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483节
但因此而谋害皇帝,恐怕不敢吧?
“老太傅呀,这是在南京啊,带来的太监就这些,难以调换。”
卢泓压低声音:“而且,宫中关系盘根错节,宫里和宫外,都是通着的,若是有人行大不韪之举,可怎么办呀?”
“陛下怎么说?”胡濙皱眉。
若不惩处太监,那么太监会更加嚣张,以后怕是连皇帝都难以抑制了。
除非皇帝心狠,清洗掉所有太监。
那么,他最信任的几个太监,都得死,因为宫中的关系,是以他们为首的。
“皇爷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劝啊。”
卢泓也贪财,但他是皇帝身边的人,非常清楚,若皇帝没了,他就会立刻失势。
“唉,老夫入宫一趟吧。”
路上,胡濙在思考,该不该劝谏呢?
皇帝做事越来越不循章法,皇权在手,已经不听任何人的,是否该给他一个教训?
吃点苦头,才能听话。
进了乾清宫。
皇帝正在看奏章,面沉似水,一看就是在生闷气。
“参见陛下。”胡濙行礼。
朱祁钰抬起眼皮子:“老太傅怎么来了?”
“陛下连下十道圣旨,老臣不得不来。”
“老太傅是劝朕的?”
朱祁钰眯起眼睛。
胡濙叹了口气:“老臣也不想劝,但您过于激烈,老臣担心物极必反,对您有伤害。”
“是太监的事?”
朱祁钰瞟了眼卢泓,嗤笑道:“家奴而已,难道还能反天不成?”
“陛下,大意失荆州。”胡濙提点他。
“朕知道,但家奴再不治,怕是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朱祁钰道:“朕对人好,但有的人,不吃好,就喜欢被鞭子笞打,朕有什么办法?”
“干脆就成全他们,也让他们知道,这宫里谁是主子。”
胡濙也不劝了,低头不语。
皇帝大意了,人大意就会犯错,犯错多了,就会自己摔跟头的。
得让皇帝知道疼,别总用炽烈的皇权去伤人,这样只会引起天下人的反感。
这也是重要的一课,得让皇帝自己体验。
“老太傅对此事怎么看?”朱祁钰问。
“只是扬州的乱象罢了。”
朱祁钰点了点一本奏疏,冯孝拿给胡濙看。
这是御史弹劾王诚的奏疏。
“看来此案是冲着圣上来的呀。”胡濙看得通透。
“您说下一步棋,是什么?安徽造反吗?”朱祁钰笑了起来。
胡濙竟也笑了。
一个棋手,下一步棋若被对方看透了,那么就会失去先机,根本不可能赢了。
“陛下,未必只有安徽造反。”
胡濙却看到了江西。
江西被金忠折腾惨了,若说心里没恨,那绝对是假的。
而且,金忠、杨信等人离开得匆匆,导致清洗并未彻底完成,很有可能会被利用。
“江西若反了,湖南、广东、广西也不会消停的。”
朱祁钰嗤笑:“交趾又要和内地断了联系,马上也会造反的。”
“这么一来,整个南方就乱了。”
可是,皇帝还有心乐。
“陛下圣明,若都出来造反,反而是好事。”胡濙也在笑。
若地方乱了,南京反而安全了。
最让他担心的是皇帝的安危,而不是地方的安危,地方就算乱,也不会有大乱。
各地都有督抚,哪个是蠢货?
方瑛还没走呢,方瑛在,两广就乱不起来。
马瑾,可不是庸才,那是被强势的金忠压着,真论实干、政绩、打仗,马瑾都比金忠强上许多。
而安徽督抚,是王竑啊。
王竑在江南有个响亮的名头,王砍头。
浙江纵然石璞有点弱,还有张固、胡豅镇着呢,胡濙对儿子可太有信心了。
“看着吧。”
圣旨要送去内阁,由内阁再发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道密旨,从南京发出,送去山东、河南、热河,最远的一封是送去朝鲜的。
而在交趾。
移民的安置有条不紊,朱英的强权,让广西军都觉得恐惧。
朱英可不是方瑛,亲近兵卒。
朱英向来倨傲无比,他只认法度,他建立的规矩,违反就杀,不管你是谁。
他到交趾半年时间,杀了上千人。
也因杀人引发了七场叛乱,都被朱英荡平了。
强权之下,变成朱英在交趾,一言九鼎。
御史弹劾朱英有自立之嫌,中枢却不置可否,任由御史弹劾,也任由朱英折腾,只要交趾安稳即可。
郝暄从金边回来,他是雨季去的,雨季回来的,在水里泡着,回到驩州就病倒了,染上了重病。
他从柬埔寨买来42万奴隶,活着到交趾的只有37万,5万人因为雨季行走,各种原因死在路上了。
朱英组织人,把奴隶分发下去。
因为雨季,道路泥泞难行,有奴隶逃亡。
新移民第一次过这样的雨季,很多人得病,好在中枢提前囤积的药材足够多,否则交趾二百万人,怕是要锐减一半。
但也有几万人死亡。
这就促使新移民开始研读医术,如何防范交趾的疾病、防范蚊虫等等。
夏埙也在雨季来临之前,收复占城全境,到达最南端。
整个交趾省,算是彻底成型了。
分派驻兵后,他也病倒了。
主要是不适应气候,他写信给朱英,想调回北部去,这天气太热了,他受不了。
而朱英也受不了啊。
朱英在山东呆了三年,过惯了北人的生活,结果到了这么热的地方,天天脑袋嗡嗡直响,他都怀疑自己肯定不长寿。
秦纮刚到交州,就病倒了。
也因为受不了这块的炎热。
到了雨季就不停下暴雨,导致疫病频发。
“这鬼地方。”
朱英只能死撑,皇帝连南京都嫌热,来交趾试试。
和内地断消息之前。
朱英收到皇帝的亲笔信,说要往交趾移一千万人口,并让他做好向西开拓,多买奴隶,把森林挖空,变成耕地。
并给交趾拨了一笔钱,用来购买奴隶用的。
“这鬼天气,根本没法劳作。”
“那些士绅又娇滴滴的,在屋里坐着都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