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365节
钦封陈友、寇深的圣旨,跋山涉水,抵达肃州。
肃州张灯结彩过新年。
收复哈密,缴获颇丰,寇深下令,让甘肃兵卒过年,吃三天肉馅饺子。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每年过年能吃饱粥饭、面条,就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今年吃肉,肉馅饺子管饱!
陈友驻扎在肃州,除夕当天,他还在军帐里商讨战局,担心满速儿除夕夜侵袭肃州。
这种可能性很大,根据消息,满速儿正在哈密国内,寻找明军痕迹。
毕竟在明军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这回也学明军,跑来袭扰肃州,也把大明百姓给杀光了,看看陈友怎么他们的皇帝交代!
正要巡逻各城门时,中枢的圣旨传来。
钦封他为沙州伯。
区区伯爵,难以满足陈友的胃口,陈友想鲸吞吐鲁番,并侵占亦力把里,将东察合台汗国全部吞并,荣封国公之位!
但是,在伯爵铁券上,却烙印着四个字,哈密之功,特封。
这小小的细节,让陈友十分感动,对着紫禁城三拜九叩。
和钦封圣旨一道的,是来自皇宫的烧烤。
陈友吃完,觉得烧烤风味适合当地呀,当地耕牧结合,盛产肉食,若在这里开家烧烤食肆,必然火爆西北。
可惜,他问了太监的秘料,太监说产生辛辣味的有两个,一个是辣椒面,一个是胡椒粉。
得,当我没问。
辣椒,正在培植当中,尚未全国推广。
胡椒粉,那东西价比黄金,权贵人家才吃得起,百姓哪里吃得上呀,倒是孜然、芝麻价格偏低,但也非普通百姓人家吃得起的。
出宫传除夕宴的太监,可个个有口福的,驻扎在外的将军、督抚,都没有家眷,一个人又吃不了,太监们肯定能吃到,还有赏钱。
广西,朱雀关。
方瑛一为移民,二统筹安南北部。
陶成已经尽收安南北部所有城池,区域要重新划分。
泸江以东,划分进入广西。
泸江以西,则划入云南,以河内为平行线,河内以北,由广西、云南分割。
河内往南,则要设置交趾省。
广西并不过春节,那些土人过自己的节日,今年方瑛和全军一起过除夕。
圣旨,从中枢而来。
晋封方瑛为南和侯,陶成为汤州伯,授薛瑄太子少保,授夏埙正四品赞治尹,授边永从五品奉训大夫、潘本愚正六品承直郎,杨屿、白全、廖庄等皆有晋升。
方瑛正在组织全军一起过年。
他亲自写春联,写福字,全军煮饺子,过除夕。
广西兵也没过过春节,第一次过,自然要热闹起来,年味十足。
圣旨来时,天已经擦黑了,正煮饺子呢。
晋升侯爵了呀,方瑛双目氤氲。
而陶成也被封爵了,汤州,是方瑛控制的安南地,陶成以汤州为基,扫除安南北部,以此战功封爵,名正言顺。
太监拿出四个大食盒,分为肉、素菜、凉菜、酒四个大食盒,因为广西天气炎热,所以全程用冰保持鲜度(硝石制冰)。
太监点炉子开烤,聚拢在大营里的都是广西军军将,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
方瑛先谢恩后,吃了一串。
其余的赐给下属。
军将一个个都香迷糊了,烤肉大家都吃过,但肉不膻不臭的烤肉,真的没吃过。
尤其这辣味,太对广西人胃口了!
眼看着一串串肉串都被吃光了,太监一口没捞着,虽然方瑛给留了一串,但太监最是记仇,回来后,没少给方瑛上眼药。
而在新南直隶。
封赏圣旨传来,加授胡濙正一品右柱国,授张凤、王竑太子少傅,封杨信为建昌伯、欧信为平乐伯,赐任礼一世世券,金忠、王诚都有恩赏。
各种赏赐,都是京中的稀奇玩意儿,皇帝大手一挥,出手阔绰。
太监爱财,皇帝就送给金忠和王诚两家罐头厂,都在南直隶,日进斗金。
同时,赐下除夕宴。
最激动的是杨信和欧信,杨信荡清江西土匪,战功丝毫不低,却晚于李震封爵。
欧信更是以一己之力,荡平广西,又在南直隶清剿士绅,立下战功,封爵在所难免。
景泰九年,中枢赐下很多爵位。
但都没有世券,世券要全靠战功争取。
这是皇帝担心赐下爵位太多,后世之君无法制衡,留下个尾巴,世券不可轻赐。
以此,就会出现流爵和世爵两种分法。
流爵就是一世而终,世爵才是最宝贵的。
皇帝制衡人心,手段层出不穷。
而在胡濙的新府邸内,张凤和王竑都有点着急。
胡濙来到南直隶一个多月了,却一个人不杀,什么事都不做,反倒是南直隶安静。
“两位,除夕夜又来老朽家中蹭吃蹭喝了?”胡濙笑道。
“老太傅,您倒是跟我们交个实底呀。”张凤心中焦急,圣旨来的时候,他担心是皇帝贬斥他的圣旨。
胡濙正在煮茶,让侍奉的人退下。
幽幽道:“两位都是绝顶聪明人,怎么这会儿糊涂了呢?”
张凤一愣,听这意思,胡濙不打算清算士绅呀?那皇帝那边怎么交代过去呀?
“子仪,这当官呀,在中枢当官是一个当法,在京师当官是一个当法,在地方又是一个当法。”
胡濙给他俩倒茶:“而在南京,又是另外一个当法。”
这话把张凤绕迷糊了。
三种当法,他懂。
可第四种,是什么意思?
“咱们是谁的人?”胡濙抬头看了眼张凤。
“陛下的人。”张凤脱口而出。
胡濙却笑而不语。
“我们是士绅的人。”王竑开口。
从任礼被皇帝一道圣旨,骂回凤阳,两股势力争权夺利,戛然而止。
如今张凤和王竑关系重新修复。
“子仪,你没有公度看得透彻。”
胡濙吃了不少肉,不好克化,慢悠悠道:“老夫在问你,在中枢,你该对士绅什么态度?”
“口诛笔伐,恨不得杀之!”王竑回答。
胡濙笑着颔首:“在京师,伱该如何做?”
“杀,杀光为止!”
没错,这就是在京师的为官之道。
“可在地方呢?”胡濙又问。
王竑斟酌道:“一手杀,一手抚,我们虽是官,为朝堂效力,但毕竟出自士绅。”
“孺子可教也!”
胡濙笑道。
张凤也琢磨明白了,是呀,没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为什么真要和士绅撕破脸呢?
“可老太傅,在这南京当官,又和那三地有什么两样?”张凤问。
胡濙笑眯眯道:“这也是京师,也是地方,你说该如何?”
一手杀,一手抚,还得做给皇帝看!
张凤站起来,恭敬行弟子礼:“多亏了老太傅点拨,否则在下犹如陀螺般瞎转。”
王竑却问:“老太傅您来南京,也没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