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昏君开始炼丹 第147节
其实李顺也没他想得那么好,准他回去,一方面确实是了解他的性格,顾及情谊。另一方面也是看他在之后的战争中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像他这种级别的大胤本土术士也不多,每一个都是宝。
人总要讲究个亲疏远近,大隆术士等级再高,毕竟不是自己人。术士改革,必须要由大胤的人来领头。不只是张亭年,像方戟等人完成手上的任务之后,也要调离军中,回京继续主持术士改革,让在南部省安身的天狼山的那群人填补他们的空缺。
他们挑起的战争,成立神木教,让我大胤人打大胤人。李顺也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大隆术士打大隆术士。这也是投名状!
张亭年找出纸笔,准备将怪梦的事,写信告诉李顺。正当他写了个开头,一阵诡异的风刮进屋内,吹得他背后凉飕飕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亭年,你准备写什么呢?”
张亭年吓得一激灵,那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声音,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缓缓转头,果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爷爷。他连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
张亭年心如赤子,当即大哭起来:“爷爷,你真的还活着。”他知道这是爷爷的灵。
张云伸出冒着灵光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大头:“你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
他生前死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子,他们这一支几代单传,张亭年生得又异于常人,头大如斗,自小孤避。若非太祖有禁令,否则他早就回来看他了。
两人相互问候,互诉几句衷肠之后,张云说道:“我这次来见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了吧?”
张亭年想起这几天的梦,反问道:“爷爷在梦中说得都是真的?”
张云点头道:“亭年,太祖才是真龙天子,李顺绝对不是太祖的对手。”
张亭年道:“可是李顺是我的朋友。”
张云脸色凝重,摇头,警告道:“以后切莫说这种愚蠢的话,谁能和皇帝是朋友?伴君如伴虎。李顺是连太祖都不得不重视的人,其心计深不可测。他们李家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亭年身为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小老头岂能不知这些世俗的道理。他是知而不信,信而不用,依照本心而活。他眼中的李顺是不同的,他人品虽然有些瑕疵,但世上无完人,胜在真实。
他回答道:“李顺对我很好,而且我感觉他的心并不坏。”
张云却道:“那是他高高在上,与别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对谁都不会吝啬自己的仁慈。他能够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格杀令。如此冷血的帝王,真的有感情吗?你能够比他的亲兄弟还亲?万一有一天你威胁到他的利益,他会对你展开算计,甚至下杀手。”
张亭年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自然不能做背叛他的事。”
张云打起了亲情牌:“那爷爷呢?如今,爷爷和他算是分属敌对阵营,他早晚会知道。到时候,他知道你是我的孙子,肯定会怀疑你留在他身边的目的。”
“你刚刚是想写信告诉他爷爷的事吧?你胡涂,这种事情告诉他,你是让他来对付爷爷吗?若是不告诉他,你不一样也是背叛了?所以,亭年,这个世界没有左右逢源的事,要爷爷,还是要朋友,你要学会取舍!”
张云的几句话就让张亭年陷入两难之地,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我只想交朋友,炼丹,制作傀儡,圆圆满满地过完一生。”
张云道:“孩子,人总是要长大的。爷爷只能说你交错朋友了,皇帝本身就是一个时刻身处是非漩涡之中的人。爷爷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是不想你越陷越深,最后给李顺陪葬。”
张亭年嘀咕道:“爷爷不也是吗?你在梦中先让我投靠太祖,又让我去李顺身边卧底。而李顺至少没让我去做这种事。”
张云怒道:“你如果是和一个普通人交朋友,那爷爷自然不会将你卷进这场漩涡里,可是你已经身在局中,爷爷便只能将你往正确的方向引导。”
张亭年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摇头道:“爷爷,我坚持自己的选择。不仅仅因为李顺,还因为我是人,大胤不能由灵来统治,这是阴阳颠倒,会害死很多人的。我很高兴见到爷爷还活着,就算是以另一种形式。”
“我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了。虽然我下山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这个世界需要什么?李顺能够带领大胤走向更好的未来。人的事,只能由人来做主!”他在人族大义方面从来没有糊涂过。
张云对于张亭年的话不屑一顾:“好孙儿,你真的长大了。可是,仅凭你们是挡不住修仙者的侵略的。你不要以为大隆术士就是最强的敌人。在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片土地!”
张亭年拿出李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反驳道:“大隆能做到,大胤未必不能!我们有信心。”
张云见说不动张亭年,苦笑了两声,身影消失:“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张亭年挺胸道:“我绝不会后悔。”(本章完)
289.第289章 粮
289.
2023-10-22
张家祖孙二人不欢而散,李顺如果知道这样的结果只会羡慕,这是什么神仙爷爷,这么友善。不像他那些死鬼祖宗们,一言不合就要夺舍自己。人不怕惨,只怕对比。
张亭年想继续写信,可此时拿起笔,却有千斤重,笔锋起落,断断续续,隐去了他爷爷的事,将太祖还活着的事告知李顺,望他提高警惕。各家人管各家事,这也算全了孝义。张云没有细说他们的计划,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心怀鬼胎。
目光投向南方,严大虎已经兵临大江流域,李顺的旨意是要他先收复中下游的粮食产区,并派遣刘飞熊带领的一些文官过去,收复一处,就地组织百姓抢收粮食,能收多少是多少。
刘飞熊带领百姓在农田里卖力的收割,战乱的原因,缺少侍弄的稻谷产量明显下降,加上收割的晚,有些落粒。幸好神木教徒也是要吃饭的,有些粮田已经被他们收了。
刘飞熊还奉命种植一种名为红薯的植物。北方在收割完麦稻之后,便开始大面积种植。这种植物在大胤沿海地区有小规模种植,据说是从海外传进来的。为此,皇上还专门去请了数百个沿海种植过的农民指导。
有的时候,多那么一口吃的,就能救活一家人的性命。去年北方的大饥荒,绝对不能再重演。这是大胤有良心的官员的共识。据说,皇上给各地有行政职能的官府和神机卫下令,全国寻找能够在此时种植的粮食作物,组织生产。
当地官员若因此遇难,或被神木教杀害,其妻儿朝廷养育,恩赏三族。但凡能够保持当地在来年不受饥荒的官员,皆可官进一级。这是给敢作为,能作为的官员表现的机会。
这也是在和神木教争取民心,一边是只破坏不生产,一边却是不畏生死,组织百姓自救,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当然,其中肯定有尸位素餐之徒,蒙混糊弄,甚至暗中牟利。那些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蠢货,李顺刚好可以用来杀鸡儆猴,收买人心。
南方某省水州下辖的宝塔县,县令何自有接到朝廷的命令时,正带领着属下和妻儿老小在山上挖野菜、啃树皮,县城府衙早在神木教起义爆发之后的一个月就被人占去。但占领的人不是神木教,而是一伙土匪,大多由当地人组成,首领自称宝塔王。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隔壁县的县令也是被土匪占了窝,不过他的运气不好,被人堵在了城门口,没跑掉,掉了脑袋。
何自有感叹皇上新成立的内务办事处的神通广大,他们在山里转悠了这么长时间,那群土匪都被绕晕了,还能被他们找到。
何自有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破破烂烂的官服,问道:“朝廷军队打过来了吗?”
那名内务处选货郎官也是在山里找了好久,身上的衣服也被刮得破了几道口子,摇头道:“没有,我只负责向你传达朝廷的命令。”
何自有苦笑道:“你看我身边这些人,除了县衙里的县丞、主簿和几十个衙役之外,还有可用之人吗?”
选货郎道:“反贼占据县城,但一些农村地区没有办法控制,他们以宗族为基础,有自己的青壮,抵御土匪的侵扰。你挂着朝廷命官的头衔,过去求助,他们肯定会接纳。什么都依靠朝廷,还要你们这些地方官员干嘛?”
“勋贵之乱,很多地方官能抵住叛军几天几夜的进攻,而你们连一天都没有抵抗,就带着家眷跑了,妄食朝廷俸禄!”
何自有被训得低下了头。他身边一名杨姓主簿则听不下去:“上差何出此言?神木教造反,那些土匪趁势而起,在城中多有内应,连县衙之中都有他们的人,事发突然,要不是我们何县令平时为官清正,颇得民心,有人提早给我们送信,我们早就被杀了。”
“皇上在北方推行新政,废除士绅的特权,导致我们这边的士绅都心存芥蒂,许多人还在观望。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去组织他们反抗,人家根本不答理。”
内务选货郎没工夫听他们诉苦:“你们所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尔等代天子牧民。如何作为,自己把握。那些不同意皇上新政的人,等大军到来自会处置。那些阳奉阴违,公然与反贼勾结的士绅,不会有好下场。这种人,我们在北方杀了不少,我倒想看看,你们南方人的脖子是不是比北方人的硬!”
何自有等人望着内务处的人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胤二百年基业,倒塌下来,绝对会压死一批人的。
他熟读史书,第一个带头造反的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所以神木教起义不会成功。一是大胤一定会用尽全力扑灭,二是神木教不符合传统士绅的价值观,也无法获取他们的支持。事实也是如此。
真正具有造反潜力的,就是那群土匪。等待神木教与大胤两败俱伤,他们也能发展到不小的规模。到时候,朝廷若无力镇压,天下只会比现在更为混乱。
何自有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与白林贤类似,不过他的命比白林贤好。他的野心也并非称王称霸,而是择一良主,而成就伟业,青史留名。
他自觉怀才不遇,这个县令当得太久了。在别的官员都往大的城镇跑路的时候,他却带着人往山里钻,除了县衙之人外,他还收拢了不少流民。
他看到内务处的人带来已经完成催芽的红薯苗。圣统皇帝并非昏君,从他所实行的新政来看,确实不错。但在他开来,一切都太晚了,大胤已经积重难返。
圣统皇帝的屠刀再锋利,难道能将全国的士绅豪族全被杀尽?难道士绅就任其宰杀?在北方他能够成功是因为北方的经济落后于南方。在南方当官甚至要看地方豪族的脸色做事,以宗族为基础,有些甚至有族兵的存在。(本章完)
290.第290章 宝塔王
290.
金江是南方第二大河流。宝塔县得名于一座立在金江中心一座河心岛上的七层小塔。这座塔不是重点。重点是岛,岛也非岛,而是一座山峰陆沉之后,所冒出的尖尖。这座山便是品洞山,也就是大胤龙脉之一。
宝塔王陈三,本是一名店小二,因受客栈掌柜的欺辱,一怒之下杀了他,跟着几个弟兄上了宝塔县的甲山,落草为寇,逐渐做到头领的位置。造反之后给自己改名为钺,足可见其有帝王之志。
这片土地上,自从大胤太祖取得天下之后,他没有解释自己的来历,世人便以为他是从小民百姓发家。有胤一朝,出现了许多文学作品,其中都有造反的思想,虽然因为朝廷的限制,最后的结局都是悲惨的。但也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皇帝并非天生的!
到如今他们这些反贼,就像一个草台班子一样,各种王都出来了,什么宝塔王、黑山王、混世王,等等,反正只有占了一座山,立了一杆旗就敢称王。
陈钺其人,读过两年私塾,又做过几年店小二,深谙人情世故。人若是想要成功,就必须学会借势,同时也要有自己的根基和名望。他一边和如今势力最大的神木教接触,表示自己愿意臣服。
另一方面又积极的和本地的士绅豪族联络,期望取得他们的支持,甚至还几次三番地派人前往何自有躲藏的山中喊话,希望何自有能够出山,他可以既往不咎,拜其为军师。
从神木教起义开始到现在,他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两万余人。在水州,除了神木教以外,他算得上最大的势力。
原始积累是最难的,从一百到一千,可能很难。从一千到一万,就相对简单。从一万到十万就容易了。
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带甲百万,建立王朝,登基称帝。
最近,他从神木教手中搞到一批新式武器,炼金枪,让他如获至宝。听闻大胤新军就是凭借此种武器打得勋贵和神木教徒毫无还手之力。
他得到的不是大胤军队所使用的那种,而是神木教仿制的失败品,做工粗糙,经常失灵。这也让他很珍视。因为他身边上个月来投靠的谋士胡敏义,向他解释了这种新式武器的威力,并且还对他阐述了现在战争的形势。
“大王,现在的战争,除了炼金枪炮之外,还有修炼者。大胤的修炼者以武修和术士居多,但大部分术士都被利益所迷惑,为虎作伥,投靠了昏君。大王欲夺取天下,第一步要获取天下武修的支持。”
陈钺学着读书人的态度,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胡先生,请细说。”
胡敏义正色道:“武修之人,气血旺盛,好勇斗狠,多存在于世俗帮派、商团、镖局之中,自称武者。我观大王手下兄弟也有不少武修之人。大王不如倡议举行一个武林大会,召集三山五岳的豪杰,统统推举出一个盟主。若是夺得此位也可名正言顺号令群雄。”
陈钺道:“若是神木教参与进来,本王哪有胜算?”
胡敏义摇头:“神木教上头尽是一些异族人,他们看不起我们的武者。如今,他们主要的敌人是大胤朝廷,是昏君,所以不会管我们做什么。”
陈钺再次问道:“若是我得不到武林盟主之位呢?”
胡敏义笑道:“那样不是更好?所谓武林盟主不过是个虚名,最后得天下还是靠着谁人多,枪多。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为了让大王有机会招揽人才。大王若是当了盟主,便可借机壮大。若是当不了,那就暗中发展,让那个当了的人和大胤军队去拼,成为大王屏障。”
陈钺颔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王有先生,天下唾手可得。”
胡敏义显然过了相信吹捧的年纪,摆了摆手:“这是第一步。大王若欲取得天下,还需人力物力财力。这些的根本在于财力。昏君为何能够迅速组建百万新军?为何能够制造那么多炼金枪炮,一是因为他是天下之主,二是因为他有天下赋税。”
“后者才是根本。没有钱,他拿什么发粮发饷?谁又会为他卖命?大王的手下也是如此,若大王不允许他们抢夺钱财。他们还会跟着大王吗?但,这样的军队能够打败一部分的敌人,却不能帮大王夺取天下,也不能帮大王守住天下。”
陈钺道:“先生是说民心?”
胡敏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大王也知道神木教现在声势强盛,可大胤的有识之士却不看好他们。这是就是他们并不得人心,所过之处,皆为废墟,祸害百姓,民怨沸腾。大王如今势力日益壮大,首先就是约束手下,收拾人心。然后,夸大财源,招兵买马,制造新式武器。”
陈钺叹息道:“谈何容易。天下反王多如牛毛,我也只占据水州西边这几个县,被神木教限制住了发展,如何能够夸大财源?”
胡敏义就等他说出这句话:“大王可曾听过太祖宝藏?”
陈钺双眼一瞪:“先生也知道这事?最近,各地反王之间,常常有人讨论这个,说是大胤有九条龙脉,每条龙脉之中都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同时,挖出宝藏便是断了大胤龙脉。”
胡敏义道:“我不仅知道这个,而且还知道大胤的一处龙脉,正在宝塔县境内。”他前面胡扯那么多,就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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