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954节
“朕不拘着你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操心太多了,是吧资德?”
“陛下是为大明担忧,大明以有如此圣君为荣!”李裕哭泣。
朱祁钰又和诸多老臣说说话。
说了足足四个小时。
把朝臣的眼泪都哭没了。
朱祁钰中间喝了几次水,用了一次药,居然一次都没休息,朝臣以为是回光返照了。
“诸卿,朕问尔等,老四肃清朝堂,对不对?”
李东阳微微凝眉,和几个朝臣眼神交汇。
“尔等皆是心怀抱负之辈,朕问尔等,今天的大明,真是尔等梦想中的大明吗?是尔等与朕一起开创的大明盛世吗?”
“尔等皆是朕从万千黎民中,遴选出来的顶级大才,每个人都在朕身边呆过很久,你们每个人的脾气秉性,朕都一清二楚!”
“朕就问尔等,老四错了吗?”
朱祁钰多少有些图穷匕见,并在逼迫朝臣站队。
而老皇帝都这样了,刚才都哭得那么伤心,如果这个时候再劝谏,那还是人吗?
这就是老皇帝的高明之处了,先打感情牌,然后再暴露真正目的。
不过,他活不了多久了,对一个死人承诺,承诺就承诺了呗。
却没人想过,万一这老头不死呢?
“太子无错!”李东阳以额点地。
朝臣也跟着疾呼,就算有几个欲言又止想劝谏的,此刻也不得不憋回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太子无错!”
朝臣声音此起彼伏,坚定非常。
朱见漭嘴角弯起,还得他爹啊,全是软刀子。
“既然老四没错。”
朱祁钰问:“那么,贪赃枉法的人,该不该杀?”
“该杀!”朝臣响应。
“影响吏治,蒙蔽中枢的人该不该杀?”朱祁钰又问。
“该杀!”
“乱皇明朝政,灭皇明国祚的人,该不该杀?”朱祁钰又问。
“该杀!”
朝臣闭着眼睛大吼,一个个心里在滴血啊。
老皇帝含沙射影,说的就是他们啊!
老皇帝这是逼他们站队,自己杀自己?其实是拿回皇权,并将资本的控制权,收归中枢。
这是当初朱见漭暴露出来的目的。
现在这么一看,原来老皇帝是拖着将死残躯,出来给老四站台来了。
然后所有人都中了老皇帝的圈套,被他给诓骗了。
“好!”
“既然诸卿当着朕的面,承诺了该杀!”
“老四!”
朱祁钰目光闪烁着冷厉之色:“你是太子,朕授予你全权之权,只要犯此三条者,皆可杀!”
“杀不出个朗朗乾坤,就不停手!”
“杀不出个天下太平,就不停手!”
“杀不出个天下承平,就不停手!”
朱见漭重重磕头:“儿臣朱见漭遵旨!”
李东阳脸色发白,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老皇帝中气十足,压根就不是要死的样子。
他打感情牌的目的,就是让朝臣答应他。
如今朝堂上所有重臣,都给了保证,那么就等于说,满朝公卿支持新太子肃清朝堂,剪除自己的羽翼。
这就是朱见漭的反击。
他们用资本,朱见漭就出老皇帝。
在大明,老皇帝就是万能的神。
朱见漭完胜。
正常来说,如果老皇帝不装病装死,打感情牌,不管他说什么,朝臣都会想办法反驳,可他装死,把大家都给骗了,当所有人眼泪哭干的时候,他忽然反戈一击……防不胜防啊!
李东阳和尹旻对视一眼,必须得想办法和老四谈,必须消弭这场兵祸。
别忘了老皇帝是怎么起家的。
他没钱就抢钱。
老四肯定有样学样,没有就抢。
一旦屠刀动起来,再想收回去,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现在就谈!
谈出一个新规则出来。
出了养心殿,李东阳就去拜见太子。
可老四却留下侍奉汤药,愣是不见他,李东阳也狠,就在东宫等着。
“爹,您这招太绝了!”朱见漭算服了。
“只能用一次了,朕的这点信誉也就没了,以后不管用了,看你自己的了。”
“一次就够了,儿子必然夺回所有权柄!”
朱祁钰笑笑。
也对,他还能苟延残喘几天了,用过这一次,也就不用了,老四的太子位也就稳当了,未来大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就全看老四了。
朱见漭晾了李东阳两个小时,中间下旨流放两万多人,并将厂卫全都放出去,大肆抓人。
李东阳收到消息,越到这个关头越不能乱。
而报纸上,已经传出养心殿里的所有对话,老皇帝无事,支持太子肃清朝堂,满朝公卿同心协力,整肃朝堂。
顿时引得民间一片赞美之声。
当然了,这些赞美声音都是皇家弄出来的,反正先坐实了舆论,让事件发酵,抢占舆论高地。
刘健看到报纸时,脸直接变了:“李东阳中计了!”
“陛下好深的心机啊,为了给太子铺路,竟孤注一掷,这也太狠了吧!”
“不好,快通知报社,多印争议性大的新闻,吸引天下百姓的目光,千万不能让四十亿百姓的目光被这份报纸吸去,那就麻烦了。”
刘健很懂转移公众注意力。
这是很常见的公关方式,想给一条劲爆新闻降温,就使劲炒另一条新闻,让另一条新闻的热度盖过这条,再一点点给这条新闻降温,转移公众注意力。
可刘健终究晚了一步。
朝廷掌握喉舌,皇企照样掌握喉舌。
几乎同一时间,整个大明,乃至全世界,都出现了这份报纸,并且出现各种解读文案,热度直接爆炸。
在家装病的王恕,看到报纸后,吓得真病了:“大势已成,太子要成另一个陛下了!”
东宫外。
到宫门快要落钥的时候,朱见漭才露面,先对李东阳表示歉意,说政务实在太忙了。
李东阳随时收到宫外的消息,越看心里越没底。
本来他不该掺和其中的,甚至他背后的资本早就希望他出面,但他一直在装死。
这次不一样,这是所有官员的利益呀,不止文官,武将的利益也在其中,作为当朝次辅,必须出面的。
不止如此,还关乎着他心中的道,他的理想。
此刻,善谋的李东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敢问太子,肃清朝堂,要整肃到什么地步?”李东阳主动开口,就失去了先机,恰恰说明他心乱了。
“宾之兄,跟孤还这么客气?太子太子的,多见外啊。”
朱见漭给他倒茶:“以前孤在京师时,你经常称我字号,或者直接叫老四,如今我虽是太子,但你我相交于微末之间,不必在乎此等繁文缛节。”
“不敢。”李东阳道。
皇子是没有字的,毕竟没人敢叫他们的名字,但朱见漭给自己起了号,叫玉山,所以相熟的人都叫他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