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498节
“朝中之事,我心有把握。”
“只是陛下嫌弃我,不会真心爱我用我,用我只是过渡而已,等朱英、马瑾、李秉等人成长起来,我自然要退下来的。”
“上容易,退下来难啊。”
“唉,不过我也不在乎,以我李贤的能力,虽比不了古之圣贤,但照样能宰执天下,让天下依顺着陛下的指引,走在正确的轨道上,这是我李贤的能力。”
李贤真没吹牛。
皇帝之所以数次犹豫,没有杀死他,就是因为李贤能力、资历都是当首辅的最好人选。
那时皇帝就在想,于谦不当首辅,谁能继任?
姚夔、王竑、张凤等人,都不如李贤,李贤此人明谋善断,用得好,就是房玄龄、杜如晦似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犯过错,好控制,一旦不好用了想驱赶,不会有任何不舍,朝野上下也不会为他说情的。
这是个顶级工具人,超级好用。
京师里。
于谦闭门谢客,姚夔却联系了方瑛、李琏等勋贵。
方瑛回京后,大摆宴席,日日饮宴,极为铺张,交朋好友,吹嘘张狂的臭毛病改不掉。
回京就捐了三座寺庙,恨不得彰显他家多有钱似的。
并扩了大院子,请蒯祥给他设计园林,极尽奢靡。
姚夔就成了他的座上宾。
“取死之道。”
于谦冷哼:“皇帝在南京呢,他这般自污,给谁看呢?”
“真是愚蠢,这么多年一点都不长进。”
“哼,和我一起同列国公,都脏了国公之位。”
“如此蠢货,也就得了圣上恩许,否则他终其一生,侯爵都混不上,垃圾。”
于康听着,倍感尴尬。
几次饮宴,他也去了,还和方毅玩得不错。
谁像他爹啊,一个勋贵,却跟过着清贵文人的生活,如苦行僧一般。
“康儿,你再去饮宴,莫非是嫌死得不够快?”于谦瞥了他一眼。
于康磕头,保证不去了。
但方瑛家中甚是好玩,他在交趾打仗,收集了很多动物,稀奇古怪的长颈鹿、大象、豹子等动物,方瑛要建个大园子,装着奇珍异兽。
饮宴时,还请来很多当红伎子,都是名动一时的小明星,于康看得眼珠子都蓝了。
奈何这些眼高于顶的倌人,对他这位没什么情调的侯爷看不太上,但于康喜欢看她们啊。
夜间,方瑛还会请几个尼姑到家里做法事,那些姑子个个长相端正,前凸后翘,一身僧衣,别有一番趣味。
反倒家里的妻妾,经过几场饮宴后,他是一个都看不上了。
没有情趣,甚是无聊。
他也想纳个伎子,奈何掏不出赎身的银子。
家中银子是父亲账房管着的,若知道他敢纳伎,父亲能打死他,估计皇帝还得加油助威。
“儿子知道了。”于康无奈,我看看还不行啊。
“别和姚夔瞎搀和,他快死了。”
于康觉得,他爹于谦就是小心眼,姚夔把他挤兑得离开了首辅之位,眼看着姚夔要上位,他就生气,挡着勋爵人家的彼此亲近亲近。
“你懂个屁,姚夔是文官,擅自和武勋交集,他要干什么?”
于谦放下笔,瞪着他:“动动你那蠢脑子,文武分治,是皇帝一以贯之的国策。”
“我为什么离开了首辅之位?”
“难道我于谦,真有造反的能力吗?没有的!”
“天下人都心知肚明,我于谦要兵没兵,要人没人,拿什么造反?”
“再说了,我荣封国公,受陛下信重,子孙位极人臣,为何造反啊?”
“就是因为我站着首辅的位置,挡了文官的路,所以我才罢相,离开了内阁!”
于谦终于说出真话来。
“方瑛刚封国公之位,就和阁臣牵扯,他要干什么?”
“再说了,陛下不事奢靡,不喜铺张。”
“方瑛自以为聪明,想自污来保全国公之位,却不知,他的国公之位是战场上得来的,陛下不会夺走的!”
“真是笑话,连世券都没有的国公,还用自污来自保,脑袋有病吧?”
于谦冷哼:“他俩都是取死之道,等着吧,陛下的圣旨估计在路上呢,有他俩好果子吃的!”
于康不信。
没过几天,内阁就收到了皇帝训斥的圣旨。
先训斥阁臣,不知规范朝臣,统统罚俸半月。
又训斥姚夔,质问他,和勋贵交集,是有异心吗?
最后训斥方瑛,连个世券都没有的国公,难道还需要朕疑你、不信你吗?这般作秀是该谁看呢?
勒令方瑛闭门思过一个月,凡参与饮宴的官僚,皆罚俸三个月,家中无钱吃饭就去找方瑛讨要,方瑛有钱。
激烈的党争,顿时被泼上一盆凉水。
于康回家时,跑到于谦书房里跪下:“谢父亲提醒之恩。”
“你还想到了什么?”于谦在编纂兵法,过了半刻,才抬头问他一句。
于康微微思考:“回父亲,想来首辅的位置要定下来了。”
“有进步,你说是谁?”
于康赧然:“父亲说过了,是李公。”
“次辅呢?”
“想来是王公吧。”于康猜测是王复。
于谦嘴角翘起:“贬斥了方瑛,嘉奖为父的圣旨估计在路上了。”
而在扬州。
周瑄草草了结桂怡案,开始调查瘦马案。
养济院,包含育婴堂、居养院两个。
前者养婴孩,后者养孤寡老人。
陛下对婴孩极为重视,对老人却不闻不问,甚至要裁撤掉养济院,盖因老人无用。
陈舞阳和周瑄兵分两路,陈舞阳对这种慢吞吞查案子,觉得太磨叽,不感兴趣。
他喜欢大开大合。
这几天,他一直住在青楼里,挨家住,江都城里哪家舒坦他一清二楚。
今日一早,由仆人伺候着穿上官袍。
咚!
刀鞘拄在青楼账房的柜台之上。
这家青楼,是江都最好最豪华的青楼。
青楼,可不是勾栏瓦舍。
瓦舍是城市商业性游艺区,也叫瓦子、瓦市。
瓦舍里设置的演出场所称勾栏,也称钩栏、勾阑。
青楼,是单纯的青楼。
但伎子、杂耍的、说相声的、唱戏的都是下九流,都是贱籍。
不过景泰九年之后,逐渐放开贱籍和民籍之说,也不将这些行业视为下九流。
那账房陪着笑:“可是姑娘没伺候好大爷?老奴这就去把姑娘叫下来,随您差遣。”
说着,将一枚银币,塞进陈舞阳的手上。
他并不认识都知监的官袍。
以为只是过路的官员,索要贿赂呢。
“不是姑娘伺候得不好,而是兄台你,伺候得不好啊。”
陈舞阳将银币丢在柜台上。
银币转了一圈,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