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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40节

  朱祁钰站起来踱步:“告诉舒良,匀出点钱给卢忠,办事要快些,缇骑的架子要尽快搭建起来。”

  “金忠那边也要加快脚步,时间紧迫啊!”

  又嘱咐几句,朱祁钰才坐下:“宋伟在门外候着呢吧?让他们进来吧。”

  朱祁钰还要看看,季安、刘纪、赵胜等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

  出了宫门,林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在。

  只是脸上还有血,但他知足了。

  脑袋还在。

  看看罗通,人死了不说,还被赐姓嘎哈,家族都毁了,人还不能安葬在汉地,去捕鱼儿海……

  上了自家轿子,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啪!

  忽然,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坏了!中了陈循老狗的圈套了!完了完了,皇帝这回非杀了我不可!”

  西华门前。

  国子监的监生再次聚集。

  在西华门哭谏。

  消息传入宫中,朱祁钰正在训话,登时脸色一沉:“这些又闹什么啊?”

  “回禀皇爷,监生对东厂掠夺民脂民膏不满,请求皇爷罢黜厂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覃昌低声道:“皇爷,宫外还传来消息,说有人在通政司门前京控!”

  朱祁钰皱眉,朕刚要重启通政司,就有人给朕添堵了?

  “谁来告御状啊?”朱祁钰挥手让宋伟带人退下。

  他也看不准刘纪、赵胜等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奴婢听说,是张仁孝的弟弟,叫张仁礼,带着张仁孝遗孀,在通政司门前告御状。”覃昌的消息来自东厂。

  朱祁钰来了兴趣,喝了杯茶问:“告谁啊?”

  “奴婢不敢说!”覃昌刚到御前伺候,还没摸清皇帝的喜好。

  “说,朕赦你无罪。”

  “告您!”

  噗!

  朱祁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指了指自己:“告朕?”

  “告朕什么?”他满脸诧异。

  “告您无故杀人,说张仁孝是死在了您的手中。”覃昌低声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

  朱祁钰下意识想到那几个活着的商人!

  当时覃昌还没来,他并不清楚实情。

  “通政司那边怎么说?”朱祁钰不动声色问。

  “那边不敢受理,内阁给宫里递了牌子,要请示您!”覃昌低声道。

  “哼,这哪是请示朕啊,是怕朕否决了通政司的请示!”

  朱祁钰冷笑:“现在谁在当通政使?”

  “回禀皇爷,王复为通政使!”覃昌做了功课的。

  “原来是王复啊,朕记得他,他是正统七年的进士,与李实、赵荣(不是沂城伯,两个人,历史重名的特别多)、杨善一起迎回的太上皇嘛!前几年继母丁忧,回来后,朕提拔他做的通政使,对,朕记得!”

  朱祁钰抱手环胸,手指轻轻击打手臂,琢磨着这个王复,是不是朱祁镇的人,可不可用?

  覃昌不敢打扰皇帝,低着头在一旁候着。

  他身边还站着原乾清宫太监方兴,他眼中流露出嫉妒,嫉妒覃昌得到皇爷的欢心。

  “覃昌,你说这个王复是谁的人?”朱祁钰问他。

  覃昌跪在地上:“奴婢不知,不管胡乱揣测。”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曹吉祥来了吧?让他滚进来。”

  很快,曹吉祥点头哈腰地进来,跪在殿正中间磕头行礼。

  他跪的地方还有血迹,但他不在乎。

  “曹吉祥,朕有几件事要问你。”

  朱祁钰先问他:“季伯家奴,你有印象吗?”

  曹吉祥一愣,摇了摇头。

  “刘纪、赵胜呢?”朱祁钰又问。

  “奴婢没有印象,这几个皇爷怀疑是太上皇的人?”曹吉祥小心翼翼问。

  “没有,随便问问。”

  朱祁钰反而一头雾水,曹吉祥是朱祁镇的暗子,不可能不知道朱祁镇的布置啊。而且曹吉祥不敢骗朕,他知道的话也不敢隐瞒。

  难道是两条线?

  那刘纪、赵胜等人的这条线,攥在谁的手里呢?

  “王复是谁的人?”朱祁钰又问。

  “回禀皇爷,王复可以皇爷的人,也可以是太上皇的人。”曹吉祥必须展示他的价值,才能摆脱困境。

  “别绕弯子,直说!”

  曹吉祥磕了个头,才说:“王复此人声实茂著,是干练之才,奴婢以为皇爷可用,但不可信之。”

  就是说,王复不是太上皇的人,而是文官的人。

  那通政司暂时交给他可以,时间久了就不行了。

  “告诉王复,受理御状吧,朕是千古仁君,坐得直行得正,让他们查吧,别寒了人心!”

  朱祁钰让人去传口谕。

  “起来吧。”

  朱祁钰缓了口气,幽幽问:“朕听说,你信佛?”

  曹吉祥刚站起来,又跪在地上:“奴婢什么也不信,只信皇爷!”

  “说实话!”

  朱祁钰诏许彬进宫,就是想搞清楚仝寅是什么路数,他总感觉不太妙,从金刀案开始,到这次夺门,背后好像一直有一只推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不把这只黑手抓出来,他心难安。

  “陛下信道,奴婢便信道,天下人便信道;陛下信佛,奴婢便信佛,天下人便信佛!”

  曹吉祥小心翼翼道。

  朱祁钰一拍脑门,原主信佛!还被番僧灌顶来着!这脑残!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宫中还建有番寺,原主经常去祭拜。(朱祁镇复辟诏书上数落景泰帝几宗罪就有这条)

  朱祁钰第一念头就是焚毁,可转念一想,番僧未尝不能利用一番,想想鞑清是怎么控制草原的,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而且,原主就算脑残,也是有政治考量的,番僧可关乎着乌斯贜的安稳,绝不能说废便废。

  还要再好好思考一番,再做打算。

  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拍脑门随便决定。

  “就是说,你所信的,是给朕看的喽?”朱祁钰目光幽幽。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皇爷信的自然是顶好的,奴婢自然深信不疑,不敢不信!”曹吉祥惊恐回答。

  上行下效,就是如此。

  其实他每天都能收到禁止僧道的谏言奏章,如今僧道着实泛滥,给财政带来极大的负担。

  朱祁钰敲打着手臂,禁止肯定不行,缩小规模又屡禁不绝,得想个好法子了。

  “起来吧。”

  朱祁钰动动手指:“曹吉祥,若你是陈循,还会搞一次夺门之变吗?”

  “啊?”

  曹吉祥刚站起来,又软软地跪在了地上,惊恐道:“奴婢是挨一刀的家伙,不敢代入首辅……可奴婢以为,首辅不敢那般做。”

  “不敢吗?”朱祁钰想不通。

  清.宫后,有好处,也有坏处。

  的确切断了宫内和宫外的联系,可倘若再次夺门,他手上可就没了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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