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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91节

  奏章上说,在陈循家中,找到了部分里库失窃的宝物!

  还有大量白银,根据管事的说,白银是最近拉进府中的,舒良推测是倒卖里库宝贝换来的钱。

  从陈循家中抄出了24万两白银。

  以未追回的里库宝物估算,里库宝物卖了18万两,陈循家中仅有6万两白银。

  “不对劲!”

  朱祁钰觉得太巧了,查抄陈循家,就查抄到了里库宝物?

  就算真是陈循偷的,陈循偷完宝物,会傻得藏在自己家中?又光明正大的销赃,大摇大摆把白银拉进自己府中,当科道言官是吃屎的?

  这是最明显的栽赃陷害。

  反而说明,里库宝物不是陈循偷的。

  “宣舒良觐见!”

  朱祁钰站起来,出了军机处,走入勤政殿。

  正在处置奏章的官员放下笔墨,跪在地上,恭送皇帝。

  舒良正在宫外等候,此刻他红着眼睛进入勤政殿。

  “几天没休息了?”朱祁钰看了他一眼,把参茶赐给他一盏。

  “奴婢谢皇爷赐茶。”

  舒良跪在地上喝了一口,说了些表忠心的好听话。

  “说正事,抄家情况,你怎么看?”朱祁钰问。

  “奴婢以为是栽赃。”舒良斩钉截铁。

  “说来听听。”

  舒良磕个头,才站起来:“陈循家中的奴仆,奴婢问过了,都知道里库宝物,仿佛这些宝贝不是偷的,而是皇爷赐下的,这很不寻常。”

  “还有一点,藏银子的土是新的,做法很粗糙。”

  “所以奴婢怀疑是栽赃陷害。”

  朱祁钰微微颔首:“银子上可有蛛丝马迹?”

  “皇爷是怀疑内承运库的银子?奴婢也查了,银子上没有铸刻。”舒良回答。

  做的这么粗糙,却还要做。

  什么意思?

  把人当傻子?

  “皇爷,奴婢以为是黔驴技穷了……”

  朱祁钰摆摆手:“不可能,必然是另有目的。再查查看吧,朕倒要看看这个张軏,有什么神通本领!”

  “奴婢有一计,皇爷可诏常德公主,一问便知。”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太阴险了吧,常德毕竟是朕的皇姐……好吧,诏入宫吧,就说皇太后病了,想念公主了,让公主过来侍奉皇太后吧。”

  “皇爷英明!”

  舒良坏笑道:“皇爷,其实他们有什么心思,都不用猜,只要拿捏住常德公主,张軏就逃不出手掌心。”

  “你别用那般阴险的眼神看着朕,朕乃仁君!岂能戕害亲姐?”朱祁钰很生气,一把将他推开。

  “是是是,都是奴婢阴险,奴婢阴险。”舒良跪在地上请罪,居然在笑。

  朱祁钰气得踹他一脚。

  舒良笑嘻嘻跪在地上,笑容促狭。

  “罢了罢了,骂名让朕担吧,你这小身板,扛一个东厂不容易,还是朕为你遮风挡雨吧,反正朕有仁君的名声顶着……你笑什么?朕不是仁君吗?”

  朱祁钰气坏了,舒良可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敢笑话朕!

  “皇爷恕罪,皇爷恕罪,您就是千古仁君!”舒良像在哄傻子。

  “滚一边去!”

  朱祁钰气坏了:“说正事!那些罪臣家属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爷,也是栽赃陷害,这个陈首辅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张軏玩的团团转。”

  舒良收敛玩闹之意,表情认真。

  他认为皇爷太苦了,从夺门开始,皇帝就没真的笑过,甚至吃穿用度,极为小心谨慎,实在太苦了。

  所以想逗皇爷开心开心,王诚离京时就提点过他,让皇爷开心点,忧思生病,恐伤龙体啊。

  “奴婢以为,陈循的幕僚,被张軏买通了,所以才被人当猴耍。”

  “奴婢抓到了两个幕僚,跑了一个。”

  “那人姓姚,是正统七年的举人,乃陈循的入幕之宾。”舒良道。

  朱祁钰皱眉:“姚什么?”

  “姚平。”

  朱祁钰对这个举人没印象,不过重用师爷的风,此时已经兴起了。

  “找了吗?”

  舒良苦笑:“回皇爷,此人八成找不到了,要么改头换面离开京师了,要么被灭口了,奴婢以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张軏不在京中,却能操纵京中大事,真是可怕啊。”朱祁钰面露忧色。

  舒良跪在地上:“皇爷莫忧,奴婢已经有了线索。”

  “经过王翱的妻子透露,在王翱被处死的夜里,有一伙人将他们接出宅子,她形容出此人的面容,奴婢已经抓到了!”

  “还在审讯之中,想来不久,就能顺藤摸瓜,抓到更多的人!”

  “张軏的人,只要还在京中,奴婢保证,十天内都能抓到!一个也跑不了!”

  朱祁钰站起来,神情振奋:“好!十天!好啊舒良!保护赋的银子,你不必送入宫中,全部用来扩大东厂!舒良,朕就知道你能行的!”

  “奴婢谢陛下隆恩!”舒良跪拜。

  “记住,大肆培植心腹,不必怕朝堂弹劾,朕给你兜底儿。”

  “你要利用征收保护赋的机会,把番子安插到市井之中。”

  “你是朕的眼睛,你看到的,就是朕看到的!”

  “你也是朕的手,朕要处置的人,都要你来做!”

  “不必怕花钱,朕会想办法筹钱的。”

  “舒良,你要永远记住,弹劾东厂的奏章越多,你越安全,朕越安全!”

  “东厂的势力越大,朕便能每日安枕!”

  朱祁钰提点他:“朕能不能睡觉,全看你了!”

  “奴婢谨遵圣命!”

  舒良跪在地上:“奴婢一定壮大东厂势力,让京畿的一切,都在皇爷的眼睛里,在皇爷的手里!”

  “好!去办!”朱祁钰扶他起来,使劲拍拍他的肩膀。

  他要用军机处,强收五军都督府的权,恐怕又是一番血雨腥风,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宫中暂且维持原样,不许无关紧要的人入宫。

  宫外,东厂与锦衣卫,缇骑与禁卫,彼此呼应,互相制衡。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他能杀陈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来一支暗箭,取走他的性命。

  所以,隐藏在水下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皇帝易溶于水,不是一句虚言。

  “皇爷,萧阁老等人到了。”冯孝打断了朱祁钰的思路。

  朱祁钰轻吁口气:“冯孝。”

  “军机处的提督太监,虽不如司礼监提督太监风光。”

  “但这里却会成为天下最要紧的部门。”

  “未来会和内阁并列,高于司礼监。”

  “所以朕不给你提督大权,是为了你好。”

  朱祁钰担心冯孝心里有落差,特意提醒他。

  “奴婢明白!”冯孝跪在地上。

  “倘若你想独当一面,和朕说,朕成全你。”朱祁钰时时刻刻都注意身边人的想法。

  人心难测啊,他的小命攥在身边人的手里,所以他尽量满足他们的权欲,也不过分苛责他们,最重要的是,互相监督,互相制衡。

  给好处,也要上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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