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030节
后来却忽然变得极为温柔,对待江南移民跟对待祖宗似的。
为什么?
因为朱祁钰遭到了警告。
如果任由他这般粗暴移民,江南士绅估计活不下来几个,所以有些人疯了,警告朱祁钰。
那年,河北大灾,河南洪水,京畿之地震荡。
所以朱祁钰才捏着鼻子认怂,改变了移民方式。
别以为朱祁钰是个仁君。
他选择那样移民,就是让那些人去死。
可,那些人也让皇帝去死呀,所以朱祁钰选择了妥协,从粗暴移民,变成了温柔移民。
移过去的江南士绅,从罪犯变成了人上人,过去是作威作福的。
朱祁钰给了他们那么多福利。
不是白给的。
是因为他皇位受到了威胁。
也从那时开始,朱祁钰就不再是一个暴君了。
从那之后,他做事深思熟虑,挂上了伪善的面庞,开始叫什么天下都是一个汉,华夏苗裔都是我明人,移民是重中之重,移民过程中不能让我明人死去一个!
等等等。
他怕了。
他不是皇位受到了威胁,而是生命受到了威胁。
所以,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妥协了,当起了圣人,当起了好人,也不再烂杀人了,不再当什么暴君了。
再暴下去,就暴到自己了。
想求活,就得学会配合,学会演戏,你好我好大家好。
话说回来。
大明的脊梁,是从土木堡打断的。
皇帝成了俘虏,成为天下笑柄,皇权丢了,积攒几十年的家底儿丢了,边疆关隘丢了,养了几十年的强军丢了,什么都丢了。
在土木堡之前,大明对外战争中,一直是胜利状态的。
甚至,可以说,漠北诸族被大明打得闻风丧胆,连明军都不见,闻讯就跑,威震大漠。
大明骑兵横扫漠北,约有七八十年的光景。
土木堡之败,连也先都懵逼了,他都没想到,明军这么不堪一击。
从那之后,大明对外战争就变得保守,就是挨揍,一直没站起来过。
所以说。
不是太祖不行,而是他后世儿孙不行。
也是天不佑大明。
大明这个期间,属于处处点背,处处不顺,处处赶上强敌,大明碰上了最强的蒙古诸部,碰上了最强的倭国,又碰上最强的女真,还天灾不断,处处倒霉。
皇帝咋样就不说了,其实历朝历代皇帝都差不多,昏君遍地都是,可王朝兴衰决定的不是一个皇帝,有大环境,有朝臣,有垄断阶级,共同决定的一个王朝兴衰。
也不能说是大明倒霉吧,只能说倒霉事总能赶一起去。
厄运专挑苦命人。
大明每次倒霉,都是一窝蜂似的集体倒霉,什么事都往一块赶。
“你认为,太祖皇帝的国策,是正确的?”
“无比正确。”朱佑梐回禀。
“那朕却常年征战,并没有延续太祖国策,那朕错了?”朱祁钰在考校他。
“皇爷爷此言差矣。”
“明初之时,和现在截然不同。”
“明初之时,国弱家贫,最该休养生息,绝非打仗。”
“而现在,国富民强,战争也是在万里之外的战争,并不波及本土,本土尚且安居乐业。”
“还有一点,就是大明建国之初,赋税全靠农业税维持。”
“而现如今,大明靠工商业支撑财政,现在的财政,是明初是上亿倍,不可同日而语。”
“另一点,则是大明第一次工业革命已经完毕,正是对外开拓的好时机,以原始积累来换取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成果。”
“孙儿以为,国家不能承平日久,便军力废弛,而是应该常年征战,保持军队战斗力。”
“以前我国缺钱缺粮,所以不能支撑久战。”
“现在我国兵精粮足,不止不缺,还富裕得很,恰恰应该多战,多练强兵,让世界永远臣服在我大明脚下。”
朱佑梐的见解还可以。
朱祁钰点点头:“那说回来,朕哪里不如秦始皇和唐太宗呢?”
“孙儿以为,皇爷爷不如唐太宗之处,主要因为唐太宗在军事天赋方面的极致才华,再加上贞观盛世,所以唐太宗是历代皇帝的榜样。”
“那朕问你,贞观盛世和景泰盛世,哪个盛世更大?”朱祁钰眼神促狭。
“皇爷爷,这个没法比呀。”
朱佑梐无语道:“贞观盛世之盛,在于破败之中崛起,而我景泰盛世,乃是延续辉煌。”
“哈哈哈。”朱祁钰大笑,立刻收敛:“别耍滑头,说实话。”
“若论繁华程度,贞观盛世远远不如景泰盛世的。”
这倒是实话。
“军事天赋朕远不如唐太宗,但用人治政方面,朕不比他强?”朱祁钰又问。
这可把朱佑梐整不会了。
您这也太会比了吧?比一比别人好不好呀?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连三岁小儿都知道,您的紫薇阁一百五十功臣,可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要说最会用人的皇帝,首推汉高祖,其次就是唐太宗。
再次是太祖皇帝呀,然后才是您吧。
“呵,照你这么说,变废为宝,让一群废物变成了名臣名将,那不是朕的功劳吗?”朱祁钰问他。
这也行啊?
您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朱佑梐想吹捧吧,人家老皇帝还不让吹捧,不吹捧吧,这话没法聊了。
“皇爷爷,孙儿若以积分来算的话,唐太宗99分,您是98.99分,就差那么一丁点。”
“就差0.01?”
“就差一根头发丝。”朱佑梐苦笑。
“那这一根头发丝,怎么能追上呢?”朱祁钰就刨根问底。
“孙儿以为,皇爷爷再活两年,就能缩短两根头发丝的距离,顺便超过秦始皇。”
朱祁钰惊异一声:“按照你的意思,秦始皇99.01分?”
“对。”
“那秦始皇为什么要比唐太宗高呢?”朱祁钰问。
“孙儿以为,始皇帝高在统一六国,一统华夏上面,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不对吧,夏商周时期,华夏本就是一统的,无非是春秋战国时期,四百年乱世,秦始皇最多是终结四百年乱世,就跟隋文帝差不多,终结了乱世而已。”
朱祁钰辩驳道:“照你这个逻辑,隋文帝也应该是千古一帝呀,他为什么不是呢?”
“祖父,并不是这样的,皇帝是从始皇帝开始的。”
“没错,皇帝这个称号是从他开始的,不过换了一个称号而已,周天子难道不是皇帝吗?禹不是皇帝吗?成汤不是皇帝吗?”
朱祁钰问:“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太孙,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能人云亦云。”
“皇祖父,始皇帝的时代,和夏商周是不一样的。”
“夏商周时代是奴隶制,是分封制,周天子确实是天子,却不是皇帝,地方诸侯的权柄和天子是一样大的。”
“始皇帝是废分封设郡县,天下间有且只有他一个皇帝,这才是真正的皇帝。”
“这里面有着本质的区别。”
“所以,始皇帝是当之无愧的划时代第一人。”
“好吧,朕不跟你辩解这个,既然你说他是划时代第一人,那朕不是划时代的第一人吗?”
朱祁钰问:“在朕之前,谁能掌控世界?在朕之前,华夏疆土多少?现在多少!在朕之前,可有工业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