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642节
“哈哈哈哈!”
于谦得意大笑:“好,齐公公,你就是首功,本帅这就上书给陛下!”
阿里玛等人眼含热泪。
强盛的鞑靼,因为这一战,迅速衰落。
那些空出来的牧场,一定会被瓦剌、兀良哈、女真人迅速填满,为什么要攻打大明呢?
除了两败俱伤,便宜别人,还能得到什么?
战报飞去了京师。
六月十三,会试前。
朱祁钰乔装打扮,出现在会馆里。
他没勾栏听曲,反而看着别人勾栏听曲。
诗会上,正在品鉴一幅画。
阎立本的列帝图。
绘有十三帝:前汉昭帝刘弗陵,汉光武帝刘秀,魏文帝曹丕,吴主孙权,蜀主刘备,晋武帝司马炎,陈文帝陈蒨,陈废帝陈伯宗,陈宣帝陈顼,陈后主陈叔宝,北周武帝宇文邕,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
这幅画就有意思了。
本来被收在内帑里,朱祁钰缺钱就给出手了,后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内帑。
如今又拿来钓鱼。
这些生员们聚拢一起,研究在上题诗。
参加诗会的多是江南士子。
他们被皇帝强征入京,个个心里带着怨恨,但在天子脚下,厂卫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只能将愤怒发泄是诗篇里。
所以这幅列帝图出现,正好可以借古讽今。
用图上的十三帝,讽刺当今的景泰帝!
“崔兄,看你在诗会上几天,若真心喜欢,就买下来嘛。”翰林彭华拱火。
“哼,区区一副列帝图,要价二十万两,脑袋有病才会买呢!”崔珣很不爽。
他就差将恨写在脑门上了。
他本来好好的在家中读书,准备下一次会试。
因为他最近迷上了针砭时政,荒废了学业。
自知这次会试无望,干脆放飞自我。
多写几首酸诗,多参加诗会,成为当地闻名遐迩的文人。
结果,皇帝一道诏令,硬生生将他逼入京中。
皇帝还不等。
勒令他们限时到京。
他们只能颠倒黑白的赶路,路上的大好风景都来不及欣赏,走马观花般到了京师。
心中充满怨怼。
更可恨的是,他们都已经到了,皇帝却不诏见他们,就把他们晾在京师。
也不给安排住处,就让他们在京中呆着。
前日有个文人实在受不了了,出了京师,结果被东厂枭首,人头挂在城门上,皇帝下诏,缉拿其全族,流放琼州。
他只能从文人变成生员,以举人的身份,参加今年的会试。
对他家而言,运作这点事并不困难。
彭华眼睛一眯:“崔兄,话不能这么说,这幅画乃阎立本所做,形象生动而显立体,色彩瑰丽……”
崔珣立刻打断:“阎立本的画作传世不少,有高有低。”
“这幅画,头型、五官、表情都缺乏变化而显得千人一面,根本就不是上乘之作,如何值二十万两白银?”
这话引起不少文人们的赞同。
文人虽有酸臭气,但眼光却是极佳的。
这幅画也不是阎立本的巅峰之作,确实卖不上这么高价。
但也有人不屑一顾。
“千金散尽还复来,喜欢就要买下嘛。”
一个衣冠歪戴,醉醺醺的士子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不就一幅画,区区二十万两白银嘛!”
“崔兄,你才高八斗。”
“只要你肯作诗一首,题诗于此画之上。”
“小可一万两白银,双手奉上!”
“毕兄,你喝多了!”一个叫徐茂的生员拉住毕玉。
他和毕玉是同乡。
入京参加会试之前,毕玉的父亲反复叮嘱徐茂,千万看住毕玉,千万不要在京师惹事。
毕玉拂开他的手:“哪里喝多了?这幅画不就几个皇帝嘛,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他话没说完。
就被徐茂捂住了嘴:“噤声!你不要命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兄弟喝多了!”徐茂连说抱歉,拉着毕玉就要走。
“滚开!”
毕玉一把推开徐茂:“这幅图,老子买了!”
徐茂还要劝,京师重地,文臣将相满地走,你敢在这里撒野?
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
毕玉却盯着他:“徐茂,你得拎得清自己!
“别一副是我爹的样子,处处管着老子!”
“你就是老子的跟班,狗屁的生员!”
“没有我爹,你连路边的一条野狗都不如!”
“去,找店家,这幅图老子买了!”
毕玉醉醺醺的,眼睛有点睁不开。
徐茂脸色又红又紫,他家穷,是受了毕家的资助,但仅仅是资助而已,他不是毕家的小厮。
他家也是堂堂正正的农人之子,是有资格参加科举的!
“好好的一幅画,都被几个脏钱给污了!”崔珣啐了一口,拂袖而去。
本来好好的诗会气氛,全被这番话给毁了。
“站住!”
毕玉指着崔珣:“崔珣,别会写两篇酸文章,就目空一切了,你信不信,老子让你落榜,你就一定落榜!”
本来崔珣没将骂人的话放在心上。
听到最后一句,忽然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毕玉虽然醉了,却也知道说错话了。
“这幅画我买了,就挂在我的书房里,督促我学习。”毕玉怪笑。
你学****吗?
包间里,朱祁钰脸色一黑:“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噗通!
舒良跪在地上:“皇爷,奴婢不敢插手科举。”
“他要将列帝图挂在书房里学习,是要学着当皇帝吗?”朱祁钰阴沉着脸。
舒良和冯孝全都跪着。
一句话也不敢说。
等了半晌,舒良小心翼翼道:“奴婢这就将他关入诏狱。”
“慢着,再看看戏。”
朱祁钰心情不悦,他在宫里自娱自乐,可这民间未必真的把他当成皇帝呀。
冯孝和舒良都不敢起来。
诗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