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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91节

  舒良有点气急败坏,看向季福:“把他也八了,咱家也试试他的头!到底硬不硬!”

  季福挣扎,骤然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

  “招了!招了!”季福受不了了,一根针,全都扎进去了!

  不止是疼,恐怖啊!

  那里扎进去一根针,拔不出来的那种!

  “说!”

  舒良用他衣服擦擦手:“真他娘的脏!”

  然后跪下向皇帝请罪。

  “是张斌!张斌啊!”季福哭诉。

  “不可能!不是张斌!”

  朱祁钰不信,因为张斌是张輗的儿子,张輗都被凌迟了,他儿子也是罪人之子,死路一条的人。

  若真是他,季福夫妇不会为其遮掩的。

  “是张瑾,张軏的儿子,对不对?”朱祁钰立刻明白了。

  张輗死了,朱祁镇最大的支持者就剩下张軏了,所以郑氏才咬死了不肯吐口,最后季福把必死之人张斌吐出来,是在保护真凶张瑾。

  “来人,去抓张瑾!”朱祁钰丝毫不兴奋,别看抓住了张軏的小辫子,结果却让他有些惊恐。

  因为英国公一脉勋贵很有可能倒向了文官!

  朱祁钰搞不清楚,他看向郑氏:“郑氏,朕再问你,你要是再骗朕,朕先把你儿女都抓来,当着你的面凌迟!再把你送去教坊司!不是张斌对不对,是张瑾?对不对?”

  “是!”

  郑氏不敢隐瞒了。

  她承认,正月十六的凌晨,张瑾夤夜造访,告知他们夫妇偷盗内帑的计划,由她来唤醒宫里的人,并准备好后路。

  “你们偷出来的东西,藏在哪?”这才是朱祁钰最关心的。

  “奴婢不知道,真不知道!从宫中流出来后,张瑾负责带走销赃,东西我们一件都没看到。真的,我们只负责偷,用暗渠运宝贝的计划,都是张瑾告诉奴婢的!”

  郑氏猜测:“可能,可能去英国公府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看来里库里的宝贝追不回来了。

  他有些失望,以为抓住了郑氏夫妇,起码能追回来一部分,结果还是让人失望。

  “为什么偷盗里库?”

  “张瑾告诉奴婢,太上皇起事失败后,急需用钱稳定人心。而宫中刚出了事,人心大乱,是适合动手的最佳时机。”郑氏道。

  朱祁钰不信。

  传递消息的是张瑾,那么也可以理解为,英国公倒向了文官。

  勋贵倒向了文官!

  张軏宁愿抛弃太上皇,也要和文官同流合污。

  这是他杀人过多,引起的反噬啊!

  把勋贵杀怕了,所以勋贵和文官开始融合,这是要把朕拉下马啊!

  朱祁钰眸中射出森然寒光。

  在朝中有如此影响力的,又能得到张軏信服的,恐怕只有陈循了。

  难怪陈循牵头,榨干朕的内帑,再堵死朕的来钱渠道,原来内帑的钱是你偷的啊!

  这么多宝贝,你们能藏在哪呢?

  “奴婢句句属实!”郑氏叩拜,好疼啊,却不敢摘下银针。

  “内承运库是谁盗的?”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我们真不知道啊,我们只负责偷盗里库,内承运库和我们无关啊!”

  内承运库都是银子,销赃方便,追回来的可能为零。

  44万两银子啊,落谁手了呢?

  “那个蒋冕呢?”朱祁钰看向舒良。

  “奴婢还在审,很快就有结果了。”舒良回答。

  朱祁钰挥挥手,让人把郑氏夫妇拖下去:“让他们把名单写出来,舒良,你亲自带人,抄了他的家!”

  蚊子腿也是肉啊。

  “招王文进来吧。”朱祁钰喝了盏茶,闭目养神一会。

  王文走进来拜见,他面容憔悴,显得很苍老。看来为他儿子的事情,操碎了心。

  “臣向陛下请罪来了。”王文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嗯,阁老何来的罪啊?”朱祁钰不动声色。

  王文跪姿很标准,以额头点地,带着哭腔:“臣对陛下忠心不二,绝无二心。”

  朱祁钰寒着脸不说话。

  王文也不敢说话,气氛就这般僵硬着。

  “呵呵!”

  朱祁钰冷笑出声:“王文,你也就在杀高谷的时候,出了点力。再之后,你看看自己,干了什么?”

  “你究竟是朕的人,还是陈循的狗啊?”

  “朕需要你帮忙说话的时候,你往后面缩!”

  “朕要杀人的时候,你拦着!”

  “你以为朕缺了你,就坐不稳皇位了?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王文!”

  朱祁钰很生气。

  这个王文,时不时就在文官和皇帝两边摇摆,如今陈循厌弃他了,他才像哈巴狗一样来舔皇帝。

  当皇帝是接盘侠?

  “臣不敢!”王文心如死灰,他真没想到啊,陈循会给他致命一击。

  在内阁里,他和陈循关系最好,陈循和林聪关系最差,如今正好反过来,全因他向着皇帝说话。

  “哼,如今儿子出事了,就想到朕了!把朕当成什么?还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嘛!连里库都敢偷!”

  朱祁钰目光闪烁:“说,你家的当铺,为什么有里库的宝贝?”

  “啊?”

  王文直接就懵了,嘭嘭嘭磕头:“陛下啊,臣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动里库啊!臣为官多年,怎么敢动里库啊,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啊陛下!”

  “告诉他!”朱祁钰点点手指。

  舒良描述一下他在当铺看到的宝贝,王文更是懵,他请求招主事的来查。

  朱祁钰皱眉,如果不是舒良眼花了,就是有人在挑拨他和王文的关系!

  猛地,他琢磨透了!

  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

  借朕的手弄死朕的心腹!看以后谁敢给朕卖命!

  这个局,从内帑被盗就开始了,刚开始朕还以为是逼朕缺钱,其实这是第一层,第二层是逼朕杀自己的心腹,自绝于天下!

  重新捋一遍,正月十六的凌晨,内帑被盗、瓦剌叩边,两件事一前一后。

  从那之后,朕就被牵着鼻子走。

  派东厂追查内帑宝物疑踪,查出来很多朱祁镇的探子,这是有心人将朕的目光往太上皇身上引。

  然后舒良典当乾清宫的器物时,在王文家的店铺里,匆匆一瞥,看见了里库宝贝,追查目光转移到王文的身上。

  目光回到朝堂,朝堂让内帑分担军费,逼朕拿出钱来。又假惺惺搞募捐,打朕的脸!堵死朕一切来钱的路子!

  再状告王伦杀人,逼朕站出来死保王文。

  朝堂上,看似朕保下了王文。

  可一旦大理寺从王文的家里搜出了内库宝贝呢?

  朕如何保他?

  偷盗里库宝贝的帽子,可就栽在王文的头上了,没人能保得住王文!朕也不行!

  这是在逼朕自断臂膀,杀掉王文啊!

  待朕杀了王文,以后谁还会听朕的话?

  好毒的手段啊!好大的布局啊!

  用朕去杀太上皇,只是第一层;第二层是用朕杀王文,杀了王文,然后就是杀范广……

  会不会还有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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