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595节
陈文和胡濙小声商议,胡濙分析人口暴增,是赋税减免造成的,还有就是皇帝重医,民间医药发展,新生儿存活率增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夺了土人地盘,土人变成了汉人,北方游牧诸族变成了汉人,还有朝鲜,这些人就超过了千万,他们的新生儿加在一起,就得有两千万。
“陛下,经商只是富了一人,不如发展工匠。”陈文提议。
朱祁钰脸上露出笑容,自古以来华夏把工贬到最低的社会地位,这就是工业革命不可能诞生的核心原因之一。
“工匠多了,也没有活儿呀,还是养不活这么多人口。”
马文升道:“不如把人都移走。”
“你移得越多,生得越多,百姓担心断子绝孙,一定会多多生孩子的。”陈文道。
这就是个死结。
朱祁钰摆摆手:“工匠的地位,必须要提升。”
“不止工匠,以前下九流的从业人员,地位都要提升。”
“只要能养活百姓,让百姓吃口饱饭的行业,都是好行业,中枢都要支持,不准歧视。”
“尤其是工匠。”
“诸卿看到钟楼了吧?这就是机械的功劳,而朕认为,机械会占据未来的主流。”
“各行各业,都会因为机械,而不停更新换代,推动整个社会,进入一个新时代。”
工业革命的根本,是原始积累。
大明这种移民方式,根本无法完成原始积累,还得想办法赚取原始积累。
朝臣第一次不反对工匠。
因为人口太多了,不妥善安置,就要出大乱子的。
谁也想不通,大明的人口哪来的呢?
“说回商业。”
“陈文刚才说,商业只富了一人,无法让更多人受益。”
朱祁钰道:“朕这几年一直在想,工厂是商业吧,雇佣了多少工人呢?这些人是不是受益了呢?”
“而陈文说,受益一人,也对,因为工厂主他是赚大头的。”
“这里面就涉及了一个社会公平的问题。”
“丘濬的经济论里有分配和公平的讨论,但不如杨守陈的公平论更深刻,刘健还写了一篇分配疏,写得都好。”
“朕都读了,很深刻,非常好。”
“既然涉及到分配、公平的问题,朕就设了大明第七部,就是财部。”
“既然发展商业,就必须要讨论社会分配问题。”
“从农业社会进入商品社会,最大的问题就是分配,以前是自给自足,现在是工厂批量生产,卖给百姓,冲垮了小农经济。”
“而利润,则被工厂主赚走了。”
“那就需要二次分配,这个二次分配,应该由中枢来分配,这是刘健论述的分配疏。”
“对收入高的人,进行收重税,实现公平。”
“而这个重税,不能用来挥霍,要用来进行基础建设,和社会福利。”
“什么叫社会福利的,一个是抚养孤老,一个是让天下百姓共同蒙福荫,比如教育、医疗。”
“当然了,朕说这些还是很远很远,未来的事情呢,近二十年不会到这一步。”
朱祁钰话锋一转:“财部设立的本质,就是收税!”
“朕之前就在奏疏和诸卿说过。”
“未来十年后,朕不打算收农业税了,用商税补贴农业税。”
“当时诸卿还觉得朕异想天开。”
“但今年的户部收入,说明了朕的想法是正确的,用商税,取代农业税,是势在必行的。”
“收税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赚得越多,收得越多,敢隐瞒资产、转移资产、逃避税收的,一概将产业收归公有,本人诛杀,全家流放。”
“李秉,你来说说。”
朱祁钰点名。
第一任财部尚书李秉出班,行礼后道:“回禀陛下,财部新设,目前重心,正在整顿天下青楼。”
“微臣已经制定了税务表,对各项税收都进行了详细划分,请陛下阅览。”
说着呈上来。
朱祁钰随便一扫,什么摊税、门头税、课税林林总总,高达上千种,全是收税的点。
大明本就这样收税的,只是条目没这么多,李秉的财部给增加了很多。
好在没有空气税,西夷还有空气税呢,这点还算良心。
李秉继续禀报:“臣上任后,在天下各地建立税务所……”
他说的很详细,把财部的整体框架建立起来了。
朱祁钰粗略看一眼,递给冯孝,冯孝呈给百官去看。
“小商小贩的税,可以按照收入水平来收,这个水平是滑动的……”
话没说完,李秉却道:“陛下,地方税务所,一定会钻政策空子,若您不定下死标准,地方必然被搞得沸反盈天。”
“李卿说的对呀,那就设低税,没必要为难小商小贩,要从大商人手中榨取钱财。”
朱祁钰看不上几毛钱。
“这件事,让阁部议一议,然后拍板决定,不必请示朕了。”
税率表稍微调一调,也就定下来了。
“工匠的税,朕觉得可先免十年,十年后,再行收取。”朱祁钰是想把羊养肥,然后再宰。
这倒是没问题了。
“那么路引的问题,也要一起讨论,看看是不是该取消路引,大力发展商业,支持百姓流动。”
朱祁钰觉得这件事一时半会讨论不出来,也不着急实行。
“商户执照问题,必须办好。”
“户部、财部,执照必须办,任何人,只要从商,就必须办执照,没有执照从商的,一概抓捕流放!”
“地方办执照的,不许设限制,任何人都给办,收取工本费即可,不许乱收费。”
“办了执照,就要纳税,就是正规经商,朝廷要予以保护。”
朱祁钰认真道:“还有,中枢定下来的政策,地方若不执行,或者乱执行,执行不到位的,一概重罚!”
“今年京察,给朕清查,这样的官员,严重的杀头!三族流放!不大不小的本人杀头,家族流放!轻的本人流放,家族剥夺功名,不许再考!”
“任何包庇的人,一概本人诛杀,举族流放,充入奴籍,妇人充入军寄营!”
“朕再叮嘱一遍,谁敢给朕阴奉阳违,就别怪朕要动刀子了。”
百官全部跪伏在地,高声说不敢。
“朕要的是能臣,不是庸臣、贪臣、烂臣,没用的人,统统给朕清出去,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记住了,朕不养闲人,不养废人!”
“今年京察,让西厂参与,西厂不予决策,也不许乱说话,只负责监督,全国上下都要监督!”
谁也没想到,皇帝忽然就发怒了。
宋伟是江苏,杀得官员人头滚滚,李秉整顿青楼,也杀得天下吏员人头滚滚。
这就是皇帝发怒的根源,地方一查,有的连景泰十年的政策还没落实呢,再不查,就出问题了。
李贤想说话,但撞上皇帝森然的眸子,悻悻闭嘴。
“今年京察结束后,就要大改地方吏治!”
“朕给你们透个风,地方要大变了。”
“所以今年京察,非常重要。”
“明年开始,六年一次京察,改为三年一次,吏员也纳入京察范围,甚至皂吏、铺兵等等,凡是吃公家粮的,都要纳入考察范围内。”
“朕再重复一遍,朕不养闲人、废人、烂人,没用的人全都给朕清出去,全都杀了!”
朱祁钰表情凶厉:“每年京察都雷声大雨点小,查出什么了?年年糊弄朕!”
“朕很不满意。”
“今年开始,京察由阁部六寺,共同协作,出人考察,随机进行抽查。”
“朕会给你们一个限额,今年就给朕抓出五千个蛀虫来!”
“大明这么大,说地方没蛀虫,糊弄鬼呢!”
“你们自己信吗?”
朝臣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