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094节
“只有这三次而已。”
“朕再也没有启用过了。”
朱见漭明白了,他爹让舒良在山西偷偷练兵,这支军队有一部分人变成了影子。
做完事后,影子解散了。
留下部分精锐,变成了血滴子。
名字只是个代号,在训练之初,应该没想过具体怎么用,是后来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而血滴子的人始终保持静默,没有被唤醒过,自然就无从查起,朝中当然没人察觉到血滴子的存在。
连他都不知道。
甚至,他爹将影子交给他了,他都没察觉到血滴子的存在,他还建立了粘杆处。
因为血滴子从来就没被唤醒过,没有任务,当然查不到了。
此刻,他惊出一身冷汗。
以老皇帝的性格,让他回京继太子位,肯定还留有一手,如果他不听话,肯定会让他消失的。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回程路上的刺杀。
极有可能是他爹在推波助澜。
念及至此,他再次打了个哆嗦。
最可怕的是,老爷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在做鬼见愁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朱祁钰缓缓道:“老四,你该了解朕的性格,舒良那么忠诚的人,朕肯定要留着他办大事的。”
“只有他在朕身边,朕才能闭上眼睛。”
是啊。
朱见漭怀疑,满朝公卿没几个人看透他爹,舒良那么重要的人,在景泰朝存在感极低。
对了,王诚存在感也不高。
“王诚是朕的大伴,他对朕最忠心了。”
朱祁钰笑道:“他不在宫中,他在军中,为朕盯着叛逆。”
“他在军中一日,朕就能睡得安稳一日。”
“后来他年老体衰,受不了军中之苦了,就在京营里,朕不许他回宫,他死也要死在军中。”
“他镇守京营,朕睡得特别香甜。”
朱见漭知道,他爹善用太监。
景泰朝,很多旧制都废掉了,唯独太监,朱祁钰非但没废掉,还大大加强,这可能是朱祁钰最大的污点。
目前宫中,白人太监比较多,黑人太监也有。
别以为太监是不好的工作。
这可是接触权力的捷径,景泰朝有多少人自我阉割,排队入宫,即便朝廷多次明令禁止,还有不少人明知故犯。
景泰朝的太监,要从小培养的,以前家里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的多的是,现在老百姓生活好了,卖进宫的不多。
反而有狠心的爹娘把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去,等着儿子显贵,父母借光。
他们并不知道,宫中太监等级森严,不是你想爬就能爬上去的。
“冯孝,跟了朕一辈子。”
“以他的能力,可去司礼监掌印,也可去镇守地方,巡视军中,但朕须臾离不开他。”
“唉,冯孝被圈在朕身边一辈子,他至死无恨。”
“他一生忠诚报朕,朕对他也不错,晚年中风,朕让几个小太监伺候他,赐他一世富贵,代代清名,足够了。”
朱见漭也认为他老爹对太监太仁慈。
太监,本就是天子家奴,是打是骂皆在主人一念之间,家奴就不要对标人了。
而且,像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在朝中地位极高,比如冯孝,就连胡濙在世都要礼让三分,也就于谦不看他,像姚夔、王竑、叶盛等人,都要敬重冯孝。
一个太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位极人臣了,还想要什么?
“对朕忠诚的人,朕不会亏待他们的。”
“舒良,在宫中,为朕操练一辈子密探。”
“若说所有太监中,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王诚被朕放在军中,因为他在,朕才能睡得安稳。”
“张永在司礼监,他明明没有大铛的能力,朕宁愿用梁芳等人辅佐他,也不肯换掉他。”
“后来梁芳继任大铛,是张永的遗言,他临终时,告诉朕梁芳可用。”
“金忠执掌锦衣卫,他是朕在宫外的一把利刃。”
“曹吉祥执掌黑冰台,他虽是正统帝的人,但他除了依附朕,却没有其他办法。”
“舒良卸任东厂后,就回到了宫中。”
“郑有义执掌西厂,他病逝后,举荐张来儿,西厂厂公,是个女人,张来儿能力真的不错,她为朕执掌西厂十九年!”
“许感执掌三十余年都知监,为朕操练净军,拱卫皇城最后一道防线。”
“卢忠出国,为朕执掌皇城司。”
朱祁钰诡笑:“朕善用太监,军中,也有不少太监名将,比如秦成、覃益、怀恩、贺知恩,皆是沙场宿将。”
“秦成、覃益、怀恩皆有名帅之资。”
“执掌皇家商行的董赐、谷有之,皆有大功。”
“怀恩,允文允武,可上马为帅,如朝为相。”
“就连被朕处死的汪直,也是一身本事,那汪直是冯孝举荐给朕的,可见冯孝眼神不好,举荐了个反骨仔。”
“可从乾清宫出去的太监,个个都已经成材,说明朕培养人才的能力。”
“说回袁彬吧。”
朱祁钰道:“袁彬和朱祁镇的关系,你该知道吧?”
“知道,在土木堡之变中,袁彬一直护卫着正统帝,不离不弃。”
“根据记载:每到夜晚,北风刺骨,正统帝难以入睡,袁彬便解开衣服将正统帝冻僵的脚裹人怀中取暖;”
“每逢随军转移车马不能行,他便背着正统帝而行;”
“当正统帝仰头南天,长吁短叹时,他便反复开导,坚定正统帝回国的信心。”
朱祁钰点点头:“在瓦剌那段时间,是袁彬一直陪伴着他,他的贴身太监喜宁都背叛了,只有袁彬,不离不弃,且一直为政统帝出谋划策。”
“记载上还有:喜宁为了瓦解正统帝的抵抗野心,就是除掉袁彬。”
“一天深夜,也先、喜宁把袁彬五花大绑,拖到野外,要将他五马分尸处死。”
“袁彬临刑前,怒斥喜宁,破口大骂,喜宁令人赶紧行刑。”
“在这紧要关头,正统帝赶到,他置皇帝尊严而不顾,哭求也先,将袁彬救下。”
朱见漭点头,他看过这段记载。
“你可知这段记载出自哪里呢?”朱祁钰问。
“儿子不知。”
“出自袁彬的《北征事迹》。”
朱祁钰嗤笑道:“袁彬往自己脸上添光加彩呢,大明没灭呢,正统帝再不济事,也不可能被也先这般对待!”
“也先还要用正统帝敲开大明的门呢!”
“会这样对待正统帝?”
“傻子都不信!”
“何况,区区一个护卫,至于也先亲临?”
“你也是皇帝出身,没觉得这段记载很别扭吗?”
朱祁钰嗤笑:“因为,这是袁彬臆想出来的!”
“不过,在被俘虏那一年多时间里,袁彬对正统帝,确确实实十分忠诚,但添加这些故事,就显得很别扭了。”
因为,朱祁镇复辟之后,给也先立庙了,说明他在漠北呆的不错,人家还把妹妹嫁给他了。
千万别忘了,这是最重视身份的古代,权贵不管去哪都是权贵,看看毛胜就知道了,他祖父是前元丞相,到了景泰朝,他还是勋贵。
身份,永远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徽钦二帝被欺负得很惨,因为北宋灭亡了。
大明却还在呢。
也先就算是个蠢驴,也不敢对正统帝有任何不敬,从朱祁镇对也先的怀念就知道,他在漠北大营里待得很舒服,也先对他也极为敬重,还和伯颜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