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50节
两人各自客套,都以为能感动对方,可惜杨长是上帝视角。
杨长牢里陪了宋江两月,后解送济州府、再刺配江州不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自宋江解出郓州,杨长便依之前承诺,常到宋家村探望老太公。
偶尔朱仝也与他同行,一起在宋江家与老太公、宋清吃酒,并品尝杨长的薄皮包子,日子就这么慢慢流逝。
七月酷暑,人燥狗蔫。
街市商贩斗嘴,帮闲泼皮私斗,频繁拿人下狱。
杨长因牢中事繁,一连十数日没轮休。
八月初三,他身上都发臭了。
正欲请假休沐,朱仝却先找上了他。
“节级哥哥,小弟能否请假半日?身上一搓全是泥”
“半日可能不够.”
“嗯?什么意思?”
见杨长一脸诧异,朱仝将其拉到僻静处。
“宋公明出大事了,他先在浔阳楼提反诗,后被晁盖带领梁山众人劫法场救走,他们在江州杀了不少人、闹出天大动静,江州府已知会济州,只等东京发还文书,就要拿他家眷连坐。”
“怎么会这样?”
杨长明知剧情如此,却必须装成满脸惊讶。
不等他发表意见,朱仝又沉声说道:“老太公与四郎皆是无辜,与我们两人也都有交情,熟视无睹非好汉所为,我欲设法搭救之,三郎愿助我否?”
“不劳哥哥言说,杨长定不袖手旁观。”
“那好。”
朱仝肃然点头,捋着美髯分析道:“宋江此时必在梁山,县里已安排赵能、赵得监视宋家,等东京文书传回济州,他们就能去宋家拿人,为今之计只能送人上梁山,我欲行声东击西之计,先想办法引走赵家兄弟的兵,再派人趁势转移宋家父子,但宋家老弱妇孺有七八人,安全起见得送到梁山才行”
“哥哥放心,我会全程护送。”
杨长拍着胸脯言语铿锵。
朱仝蹙眉提醒:“三郎要三思,倘若途中被官军发现,必会视伱为梁山同谋,那时就不能回头了。”
“没事。”
杨长豁然一笑,朗声说道:“我无父无母、独身一人,被定梁山同谋也无所谓,大不了也在山上落草便是,但哥哥有老母与家人,所以你不要牵连太深,事后受诘问也都推给我,咱光脚不怕穿鞋的。”
“三郎.”
朱仝听得十分感动,握住杨长手直晃,正色道:“都说我朱仝义薄云天,现在看来我不如三郎,也没白交你这兄弟,这事就辛苦你了。”
“哥哥休要如此,都没感谢哥哥照拂”
“不提那些,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好。”
杨长辞了朱仝出县狱,直奔城外宋家村而去。
行至村口,发现几个闲汉在打望,一看就知是衙上的差役,心说赵家兄弟这么快?
可到了宋家门外,却没有看见衙役便衣。
杨长庆幸可能看错了,入内竟发现七八个衙差,正在大堂里打宋清的秋风。
可惜宋清并不好拿捏,说起场面话来天衣无缝,那队头几次试探都吃了憋。
“官人别吓我,宋清素来胆小。”
“你胆小?我怎么不信?听说你诨号铁扇子?莫不是铁公鸡吧?”
“我听不太懂”
“别装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此时不信宋江造反,等到东京文书下来,你就是再想疏通也晚了,到时别怪没给你机会”
怪用的恩威并济伎俩,杨长在阳谷常见人用。
那队头刚说到此处,就听身后朗声揶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一小小队头有啥能耐?回去学明白了再来讹钱!”
“嗯?哪来的腌臜?”
第54章 谁刺激了他们?
那队头转身怒喝,看见换上便衣的杨长,猛然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虽然都是郓城差官,县里公人队伍也不算庞大,但搞治安与守牢房很少打照面,应是偶尔看到杨长与朱仝同行,才有这种熟悉的记忆。
杨长也不认得对方,但明知对方级别高,也不怵他盛气凌人。
“好大的口气,赵都头教你这样说话?”
“嗯?你是.”
“你没资格知道,胆敢跑来良民家讹取财物,我看伱这队头是做到头了。”
“不是.”杨长故作高深,弄得队头心头慌,急忙解释:“宋江在外杀人枉法,他的家眷也得连坐”
“拿来!”
杨长把手一伸,语气铿锵有力。
那队头看得一怔,忙追问:“拿什么?”
“抓捕文书拿来。”
“呃文书还没送到,赵都头让俺到宋家村盯着,擒拿宋江及防范他家眷逃走”
“没有文书?私闯民宅?让你在村里盯,却跑家里来索贿?”
“俺没有只是好意提醒”
杨长装模作样的敲打,惊得队头彻底乱了方寸,内心疯狂猜测来人身份,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际,听到一句‘解脱’的呵斥。
“你那拙劣伎俩,就不要拿来丢人,还杵在这里作甚?要我通知时文彬来领人?”
“啊?不敢,不敢”
队头听杨长直呼知县名讳,更对他的身份感到忌惮,急忙抱拳行礼唱喏退走。
众人急匆匆出了庄门,其中一土兵不禁好奇发问,“队头,刚才那厮是谁啊?咱们为何要听他号令?”
“为啥?”
队头给了那土兵一耳光,把刚才受的气发泄出去,阴阳怪气说道:“他能调动知县相公,你说听不听号令?乃公这队头还要不要?真是蠢货!”
“呃可此人年龄穿着,并不像富贵之人”
“你懂甚鸟?没听过说书么?很多官宦子弟,喜欢微服出行。”
“对对,五郎说得对,若不是官宦子弟,哪懂这么多?也没这份底气”
“那队头得罪他,岂不是.”
“别瞎猜!”
杨长不但唬住了这群土兵,也让堂内宋清内心惊异。
送走‘瘟神’合上庄门,宋清再次打量着眼前人,一时间感觉熟悉又陌生。
“三弟这才做了多久押狱?竟和时知县关系这么好了?”
“认识啥呀?面都没见过,我骗那鸟人的。”
“什么?”
“公明哥哥那事是真的,抓捕公文估计很快下来,你们快收拾行囊马上撤离,否则一家人都要连坐下狱。”
宋清刚还和颜悦色,见杨长如此郑重其事,也马上蹙起眉头来。
“我家祖居此地,能撤到何处去?”
“晁盖把哥哥救去了梁山,你们眼下也只能去梁山安家,好在郓城距离梁山泊不远,只要避开官军眼线,就有希望逃出生天。”
“可是家父他”
“老太公年迈,若下狱则凶多吉少,眼下还是活命要紧,就别管做贼或做官,现在村中已有人把守,只能等天黑以后再走,四哥休要犹豫,快去让家人收拾,迟则生变!”
“好好。”
宋清点头应声即走,可刚两步又转身回头,看到杨长正瞄着门缝,猜在观察庄外情况。
“三郎恶了孙队头,最好不要从正门走,等会可从后门偷偷溜.”
“嗯?我没说要走啊?”
“什么意思?”
“四哥一家老小,没人护着怎么行?杨长虽没什么本领,但总有一身力气。”
看着杨长拍胸脯保证,宋清咽了咽口水反问:“三弟要送我们?你可是公门中人.”
“我本孤单飘零人,那破押狱不做也罢,随你们上梁山还自在些,我等会要借府上冲洗一下,另外道袍与双剑还在吧?晚上我得乔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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