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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98节

  谈允贤斟酌措辞:“此法不易察觉,即便请仵作验尸,也会认为是服食乌香过量而亡,算是正常死亡。”

  “臣女因自幼学医,祖母与臣女讲过一个医案,就是服食乌香而死亡,和贤妃娘娘症状极像。”

  “而臣女在贤妃娘娘请脉的时候,发现她脉象空浮,是虚象,所以臣女断言是倒逼乌香之毒,才导致贤妃娘娘香消玉殒的。”

  乌香,就是福瘦膏。

  贤妃身体不行了,太医给她开了乌香,的确是以乌香吊命。

  宫里精通医理的人很多,但为什么要毒害贤妃呢?

  朱祁钰百思不得其解。

  刚入乾清宫,就看见舒良风尘仆仆而来:“皇爷,张瑾死了!”

  “怎么死的?”

  “回皇爷,英国公府中人说,昨天张瑾在园中嬉戏,失足落水死的。奴婢看了眼他的尸体,尸体都泡肿了,看不清脸。”舒良回禀。

  “哼!偷梁换柱!”

  “英国公府真是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啊!做的如此明显粗糙,连糊弄朕都懒得糊弄!”

  朱祁钰冷笑:“张軏呢?”

  “在宫外请罪。”

  “让他跪着。”朱祁钰走进西暖阁,心情不顺。

  最近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拿不回主动权啊。

  “朕要你东厂去收保护赋……”

  朱祁钰把想法跟舒良说了一遍,见舒良满脸懵:“你去商行,招几个主事的,让他们帮你参谋参谋,怎么收税。这些钱,足够你整饬东厂,壮大东厂了。”

  “奴婢谢皇爷赐恩。”舒良跪下。

  朱祁钰扶他起来:“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几天没睡好了吧?去休息休息,里库的东西肯定追不回来了,就到此为止吧,有罪的杀,没罪的放了。马上又要打大仗了,养足精神,去吧。”

  “奴婢谢皇爷体恤。”舒良含泪,他只是惜薪司的普通杂役,是皇爷一路提拔他,入司礼监,位极人臣的,可皇爷对他关怀备至,恩重如山,叫他如何报答啊。

  “就在西暖阁歇了吧,你在朕身边,朕安心。”

  舒良跪下谢恩。

  朱祁钰喝了口水,坐下继续看奏疏,看着通篇废话的奏疏,他真是头大。

  许感端上来一碟糕点,卖相很差,朱祁钰却不嫌弃,吃着特别甜,糖霜放多了。

  他只是皱皱眉头,还是就着水吃了进去。

  这是他贴身太监做的,好吃才怪呢,起码绝对安全。

  “皇爷,卢忠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天了,您是不该见见?”许感小心翼翼进言。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他给你好处了?”

  “啊?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啊皇爷!”许感匍匐在地,冷汗直流。

  “没有就别帮他说话,朕没杀他,已经法外开恩了,让他站一天,清醒清醒,没坏处。”

  朱祁钰冷冷道:“许感,朕知道你有小聪明,李惜儿的事朕看在眼里……”

  一听这话,许感抖如筛糠。

  没错,当时他故意报复了李惜儿,因为他有个相好的,被李惜儿给折磨死了,所以他心中恨极。

  杜清的那碟糕点,没经过试毒,就送了过来,他故意给李惜儿吃的,他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多么高明呢。

  “皇爷恕罪啊!”许感泪如雨下。

  “哼,跟朕别耍小聪明,你的心思朕看得通透。记着,朕是你的主子,朕允许的,你可以做;不允许的,做之前摸摸自己的脖子。”朱祁钰眼睛看着奏疏,语气淡淡。

  却吓得许感哆嗦个不停,不断磕头求饶。

  “罢了,这次给你个面子,宣卢忠进来吧。”朱祁钰动动手指,让他起来。

  “谢皇爷!谢皇爷!”许感劫后余生。

  朱祁钰不做一声。

  但在乾清宫伺候的人都心里害怕。

  好在皇帝不是无情之人,最多训骂一顿,该给的赏赐从未少过,只是掌控欲太强了。

  很快,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跪下行礼。

  朱祁钰看完一本奏章,又拿起一本,瞟了他一眼:“不装疯了?”

  “臣让陛下见笑了!”卢忠叩首道。

  “哼,不是让朕见笑,而是让朕贻笑大方了!”提起金刀案,朱祁钰就生气。

  那是杀掉朱祁镇的最好机会,被卢忠给坏了好事!

  卢忠不敢抬头。

  “为何敢入宫见朕了?”朱祁钰提笔写下几个字,放到一边。

  “臣听说叛军夺门,陛下险象环生,臣受陛下重恩,不敢不以死相报……”

  朱祁钰打断他的废话,冷冷道:“说真话!”

  卢忠浑身一抖,尴尬道:“臣是陛下的狗,若没有陛下,臣就算装疯卖傻也会死的!”

  “算你聪明!”朱祁钰冷笑,把奏章放在一旁。

  他正襟危坐:“卢忠,金刀案时,你为何忽然反水?”

  卢忠咬牙不敢说。

  “拖出去!杖毙!”

  不忠心的狗,留之何用?

  “臣,臣说!”

  卢忠咬牙道:“金刀案事发后,臣当时心里怕极了,就请京中极具盛名的相士仝寅给臣卜了一卦。”

  “那一卦臣永远不敢忘,天泽履卦,仝寅说,易言:‘履虎尾,咥人凶’,不咥人犹可,咥人则凶。”

  朱祁钰纳闷,相士一卦,就能让卢忠装疯卖傻?

  “臣知陛下不信,但当时仝寅住在石亨府上,仝寅也是石亨带入京城的!”

  “所以他的话,其实是石亨要对臣说的!”

  “当时陛下十分信赖石亨,臣不敢忤逆石亨的意思!”

  “所以就装疯卖傻了……”

  卢忠嘭嘭磕头:“但这几年来,臣反复琢磨,反而觉得那番话不是石亨的意思,因为石亨为人粗鄙,他豢养相士,无非是为了结交京中权贵,为何借相士的口吓唬臣呢?”

  朱祁钰皱眉,金刀案是景泰二年的事情。

  当时石亨春风得意,应该还没有叛变的心思,所以仝寅还真不一定是受石亨指使的。

  “你猜测是谁?”

  “许彬!”

  卢忠咬牙切齿:“就是那个老贼!臣查了仝寅的过往,发现他的父亲仝清和许彬是好友,在京中鼓吹仝寅相术的,也是许彬,所以臣断定,逼臣装疯的就是许彬!”

  是许彬的话,可能性很大。

  因为许彬是朱祁镇的走狗,迎回朱祁镇时,也是他说主辱臣死,毅然深入漠北,迎回朱祁镇。

  “可有证据?”朱祁钰想得更深远。

  许彬是陈循的人,陈循是否也早知道夺门的消息呢?

  “一切都是臣的猜测。”卢忠苦笑。

  “朕让你组建缇骑,可敢追查许彬啊?”朱祁钰目光闪烁。

  “敢!”

  卢忠咬牙,装疯卖傻也逃脱不了被杀的风险!不如放手一搏!

  “好,朕允你从土木堡战殁者遗孤中挑选缇骑人选,再由你提督缇骑,先招募二百人,秘密特训。”

  “臣领旨谢恩!”卢忠叩拜。

  “朕给你拿两千两银子先用着,衣服、兵甲等一应用度由内帑出,朕给你条子,你去取便可。”

  朱祁钰又道:“再给你支一笔粮食,钱不够的给粮食,就先这样吧。”

  他实在拿不出钱来了,粮食也不多,先死撑着,把架子搭起来。

  “臣领旨!”卢忠领命而去。

  朱祁钰继续翻阅奏疏,越看越头大,硬着头皮看。

  天色渐渐黑了,外面又飘起了小雪。

  这时,许感撩开帘子,冷气钻进西暖阁,朱祁钰皱眉,今年恐怕又是寒冬啊。

  “皇爷,陈敬到了。”许感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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