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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474节

  但两个人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默默进军机处睡觉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进了内宫,朱祁钰开始锻炼身体。

  时辰差不多了,开始用饭,然后上朝。

  “朕又做梦了!”

  议事结束时,朱祁钰说了一遍昨晚的梦,金色的果实,象征着穷苦人能填饱肚子,群臣就当听个神话故事。

  “去南宫。”

  朱祁钰乘坐御辇出宫。

  南宫被焊死的大门,缓缓开启。

  武骧左卫和羽林左卫护驾。

  于冕和陈韶,一左一右,亦步亦趋。

  朱祁钰走进南宫,许感扑过来跪在地上,请圣躬安。

  “朕安,漠北王在哪呢?”

  朱祁钰没心情欣赏花花草草,他对南宫也没什么感情,被拥簇着进了正殿。

  “漠北王还不迎圣驾?”许感公鸭嗓喊起来。

  坐在正厅里的朱祁镇,神情复杂。

  他万没想到,朱祁钰敢来南宫!

  不是说,王不见王,帝不见帝吗?

  朱祁镇慢慢站起来,粗糙地拱了拱手,便重新坐起来,歪过头去,像极了受气的孩子。

  许感还要说话,朱祁钰摆摆手:“漠北王心情不佳?”

  废话,朕的皇位被你抢走了,心情能好?

  朱祁镇不说话。

  “正好,朕的心情也不好。”

  朱祁钰叹了口气:“这南宫还不错,起码比东华门强啊,漠北王知道,修缮皇宫要花多少钱吗?”

  朱祁镇不说话。

  “差不多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啊,花得朕这个心疼啊。”

  朱祁镇还不说话。

  “早膳用了什么?身体可还好?”朱祁钰又问。

  朱祁镇还是不说话。

  你抢了朕的皇位,却来惺惺作态,干什么?朕需要你的怜悯吗?

  “手上的伤好了吗?”

  朱祁钰又问:“朕伤了你,天家的亲情也彻底断绝了,朕想弥补,却弥补不了了。”

  “漠北王不愿意和朕说话。”

  “那朕就跟你说说吧,不知何时,天家兄弟变得势同水火,如此陌生。”

  “张軏被抓到了。”

  “他招认了,从宣镇假死脱身,是你授意的。”

  “然后又诓骗常德,以常德为宫中眼线。”

  “试图二次夺门,迎立你为帝……”

  朱祁镇越听脸色越变,疾声道:“朕不知道!”

  忽然,朱祁钰目光一寒:“你自称什么?”

  “本、本王!”朱祁镇被朱祁钰的眼神吓到了。

  “你是漠北王,不是太上皇,懂吗?”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语气冰冷。

  朱祁镇傻傻地点头。

  可偏偏,他坐着,皇帝站着。

  站着的人反而威势更足。

  朱祁钰勾勾手指,朱祁镇就明白了,赶紧站了起来。

  朱祁钰坐在主位上。

  朱祁镇站着。

  这才是皇帝和藩王,才该有的规矩。

  可藩王觐见,不该跪着吗?

  朕从前是郕王时,便经常跪着见君,就是跪着见你,漠北王,你忘了吗?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朱祁镇不由得浑身一颤,那种被支配的恐惧油然而生,他惊恐地退后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人,跪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才是藩王的规矩嘛。

  “你第一次造反,朕放过了你。”

  “可第二次造反,朕该放过你吗?”

  朱祁钰盯着他:“换做是你,你会放过朕吗?”

  “陛下,朕……本、小王不曾造反!张軏所做一切,跟小王无关!”朱祁镇嚎啕大哭。

  好好的太上皇,被贬为了漠北王!

  张軏一造反,漠北王全家都可能遭殃。

  他不是太上皇了!

  皇帝也不是以前的皇帝了,他没法复辟登基了!

  但他不愿意放弃太上皇的自尊。

  “你和张軏各执一词,朕也不知道该信谁。”

  朱祁钰幽幽道:“来人,把张軏带进来。”

  很快,张軏如死狗一样,被拖了进来。

  朱祁镇瞪大眼眸,仿佛在说,你怎么还没死?

  张軏人黑了也瘦了,脸上多了很多风霜,跪在南宫的正殿里,也觉得唏嘘。

  三个月前,他和太上皇意气风发,攻打东华门,试图君临天下。

  三个月过去。

  太上皇成了漠北王,他堂堂勋贵之首,英国公府的执掌者,变成了丧家之犬。

  同样跪在皇帝的面前,多么好笑啊。

  “张軏,漠北王和你的供词不一样啊,你说朕该信谁呢?”朱祁钰笑着问。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朱祁镇有点慌,他以为皇帝只是作为胜利者,嘲笑他这个失败者的呢。

  却不想,皇帝是来杀他的!

  张軏何其聪明,此刻才咂摸明白,皇帝是想让他去咬漠北王。

  所以没杀张懋,是给张家一丝希望。

  让张家、让勋贵彻底和漠北王做切割。

  张軏抬头看了眼皇帝。

  他一点都看不透皇帝了。

  他隐隐猜测,从他自宣镇潜回京城开始,就被厂卫的人监视了,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皇帝在借用他的手做而已!

  这一点,他被送到锦衣卫诏狱里,他就想明白了。

  他根本就没有造反的能力,谈何造反啊?

  而且,尚有两军三万人在京,他为什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呢?

  怎么不等方瑛、项忠出京了,再造反呢?

  那个时候京中才最空虚。

  但是,皇帝需要他造反,需要在大军在京时,清洗京中,让京中各大势力听话,消除后顾之忧。

  所以,模仿他笔迹的一张信笺,送入了宫中,送到了常德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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