。高毋庸到任后,周福宝辅助他做了许多实事。

  从这一点来看,周福宝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会害死上官的人。

  周二郎是他父母的老来子,两人的年龄相差十五岁。周福宝的父母生下二郎后,没多久就相继去世。家逢突变,周家的家境也不富裕,长兄如父,周福宝一边养育弟弟,一边读书。

  读书人哪有不想高中进士,做天子门生的?周福宝对弟弟的管教很严格,似乎将自己不能实现的梦想都倾注在他身上。周二郎十五岁成了秀才,之后却屡试不中,一直住在哥嫂家里。

  周福宝成亲很晚,三十岁才经媒人介绍娶了一个屠户的女儿,该女子相貌平平,但家里有钱,供得起他和弟弟去参加考试。成亲后,周福宝对妻子也很好,并没有什么不甘的情绪。他的妻子性格虽然强势,但为人大方,恪守本分,将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周二郎也是本着“长嫂如母”的态度,悉心照料。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四邻称赞。

  大堂之上,南山县丞周福宝立在堂下,虽已年近四十,但身材没有发福,腰背直挺,手上有些还未褪去的老茧。他看堂上坐着的丁傲,眼中露出一丝羡慕。两人差不多的年纪,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对方却已经是朝中大员,钦差大臣。

  丁傲见到周福宝,第一印象就很好,当官的大腹便便,脑满肠肥。你说他是清官?谁信啊?特别是基层官员,那都是要劝稼农桑,安抚百姓的。肥头大耳,简直有损朝廷颜面。

  印象归印象,该审还得审。丁傲道:“周福宝,你对高毋庸之死有什么看法?”

  周福宝道:“下官为高知县之死感到惋惜。舍弟之罪,我这个做兄长的难辞其咎。下官也多次向朝廷上书,请求辞官。”

  丁傲道:“可是高毋庸之死疑点重重,仵作与仆役都已如实交代,高毋庸的妻子并未与周二郎私通,高毋庸也并非死于砒霜中毒,还说是你诬陷周二郎。”

  周福宝面色如常,坦言道:“没错,是我让他们做的伪证。”

  丁傲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追问道:“为什么?鲍知县给本官看过伱的履历,也询问过百姓对你的看法,你有大好的前途。高毋庸任期一满,你便有可能接任县令。为什么要做这种欺瞒朝廷的事?高毋庸之死,你又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周福宝自嘲道:“前途?我这种出身的人有什么前途?高毋庸死了,朝廷不也是再调来了一个鲍知县吗?丁大人也是当过知县的人,你手下的副职有几个跟着你一起升迁的?”

  丁傲没有反驳,他说的是事实。周福宝就算能够做知县,以他的贡生的身份,到死也只能做到县令而已。

  “至于我家二郎与高夫人私通一事,并非诬蔑。外界之人都以为高知县与高夫人恩爱有加,那不过是欺瞒世人的假象。高知县若真爱护他的妻子又怎么会天天与那些文人厮混?那些自诩为风流才子的人,有几个是好东西?我家二郎也是被他们给带坏的。甚至,二郎与高夫人的事情,高知县心知肚明,却没有揭穿。因为他不喜欢女人。”

  鲍明通眼睛睁大,又有新的说法了,而且还这么劲爆!他问道:“所以,还是周二郎和高夫人对高毋庸下的毒手?”

  周福宝摇头:“不清楚。高毋庸的尸体是在墙角被发现,是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他经常和他那些朋友彻夜饮酒作乐。所以,他根本不是在后衙遇害。”

  鲍明通问:“那你为何要冤枉你弟弟?就算他与高夫人私通,但他没有杀人!你这样做是在故意掩盖真相!”

  周福宝苦笑道:“我不这样做,我也要死!”

  鲍明通不解:“此言何意?”

  周福宝却道:“事情说到这里,你们对高毋庸其人作何感想?”

  丁傲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想法。高毋庸不是个好官。官员若贪图享乐,彻夜与人饮酒,如何能够处理好公务?

  周福宝讥笑道:“那时胡党掌权,科举舞弊,什么样的货色都能当官,特别是世家子弟,只要肯攀附,就有官位。高毋庸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官。他做个文人比做官要好。无奈他是嫡系单传,为了保住自家地位,不得不出来做官。”

  丁傲面色有些尴尬,他也是走了胡党的路子才得以外放。当然,他科举还是扎扎实实考的,但,多少还是沾了世家子弟的光,比贫寒出身的人多了一些公平。

  丁傲问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周福宝道:“我弟弟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一个秀才,一个朝廷命官,几个举人,天天自比闲人,不务正业。他们有一个秘密的诗社,经常在里面做一些腌臜事!外人根本不知道。”

  丁傲在士人圈子待久,多少见识过这些玩意儿。大胤礼教森严,有些爱好不能明着来,所以就有了以诗社、茶社、书画社等等的名义,背地里进行的勾当。

  “所以,这三年衙门的公务都是你在处理?”高毋庸若是如此荒唐的人,又如何能够处理好繁杂的公务。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叫人取来衙门的周福宝所填写档案卷宗和高毋庸的行政日志。虽然一对比,笔迹不同,有些地方,却极其相似。

  “这周福宝的笔迹好熟悉!”

  丁傲貌似嗅到了真相的气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拿出那张看了无数遍的状纸,然后又找来周福宝的笔记对比,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张状纸是周福宝所写的!

  高母就算知道杨家的事,但,周福宝私放人犯如此隐秘的事,高母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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