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496节
“两次大劫,多亏两宫太后坐镇中宫,大明才安然无恙,朕敬此杯酒!”
哀家怀疑你在内涵哀家!
孙太后面露不愉。
吴太后脸上挂着笑,她以妾室继后位,当今皇帝是她的亲生儿子,自然高人一等。
只是,她没开口说话。
因为宴会之前,朱祁钰叮嘱她,不要乱说话,旁边又有孙太后震着她,所以话语只能靠表情表达。
洋洋自得,溢于言表。
一副小家子气,和落落大方的孙太后,截然不同。
皇家近亲一家人,坐在台阶之上。
下首第一个就是郑王,他率先举杯:“微臣为两宫太后贺!”
诸王跟着附和。
夺门夜的细节没人知道,自然不知道孙太后、太子的狼狈模样。
再加上嫡脉天生压制庶脉,自然都老老实实的。
最倒霉的是周王和秦王,昨晚挨了一刀,今天还得跟没事人一样,出席宴会。
就盼望着早点结束,回封地养伤吧。
“郑王,不必客气。”
孙太后缓缓开口,她余光瞄了眼朱祁钰。
果然,皇帝面容阴沉下来,三番五次叮嘱伱,不许你胡乱说话,你要干什么?
又要兴风作浪?
“先帝的亲兄弟,只剩下你一个了。”
孙太后示威似的接着说:“你应为宗室之长。”
“赵驸马,这宗人府,还得靠你与郑王,支撑起来呀。”
驸马赵辉,是宝庆公主的丈夫,宝庆公主是太祖皇帝的女儿,所以赵辉辈分大得惊人。
其人又极好奢侈,宝庆公主死后,纳了上百房姬妾,赵辉历经六朝,圣眷长盛不衰。
连上次朱祁钰杀了两个驸马,也不敢动他。
孙太后指名道姓,让赵辉负担宗人府,又要兴风作浪?
“微臣年迈,负担不起宗人府职责了。”赵辉今年七十多了,由太监扶起来,慢慢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孙太后碰个软钉子。
她不顾皇帝阻止的眼神,笑道:“幽幽四十载过去,哀家尚且记得刚入宫时,驸马为朝堂效力的场景。”
赵辉害怕啊。
你们家的事,别总搀和到我头上啊!
我是岁数大,但也想多活几年啊。
宝庆公主虽然是太祖皇帝的女儿,却是太宗皇帝和仁孝文皇后亲手抚养长大的,成婚时由仁宗皇帝亲自送出宫,可见其亲厚,他家和太宗这一脉关系非常亲近。
赵辉本人更是太宗皇帝宠臣,这些年负责宗人府事物,如朱家的定海神针。
“但臣已经垂垂老矣,耄耋之年,还有什么余力能为朝堂效力呢?”
赵辉绝对不上钩:“老臣就想着,安安稳稳的过几天安生日子,便去了那边,继续侍奉太宗皇帝去了。”
他拿太宗皇帝压孙太后。
孙太后在他身上碰个钉子,妙目看向郑王。
郑王浑身发软,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吗?
您自小养在张太皇太后膝下,宣宗皇帝和你青梅竹马,那东宫说是你做主都不为过。
本王的母亲,在您面前都要谨小慎微,您稍有郁闷,便拿东宫上下撒气。
我们是真怕你啊。
唯一不怕你的,是襄王,他经常偷看你,他被你的美艶折服,他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我不想啊!
“微臣连封地都管不好,如何管宗人府事物呢?求圣母另选他人!”郑王可不敢掉入漩涡里。
孙太后连吃两个软钉子,让她十分不爽。
真当哀家失了权力,便能被你等藩王欺辱吗?
“郑王的确管理不好封地,年年闹死了人,还得朝堂给你善后,哀家虽不管前朝,但也略有耳闻。”
“微臣有罪!”
郑王脸色一白,我就想活着回封地,圣母您就别折腾了!
朱祁钰轻咳一声:“今天是家宴,只谈家中的趣事,不谈那些。”
“陛下宽厚。”孙太后悻悻闭嘴。
朱祁钰冷冷瞥了她一眼,朕让你说话了吗?
你就兴风作浪?真是撒野!
孙太后端起酒杯,宽袖遮挡住脸颊,阻隔住皇帝森然的眼神。
朱祁镇看在眼里,嘴角翘起。
皇帝也有吃瘪的时候,呵呵。
“赵驸马安坐。”
“郑王叔落座。”
“今天是家宴,不提那些糟心事。”
“昨晚没喝好,都怪邹平王影响了兴致。”
“不过他已经被贬为庶人,押解凤阳了!”
朱祁钰扫视诸王:“今天家宴,长辈在、兄弟在、驸马在,朱家最亲近的人都在。”
“朕希望,能不醉不归!”
这话是说给孙太后听的。
“臣等遵旨!”郑王松了口气,皇帝救了他一命啊。
否则孙太后强迫他站队,他敢怎么样?
小时候那种被孙太后支配的感觉,又回来了!
赵辉代表驸马,坐在殿内,石璟、王谊等驸马坐在殿外。
他也冷汗涔涔,这场家宴,怕是要吃出人命来。
“宁王,昨日你问朕,漠北王为何不来?”
朱祁钰不给孙太后开腔的机会,率先发难:“今日漠北王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朕的哥哥说呀?”
“陛下,微臣只是关心漠北王,没有私房话要说。”宁王走到殿中间跪下。
“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礼节,在坐位上说!”
朱祁钰看向朱祁镇:“漠北王,宁王对你心心念念,有些话连朕都不告诉,朕也没辙。”
朱祁镇秒懂,皇帝在敲打他。
“回禀陛下!”
朱祁镇一开口,惊呆了整个乾清宫:“微臣与宁王并不私下联系,微臣并不知道宁王有什么话要和微臣说!”
嘶!
整个大殿倒吸口冷气!
朱祁镇,曾经的正统皇帝,后来的太上皇,如今的漠北王,竟然跪在地上,自称微臣!
皇帝在敲山震虎!
告诉天下诸王,这天下做主的不是她孙太后,而是朕!
“起来,你是朕的亲哥哥,哪有哥哥给弟弟跪下的道理,起来,以后漠北王见朕不必跪!”
信你的鬼!
如果朱祁镇不跪,信不信你得让太监打断他的腿。
“君是君,臣是臣,臣子自当守臣子的礼节!”朱祁镇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
为了能苟住,他豁出去了。
朱祁钰看向孙太后。
孙太后整张脸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