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53节
朱祁钰颔首:“击退瓦剌后,可否开关纵横漠北?”
他眼神希冀,被瓦剌堵在家门口狠打,他胸腔里这口气吐不出来,憋得难受!
瓦剌人劫掠中原,早晚有一天,朕带着大明军民,北上劫掠瓦剌!
不止劫掠!
朕走一里,就立一京观!一里一座,遍布漠北!
“请陛下断绝此念……”
陈循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尽是阻止之言,其实就是怕了!
朱祁镇土木堡一败,把大明的脊梁给打断了!
边关将士怕了,民间百姓怕了,连朝中权贵也怕了,甚至,原主也怕了!
太祖、太宗朝,视胡虏如玩物,一汉挡十虏,将军奋战,士卒卖命,打得北虏惶惶不可终日,畏明军如虎。
现如今,朝堂上下,闻漠北色变,谈胡人而恐惧。瓦剌掠边,恨不得给瓦剌岁币,求瓦剌不要劫掠我们了!我们给你跪下了!爹!
真他娘的窝囊!
“够了!”
“朕不要听瓦剌有多强!”
“朕想知道,能不能?今年不能,何时能?”朱祁钰嘶吼。
百官跪下请罪。
“都站起来,你等无罪,朕只是问你们,大明何时才能驰骋漠北?恢复太祖、太宗之强?”朱祁钰没抓住陈循不放,没必要。
兵部侍郎王伟出班:“请圣上阅览臣之《陈边十策》!倘若我朝能全部做到,必能恢复太宗时之强;只需做到一半,就能驰骋漠北,让漠北诸胡不敢轻易掠边!”
朱祁钰看了一眼,顿觉头大,奏章中第一策就是需要战马百万匹。
永乐朝时尚有,但如今马政废弛,景泰元年郭登上书,大同镇战马才一百多匹,且都年迈不堪骑乘。养马之地尚且如此,何况内地了?现如今军中所用的战马,都是靠边贸交易来的,可战良马并不多。
“传看吧。”
正发火的皇帝,被一本奏疏堵回去了,此刻表情唏嘘,弄得朝中百官皆想看看,奏章内究竟写着什么。
“王侍郎所言甚是,朕心急了。”朱祁钰及时认错。
懂兵事的老臣看完连连点头。
“臣不敢居功,此乃总结前人兵略,才有所得。”
王伟年少时因献《安边颂》而被宣宗皇帝看重,正统元年进士,对兵事有独到见解,也因此得到于谦偏爱,算是文官中懂兵事的良臣。
“诸卿,朕欲建强兵,复太祖、太宗时之强,纵横漠北,横扫蒙古诸部!”
朱祁钰沉声道:“今日朕给诸卿布置一项任务,诸卿按照这《陈边十策》,撰写一篇奏章,明日呈上来,朕逐一阅览,摘有用之策,汇编成一书。”
“印刷装裱后,放置于朕之枕侧,每日清晨内官来读,读至奉天殿,日日不辍。”
“大明一日不能复强兵纵横漠北,此书便伴朕一日,便读一日!”
“朕若驾崩,此书便传给太子,太子若崩,则传给太孙,世代相传!”
“大明一日不强,此书便读一日!”
“朕相信,总有一日,大明之兵将必复太祖、太宗时之强!”
闻听皇帝之言,朝中百官跪下齐呼:“臣等惭愧!”
“不必惭愧,朕也不去究其原因了,朕只往前看,朕就要看到强兵、强将、强军,朕此生,定要横扫漠北!一扫边患!此乃朕之心头大恨也!”朱祁钰高声道。
奉天殿内气氛热烈,朝中如王伟懂兵事的大臣,经常上书请奏,希望皇帝练强兵重边事。
胡濙也轻轻点头,回忆往昔,永乐朝之盛,无法用词语来形容,漠北诸族,未曾听说过有一族,敢与大明强兵对战,都是闻风丧胆,闻之明军而色变。
日日都有外族依附,万国来朝,与有荣焉。
皇帝有此决心是好事。
林聪膝行出班,高呼道:“陛下之志气,令吾等汗颜,吾等必毕其功于一书,并为其孜孜不倦,终练强兵,横扫漠北!”
陈循冷笑,林聪果然变成了皇帝的走狗,没志气!
“王侍郎献策有功,如今左侍郎李贤迁入内阁,左侍郎之位空悬,便由王侍郎升为左侍郎,以表献策之功。”
朱祁钰要调动群臣的积极性,也表明横扫漠北之决心。
王伟出班谢恩。
“陛下!”
陈循缓缓开口:“陛下有此雄心,乃国家之福。但非臣给陛下泼冷水,我军远征漠北,须马、须粮、还须钱,解决不了这三样,任何良策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陈循这一番话,直接给奉天殿浇了一盆凉水。
本来热闹的奉天殿,瞬间凉快了。
王伟更尴尬,皇帝说他献策有功,首辅说他献策无用,那他这官升的靠走后门来的?
“陛下,我军此次出征,钱粮都是东拼西凑的,不止把户部的底子花光了,还欠了未来数年的赋税,想恢复元气,需要几年之功。”
“这还只是在宣府打一仗,倘若出征漠北,所耗更是数倍之余,数不胜数。”
“而瓦剌、鞑靼,居无定所,奸猾无比,我军出征,他们便闻风而逃,待我军回师,便追击我军,搞得我军不堪袭扰,战果得不到多少,反倒惹一身搔。”
陈循苦笑。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太宗五征漠北,后面几次都是如此,耗费无数,徒劳无功,还被人笑话。
“首辅此言何意?”朱祁钰寒声问。
“老臣没别的意思,若真两军对垒,我明军也不怕瓦剌人,但他们偏偏喜欢袭扰,喜欢偷袭,老臣也没有办法啊!”
陈循叹了口气道:“老臣以为,打不如和,钱粮耗费无数去攻打漠北,好处什么的都捞不到,耗费无算。不如加大边贸力度,以财货控制漠北。”
“哼!首辅说得好听,所谓边贸,不就是变相的岁币嘛!”朱祁钰冷笑。
边贸,其实就是岁币。
土木堡之战为何爆发,就是大明把岁币变成了薅羊毛,本来大明和漠北开展边贸,是大明用钱粮补贴漠北,维系和平,说白了就是岁币,给人上供。
可真做生意的时候,大明读书人奸猾呀,把贸易变成了经济战,把漠北诸族当成了肥羊,往死里薅羊毛。结果把羊薅急眼了,率兵攻打大明,这才爆发了土木堡之战。
“陛下如此想法过于狭隘,宣德年间,我大明靠边贸盈利亿万,漠北诸族的命脉无不攥在我大明手里,我大明征战皆征召胡人助战,四海之内,无人不服!”
陈循冷笑道:“我大明与其发展军备,不如加大投入边贸,以边贸操控漠北,以胡制胡,方是长治久安之策。”
没错,仁宗、宣宗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支援瓦剌去打鞑靼,在草原上彼此消耗,狗咬狗。
结果呢,瓦剌被养大了养肥了,咬主人来了,土木堡爆发,大明折戟沉沙,彻底凉了。
“首辅才是真狭隘了!”
林聪反驳道:“仁宗、宣宗时期,为何我大明能以胡制胡?根本原因是我大明军备强大,漠北已经被太宗打服了,所以才乖乖当狗,先帝才能以仁德威服大漠,以经济操纵大漠。”
“如今瓦剌最强,鞑靼弱之,漠北诸族再弱,仅五万大军便让我大明举全国之师抗之,敌强我弱,若以边贸控制,恐怕还不够胡人抢的呢?”
“敢问首辅,若瓦剌人抢劫边贸市场,首辅以何办法应对?”
“靠遣使斥责吗?”
林聪忍不住发笑。
笑得陈循老脸漆黑一片,这该死的林聪,居然依仗皇帝来咬本首辅?给你脸了!
“大家和平做生意,瓦剌人凭什么来抢我们?若真抢了,还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陈循冷笑回应。
“哈哈哈!”
龙椅上的朱祁钰忽然长笑出声:“首辅,你这话让朕想笑,朕挨了欺负,非但不能报仇,还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是什么有病的道理?”
“朕想,宋朝皇帝可能也是这般想的,最后苟在南边几尺之地,管理个连狗都不如的小朝廷!苟延残喘!”
“年年岁币,恬不知耻!搜刮民脂民膏,上供给辽、金、蒙古,让胡人做大,最终又灭于胡人之手!何其可耻!”
“朕之煌煌大明,绝非弱宋!”
“没有强大军备,瓦剌人想来就来,想抢就抢,我们是做生意,还是做慈善?更不能壮大漠北诸族!让他们来抢朕的子民!”
“朕看是你就是没骨气!”
“怕瓦剌人怕到了骨子里!”
“你怕,朕不怕!大明不怕!大明亿万子民不怕!”
“土木堡之败,大明丢掉的骨气,朕给找回来!压塌的脊梁,朕给挺起来!”
“朕在,大明纵横漠北的日子,不远矣!”
朱祁钰眸中戾气滋生,想提剑劈之。
胡濙却看了他一眼,朱祁钰生生把这口气吞回去,话锋一转:“强武强边,朕要做!控制边贸,朕也要做!”
“朕一手刀子,一手甜枣,让漠北诸族乖乖给朕之大明当狗!”
“但在那之前,要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
朱祁钰本想说斩草除根,但想想此时说的都是大话,等有了实力,真上了战场,用刀子说话,才硬气。
看朕把草原筑满京观,漠北诸族又能剩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