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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683节

  胡豅一怔:“大帅的意思是……辽东兵憋着一股气,应该让这口气宣泄出来?”

  “说对一半。”

  于谦看向吕原和张固。

  吕原认真道:“大帅派卑职去领一军,是为了给辽东军分担压力。”

  于谦不置可否。

  张固接口道:“大帅除了顾忌辽东军的情绪外,莫非是认为辽东军吃不下喀喇沁五万兵,咱们坐镇沈阳,是等着吃掉喀喇沁残兵?”

  “公正(张固的字)此言,深入本帅之心!”

  于谦抚须大笑:“没错,辽东军吃不下喀喇沁五万精兵。”

  “别看曹义自信满满,辽东军上下也憋着一股劲儿。”

  “但从实力上看,辽东军真是喀喇沁部的对手吗?”

  “如果是,怎么可能被喀喇沁部压着打,连城门都不敢出?”

  于谦冷笑:“什么担心京师安危,都是借口,无非是实力不如人罢了!”

  “京师的安全,自然有本帅和梁珤协镇,哪里用辽东军操心?”

  “梁珤率领三万河南备操军……哦,现在改叫河南军了,如今屯守在锦州训练,随时可支援大宁,也可支援辽东。”

  “辽东军无非是看到战功唾手可得,所以才竭力争功。”

  “本帅是统帅。”

  “他们想争功,本帅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若技不如人,他们也怨不得别人。”

  于谦乐意教导身边人。

  胡豅、张固的军政水平,肉眼可见地成长。

  反观吕原,明明资质极佳,奈何他掉入名利陷阱之中,心里只有战功,反而忽略了学习。

  “下官(标下)等受教!”

  安抚完本部。

  于谦给梁珤部下达命令,兵进辽河套,在辽河套上布下陷阱,张开口袋,等着喀喇沁部进来。

  反正梁珤要在塞外设下陷阱,如果喀喇沁部越过长城,返回草原上,就会进了梁珤的口袋。

  作为统帅,他不止要能打仗,还要安抚各部情绪。

  给了辽东军战功,也要给梁珤河南军战功,本部也得分润,雨露均沾,诸军才能臣服。

  于谦想吃掉喀喇沁五万兵。

  得做万全准备,才能一劳永逸。

  退出衙门。

  李贤与商辂、曹义商量战事。

  “李督抚,无须担忧,孛来虽强,咱们辽东兵也不是孬的。”

  曹义自信满满:“卑职回去准备,还须李督抚和商巡抚在大帅面前,为卑职美言几句。”

  他虽然言辞恭敬,但对李贤却没有丝毫恭敬之心。

  他自认为镇守辽东多年,劳苦功高,凭什么被李贤踩在脚下?

  所以,这一仗,他要玩了命似的打,打一个伯爵出来。

  看着曹义离开,李贤就知道,曹义根本就没把孛来放在眼里,骄兵必败。

  于谦一场大胜,打崩了鞑靼,却也给了曹义巨大信心。

  当然了,他也想收服曹义做门下走狗。

  奈何曹义资格老,又得皇帝垂青,迟迟不愿意被他收服,成为文官的走狗。

  李贤面露忧色:“大帅给吾等辽东兵机会,若把握不住,如何跟大帅交代?”

  “曹总兵有他所想吧。”商辂苦笑。

  回到家中后,李贤还是放心不下。

  索性去登门造访,去曹家宅子拜访曹义。

  曹义却在军中,李贤扑了个空,他又来到军营里。

  军营挤在城门口,城外驻扎着于谦部。

  李贤皱眉,这军营逼仄拥挤,数万将士挤在一起,这大热的天,一旦发生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在城内建营是迫于无奈,但李贤下令,把附近民居拆除,扩出很大一片地,怎么军营还这般拥挤?

  过了军营,看见一座占地宽敞的公堂,辽东军的高层都在这里。

  军营和公堂,占比面积几乎一致。

  将军们过好日子,兵卒却连狗都不如。

  李贤目光阴冷,走进大营里,却听见曹义爽朗的笑声,他正在饮宴。

  门外伺候的军士想说话,但看见李贤的官袍,不得不闭嘴。

  李贤推开了门。

  一群大老粗吃得正欢,嘴里全是脏话,酒气逼人。

  “李督抚来了?”

  曹义没觉得有问题,醉眼惺忪问:“可是大帅有了新安排?”

  大战在即,你身为辽东总兵,却还在吃喝玩乐?

  你也配当总兵?

  李贤却面无表情,走到了酒桌上。

  忽然,双手一掀,把酒桌直接给推翻了!

  “外面正在打仗,你却在饮酒作乐?”

  李贤声嘶力竭:“曹义,你当本督抚不敢斩你吗?”

  盘子碗砸在地上,声音脆响。

  曹义的酒醒了。

  看见李贤怒不可遏的脸庞,浑身一抖:“卑职知错!”

  他瞬间明白,李贤是给他下马威来了。

  这饮宴很正常,哪个将军不得用吃喝玩乐拉拢下面的军将,否则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

  你李贤不懂打仗,却偏偏要横插一手,不就是想让老子臣服你嘛。

  没门!

  “曹义!”

  “大帅将营口交给你打,那是看重你!”

  “是给你封爵的机会!”

  “大战在即,明日便要行军,你不在军中盯着,反而在这里饮酒作乐?”

  “若本官一道奏章递上去,你曹义莫说爵位,就是这总兵之位也保不住了!”

  李贤怒吼。

  曹义瞬间懵了,对呀,李贤背后还有于谦呢?

  咕噜!

  他吞了吞口水。

  震恐地看了眼怒不可遏的李贤,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卑职知错了!卑职这就去整军!”

  李贤从入主辽东以来,虽然持圣旨而来,但和风细雨,对任何事都睁一眼闭一眼。

  辽东上下都笑话李贤是面团阁老。

  这是李贤第一次发怒。

  却要摘了辽东总兵曹义的脑袋。

  最可怕的是,他搬出了于谦。

  论官级,于谦高过曹义,论战功,更是比曹义不知道多多少。

  倘若于谦帮着李贤说话,他曹义还有命在了吗?

  “知错了?”

  “一句知错,就能免去罪责吗?”

  李贤扫视辽东军将:“还有你们!大战在即,为何聚众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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