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53节
但李贤却跪下,一本正经的禀报昨夜京中所发生之事,只说商贾作乱,把朝堂摘得干干净净。
“咳咳!”
听得连胡濙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这番话传出去天下人能信吗?
但李贤一本正经,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朱祁钰的脸却阴沉下来。
给百官洗清白的权力,必须在朕的手里!
李贤要干什么?继续壮大什么李王党吗?
当朕的刀子不利吗?
“哼!”
朱祁钰突然冷哼一声:“李阁老真是煞费苦心啊,昨晚没少赚吧?”
正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李贤忽然一窒,叩拜道:“启禀陛下,臣等是为天下苍生谋福。”
为你家几个狗崽子谋福吧?
“昨天晚上死人太多了,恐怕不是李阁老几句话,就能让天下人信服的。”
朱祁钰叹了口气:“赵荣呢?赵荣怎么没来?”
“启禀陛下,臣派人去赵侍郎家中去问,赵侍郎家人说赵侍郎昨晚一夜未归。”石璞回禀。
“去哪了?逃了?”朱祁钰皱眉。
朝臣猛地放大瞳孔,皇帝要拿太上皇党羽开刀了。
赵荣首当其冲。
偏偏赵荣逃了,王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说自己不是太上皇的人,有人信吗?
“王直,你为何跪下?是做贼心虚了吗?”朱祁钰语气一抬。
王直啊王直,朕几次都没杀你,你非但不老老实实装死,还和李贤搞什么李王党,和朕打擂台?
你说朕拿回皇权第一把火,该往哪烧呢?
王直,你说!
“臣、臣听闻京中大乱,不少百姓死于大乱之中,心中悲戚,所以身体发软。”
王直沾了沾眼泪:“陛下,老臣身子骨不中用了,疾病不断,昨晚熬了半宿,今晨就老眼昏花,浑身都不爽利,老臣请乞骸骨!”
好一个以退为进啊!
知道朱祁钰要把火烧向他,他先跑了。
本来气氛轻松的奉天殿,瞬间凝固起来。
“乞骸骨,呵呵!赚够了,想溜了?让朕来背锅?给你擦屁股吗?”朱祁钰喃喃自语。
王直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不断给胡濙使眼色,胡濙要帮他说话。
朱祁钰皱眉,李王党和胡党达成合作关系了?
他立刻转移话题:“赵荣去哪了?”
“臣等不知。”
“王直,你和赵荣关系好,你说!”朱祁钰就不打算放过王直了。
王直哭嚎着说:“臣和赵荣毫无关系啊,请陛下明察!”
“是朕错了?”朱祁钰问他。
“陛下无错,陛下无错,是、是老臣错了,老臣错了!”王直眼泪不止。
“阁老请起。”
朱祁钰目光闪烁:“昨晚京中死了多少人,恐怕已经没法计算了。”
“多少宵小,趁机搅乱京师,朕想查,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但这是京师!不容宵小作乱!”
“朕必须要查,要给死难者一个公道!”
“这样吧,王阁老,朕交给你来查。”
朱祁钰一锤定音。
先确定下来,昨晚死的人都是无辜的,那么抢钱的人就是坏人了,就都沾血了,只有投靠朕,才能帮你们一夜洗清白。
朝臣脸色急变,纷纷看向胡濙、李贤等人,请他们发声。
胡濙皱眉。
昨晚谁抢得最欢,您心里没数吗?
东厂不止抢商贾,还黑吃黑,听说抚宁伯的二儿子朱愷被剁了一条胳膊;英国公嫡长子张忠受到了恐吓;多少官员的家丁被残杀。
都是东厂做的好事!
还有巡捕营、缇骑,都做了什么事,您心里没数吗?
皇帝今天却让王直来查,是查东厂?
还是查他自己啊?
王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这是个大坑,跳进去,皇帝准玩死他。
“老臣精力不济,实在不堪重任。”
“昨晚京师大乱,事大过于天。”
“老臣担心耽搁了陛下大事。”
“所以请陛下另选良才,也请陛下允准老臣告老还乡。”
王直铁了心要走。
朱祁钰脸色阴沉下来,并不说话。
朝堂上的官员,个个都是人精。
不然早晨咋没人上钩呢?
就算昨天他们在朝堂上没琢磨透皇帝的意思,但过一个晚上,也都琢磨明白了。
所以他们见好就收,天亮之前,拉东西回府,快乐数钱,躲过一劫。
那就更明白了,昨晚上这一杀,表面上杀的是商贾,其实杀的是人心。
把李王党、胡党杀得分崩离析。
为何李贤急匆匆洗白自己,不就是谨防皇帝以此要挟吗。
只要皇帝攥住了洗白朝臣的权力,朝臣就只能投靠皇党一条路了。
而王直,就是皇帝竖起来的靶子。
想投靠皇党,先纳投名状吧。
“启禀陛下,臣有言进谏!”
王竑抢先一步,他看到了入阁的希望。
“说!”朱祁钰目光森冷。
“回禀陛下,臣以为京师动乱之根,在于粮商。”
“但据臣所知,昨夜之间,不止粮商,京中所有商贾全都遭了灾。”
“被灭门者不计其数,其中不泛有良善商贾。”
王竑跪下奏报:“而且,京中百姓因战火殁者不计其数,伤者更多,很多地痞流氓趁机作乱,搅乱京中秩序。”
“所以,臣请陛下彻查!”
朱祁钰皱眉,王竑好像不是投靠他的。
“正因为此案重大,若只由三法司出面,恐怕难以做到公平公正,所以臣想请内阁阁臣牵头,统领三法司,彻查此案!”王竑声音洪亮。
原来在这等着呢!
王直身体一软,王竑这是要投靠皇帝啊!
“臣以为左副都御史所言甚是!”杨瑄等人赞同。
朝堂上跪下来一大片。
其中不泛有李王党。
王直看了一眼,差点晕厥过去,你们是傻子吗?
把本阁推出去,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沾血了,以后能洗清身上鲜血的人只有皇帝!
皇帝凭什么给你们洗清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