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330节
查莫斯露出个抱歉的表情:“您请见谅,这绝不是不信任您和您的同伴。”
他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实际上,我前几年给爱尔兰共和主义者资助了很多钱,但那些家伙,把一多半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所谓的“爱尔兰共和主义者”就是爱尔兰独立运动组织。在英国占领爱尔兰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暗中抵抗,并在18世纪末达到了高峰。历史上,他们甚至趁法国大格命,准备联合法国向英国宣战。
保利和三名手下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不大乐意,但既然金主爸爸提了要求,他也只能点头应承下来。
沙龙结束之后,查莫斯便直接随保利返回家中,听他安排资金的用途。
“您的资助有一半将用于购买武器,组织民众抗议、暴动。”保利耐心地进行说明,“剩下的主要是作为竞选经费,帮助复国组织的议员拿到更多的议会席位。
“您知道,议会是科西嘉的政治核心。只要能控制议会,就能将法国政府边缘化,这是我们独立计划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查莫斯听得连连点头:“您的确是位伟大的自由斗士,经验丰富,我现在感觉放心多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以我在爱尔兰的经验,搞暴动远不如掌握上层权力有效。所以,我认为可以将更多的钱投入对议员们的支持。”
旁边的三名复国组织成员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因为他们就是科西嘉议员,或者准备角逐今年的议员选举。
如果能得到一大笔竞选经费,那他们的胜选概率将会成倍提高。
保利对这种喜欢指手画脚的金主爸爸颇为头疼,只得苦口婆心地为他解释为何要这样划拨资金。
查莫斯突然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您刚才说有组织里二十多名议员将面临竞争,那9千英镑怎么够分?这样吧,您听我的,而我这边再多赞助5千英镑。”
保利当场被土豪镇住了,心中快速权衡一番,便同意了他的提议——将有1万7千英镑分给复国组织的议员们,帮他们赢得选举。
查莫斯也非常爽快,第二天下午便将沉甸甸的两皮箱纸币郑重地交给了保利,并由同来的三名复国组织高层进行了见证与核验。
“你们的自由事业终将成功!”
查莫斯从保利手中接过收据,而后又壕气十足道:“明年我的东印度公司的股份分红之后,还会再资助你们2万5千英镑。”
送走金主之后,保利看了看表,已经5点多了,银行已经不营业了。而这些纸币最好是换成金币,才易于在美国、北欧等地购买武器。
于是他只得将钱箱锁在了书房的保险柜里,又反复叮嘱管家今天要派人守好大门,绝不能出了岔子。
入夜。
保利夫人的起居室女仆蹑手蹑脚地起床,从床下的箱子里取出一包工具,而后便抹黑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她一路上两次遇到守夜的仆人,但那两人皆是瞥了她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是的,他们都是法国情报局派来的特工。
在从英国政府那儿得到保利的行踪之后,这小半年间情报局已经将保利家渗透成了筛子。现在这别墅里有一小半的下人都是从情报局领薪水的。要不是因为杀了保利的弊大于利,他早就死几十回了。
女仆来到保利的书房,用早已配好的钥匙开门进屋,而后取出工具开始四处点火……
凌晨两点,保利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
他揉着惺忪睡眼,隐约听到下人们在喊,“着火了!”
“快救火!”
随即便是管家用力敲门,焦急道:“老爷,着火了!您快和夫人出去避一避!”
保利“噌”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披衣冲出卧室,便嗅到了呛人的气味,抬头看去,就见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全是浓烟,正有仆人不断拎着水桶跑上跑下。
住在客房里的三名复国组织高层也被惊醒,和保利对视一眼,同时惊呼,“钱!”
几人当即就要朝火光翻滚的二楼冲去,管家忙叫人将他们死死拉住。
两个半小时后,在仆人和伦敦消防警察的合力扑救下,火终于被扑灭了。
保利等人不顾还有大量余烟,疯了一般跑上二楼,却是愣在当场——包括书房在内,二楼一半的房间都被烧得焦黑。
保利一边咳嗽着一边迈步进了书房,只看到早已烧穿的保险柜——这个时代的保险柜大多是用木头包裹铁皮制成,后世常见的那种铁疙瘩要等到19世纪才会出现——以及里面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他身旁的一人上前将保险柜里的东西弄了出来,还能依稀看到纸片形状的黑色物体,顿时面如死灰:“该死,这可是2万5千磅……”
……
十多天后,科西嘉复国组织的秘密集会上,巴托里奥用力捶着桌子怒吼:“原本我们有希望拿下超过三分之二的议会席位!都怪那场大火!”
他就是那天亲眼见证了2万5千英镑付之一炬的三人之一。
屋里的其他人也是脸色阴郁。他们已经知道,苏格兰富豪本来提供了大笔经费给他们,每人能分到接近1千英镑,也就是2万多里弗。
而现在,因为一场意外,什么都没了。
忽然有人出声问道:“巴托里奥先生,怎么会突然失火了?”
“这我也不清楚。消防警察说,有可能是老鼠。”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随后,组织高层之一的朱塞佩拍了拍巴掌:“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保利先生发来了在卡尔热斯组织暴动的指令,我们现在得就此事进行讨论了。”
与此同时,一名美国律师来到伦敦,敲响了保利家的门。
第474章 保利裤裆里的黄泥巴
“您好,请问玛丽亚·米凯拉·奎里诺女士住在这里吗?”美国律师先用英语说了一遍,又用法语重复。
“哦,是我。”保利夫人点头道,“现在是玛丽亚·米凯拉·保利了,我结婚了。请问您是?”
男子忙递上名片:“我叫杰姆斯·丹顿。是您表姑妈的律师。”
“表姑妈?”
律师点头:“对,就是乔凡娜·马西莫夫人。您还记得她吗?”
保利夫人摇了摇头:“抱歉,我实在不记得了。哦,您先进来坐吧。”
丹顿律师进了屋,客气道:“首先,我得确认您是来自阿雅克肖,帕达诺镇的奎里诺家族吧?”
“是的,没错。”
“那么马西莫夫人的遗产继承人应该就是您了。”律师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一摞文件,“她是您外祖母的妹妹的次子的表侄子的……”
律师说了一大串亲缘关系:“在她去世后,您是她唯一的亲属。她超过1万美元的遗产将由您继承。”
保利夫人听到这个数字,顿觉脑子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乔凡娜表姑妈的音容笑貌似乎也随之浮现了出来。
1万美元,那可就是5万里弗!足够她在科西嘉买一座规模不小的庄园了!
她当即点头,而后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悲伤之色:“表姑妈她,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哦,天主啊,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马西莫夫人是三个月前因病离世的。”丹顿律师道,“她说很多年前和您通信时得知您在伦敦,幸好您没搬家。”
保利夫人努力回忆跟美国亲人通信的事情,在科西嘉被法国占领之后,她确实有不少亲戚都前往美国讨生活了。
而那1万美元很快帮她构建起了整套记忆。
“哦,是的,我好像是跟姑妈写过信。”
“那么,请您尽快前往阿姆斯特丹银行接收遗产。当然,您也可以去费城,我更乐意在那儿为您服务。”
正在二楼指挥仆人收拾火场的保利听到动静,也下楼来到客厅。在妻子向他说了遗产的事情之后,却是有些皱眉:“要去阿姆斯特丹?在伦敦不行吗?”
毕竟他做的是分裂法国的事儿,想要他命的人到处都有,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性。
“很抱歉,先生。马西莫夫人的财产都在美国,您知道的,美英之间暂时没有银行往来,最近的汇兑银行就在荷兰。”
丹顿律师在验证过保利夫人的身份之后,将遗嘱等文件交给了她,并约定了办理遗产继承的时间,便告辞离去。
保利狐疑地看着那些文件,问妻子道:“你对这位姑妈有印象吗?”
“是的,亲爱的,我记得小时候她带我去镇上玩。”
实际上,压根就没有马西莫夫人这个人。
富歇派人查到保利夫人有亲戚在美国,便杜撰出了这么個人物。
谁都不会对真金白银的遗产产生怀疑,保利夫人很快便通过自我暗示,将其他的模糊记忆按在“表姑妈”身上,笃信了自己有这个亲戚。
“那么你要去荷兰?”保利看着那些文件问道,“这或许是个骗局。”
女人点头:“我和彼得罗先生一起去,不会有事儿的。大不了就当是去荷兰旅游了,其实我很早就想去那儿看看了。”
她知道,保利是肯定不会离开英国的——离开这里法国人就有可能杀了他。但自己从未涉足政治,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保利思忖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1万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妻子在管家的陪同下前往荷兰后不到半个月,保利便收到了她的来信。
信中满是兴奋之情,告诉他遗产的事情是真的,她拿到了来自美国的1万美元汇票,并已经兑现。而且姑妈的遗产远不止这些现金,还有不少房产和土地,但不清楚具体价值,或许以后要去趟美国了。
保利也是非常开心,他投身复国运动之后,所有收入都来自于他人资助,生活并不算多富裕。如今有了妻子的这笔遗产,总算能过上优渥的生活了。
就在保利夫人拿到“表姑妈”的遗产不久之后,在科西嘉岛阿雅克肖的复国组织秘密据点里,组织高层会议再次召开。
众人很快敲定了几个月后在卡尔热斯举行暴动的细节,并将计划送交给首领保利。
中午休会时间,议员吉罗拉莫闲聊般说起了妻子在阿姆斯特丹偶遇保利夫人的事儿。
“保利夫人去荷兰做什么?”朱塞佩喝着咖啡随口问道。
“似乎是去继承遗产。”吉罗拉莫道,“她向我妻子提了几句,她有一位美国的远房亲戚,留给她一大笔钱。”
见没人在意,他又继续道:“可能有几万美元,还有地产什么的,真是天降横财啊。”
当然,保利夫人根本没遇到他妻子,更不可能说什么。但情报局局长亲自给了他指示,所以他必须这么说。至于真假,谁也不可能专门跑去伦敦问保利夫人,有没有告诉吉罗拉莫夫人关于遗产的事情。
是的,吉罗拉莫很早就被法国政府策反了。但由于他在组织里地位不高,所以除了提供一些外围情报,一直没太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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