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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239节

  朝堂之中,能出使的人才比比皆是,凭什么你边永显贵?就因为去过一次占城国,就不一样了?

  说来说去,是边永走了太监的门路,王诚从中运作,才一点点让边永入了皇帝的眼。

  这件事李贤给年富的信中,偶然提到的。

  年富和李贤交好。

  “后学愿去南直隶!”边镛无法拒绝。

  在麻城住了一夜。

  翌日清晨,就转道去南直隶。

  他还写了封请罪信,呈交宫中。

  离开湖北,路上的商船,非但没有减少,还越来越多。

  南直隶是天下最繁华之地。

  停靠岸上的时候,边镛请了船老大过来问问。

  “大人,您有所不知,如今广西商路发达。”

  “但从北方回来,船不能空着,而北方特产运去广西是卖不掉的。”

  “这南直隶才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

  “什么东西都能卖掉。”

  “所以呀,北方回来的船,都会转个弯来到南直隶,把北方的货在南直隶倾销。”

  船老大懂得多。

  还知道,北方回来的船,也就赚个成本钱,几乎白跑一趟。

  这样一来,北方的货在南方价格变低了。

  出手也变得容易。

  “北方回来的船,都去南直隶吗?”边镛问。

  “那是不能的,南直隶再繁华,也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

  船老大回禀:“还有一条路,是去广州的,广州那边有西夷,西夷什么好东西都没见过,是东西就要,给的价钱还高呢。”

  “除了这两条路,还有一条路是去四川的。”

  “但那边具体如何,小人就不清楚了。”

  从北方回来的船,基本上就走三条路,南直隶,广州和四川。

  “您这艘船是自己的?”边镛转而问。

  “小老儿自己买的。”

  船老大露出笑容:“小老儿当了半辈子艄公,老了老了咬咬牙,拿出全部积蓄买了这艘船。”

  看他的笑容就知道,生计是不错的。

  “托皇帝爷爷的福,撤了钞关,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有口饭吃。”

  钞关的太监对世家大族往往高抬贵手,对这些做小生意、没靠山的,就往死里收银子。

  正说着呢。

  有一对卖艺的父女,站在岸上拜见,想上船唱小曲,赚的赏钱平分。

  “不好意思,风向要变了,我们的船要走了。”船老大忍痛拒绝。

  赚卖艺人的钱,也是他收入的主要构成。

  那父女拱了拱手,去问问别的船家。

  边镛却叫住他们:“先生,会唱什么小曲呀?”

  “回贵人,不敢担一声先生。”

  那父亲拱手道:“刚从京师学的新调,我家女儿一口好嗓子,远近闻名。”

  一听是新调,船舱里有人探出头来:“船老大,让他上来唱一段,唱一段再走。”

  船舱不少人心痒痒,教坊司经常弄出新曲来,报纸上刊登了,但看得见词,听不见声啊。

  “诸位,风向变了,再不发船,今晚就赶不到英山了。”

  船老大也想赚钱呀,但不能拿安全开玩笑。

  夜里行船是很不安全的。

  “要不这样,你们也跟着上船,明日再返回便是。”有人出谋划策。

  那父女有点犹豫。

  他们在靠岸的船支上唱戏,一天能收不少赏钱呢。

  若跟着一艘船走,等着客人听腻了,怎么会有赏钱呢?

  再说了,这江上有戏船。

  他们上船唱戏,是坏了规矩的。

  边镛看得有趣,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往岸上一抛:“先生,就唱一嗓子,让我们听个新鲜儿。”

  有人跟着往上扔铜板。

  那父女见着钱了,对视一眼,就亮了嗓子。

  唱得是霍去病大破匈奴。

  这是场冷门戏,唱腔也不固定,什么音都有,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当下最热的还是三国。

  但热是热,过往的商旅都听腻了,哪个岸边码头都有戏子唱,听腻了。

  边镛听得有滋有味,一个公子哥从船舱里出来:“公子,听您口音是京师人,您觉得正宗不正宗?”

  这人一看就是票友。

  “倒是有那味儿。”边镛笑着说。

  “那得赏!”

  公子哥拿出一小块银子,丢到岸边上:“唱得不错,赏。”

  局气。

  边镛笑而不语。

  船支启航,走浠水,过英山就进入南直隶地面上了。

  路上还真碰上了戏船。

  那公子哥又要邀请戏船过来唱戏,遭到船老大拒绝。

  “你这人太没劲了,听唱戏嘛,听完了再走也不迟呀。”公子哥絮絮叨叨。

  船老大鞠躬作揖,连说不能误了时辰。

  其实,若允许戏船靠岸,船老大是能收到一笔赏钱的。

  他不愿意走夜路,担心触碰礁石不安全,他自小就在水上行走,是不怕水的,但船上的客官就不一样了。

  做一行就有做一行的规矩。

  该赚的钱赚,不该赚的钱,分文不取。

  夕阳西垂,晚霞灿烂。

  在英山下船。

  边镛投身客栈,客栈是原驿递系统里的官店改的。

  他虽是公差,但是自掏腰包。

  差旅津贴是固定额度的,他办的是皇差,大概能补贴四两银子左右。

  边家是大族,不差这点钱。

  他挑了间中等的客房,价格还算公道。

  小二伺候得周到,餐食虽不好吃,但也不难吃。

  “和以前真的是大相径庭呀。”

  边镛是住过官店的。

  他第一次住官店,是他爹考中进士后,从老家河间去京师的路上,他们全家走的是驿道,住的是官店。

  那态度那叫一个差呀,饭食真的是连狗都不吃。

  明明是肉,是好东西,却做出了狗看了都摇头的味道。

  小二是铺兵兼任的,说话那叫一个横,正常叫一壶热水还得跟求他们一样。

  当时他娘肚子里怀着妹妹,在官店里根本就喝不到热水,他爹边永气得都想杀人。

  对官员尚且如此,对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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