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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骑砍速通乱世 第14节

第23章 剃头汉民

  李昊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袁崇焕巡抚、督师辽东时,对辽镇进行了大规模的军营改制,号称购置了数万匹马,加上原先辽镇就有的两万匹马、骡子和骆驼等运畜,关外账面上总计有八万匹马。

  实际上有多少马匹不得而知,只知道崇祯二年打北京保卫战时,辽镇只有一万多骑兵,崇祯三年收复遵永四地之后,辽镇的马匹缺口扩大到了三万多匹。

  入寇的八旗和抢银行的劫匪差不多,明末的类人生物就指着这个报坏账。

  李昊不关心这些腌臜事,他只知道自己得为扩充骑兵规模做准备,借大明势力先扩招自己直属兵,同时撺掇辽镇购置更多的军马。

  等到扯旗造反的时候再抢过来。

  明末这个时间段里,有骑兵和强大运力的一方势力,才能有野战和攻城战的主导权。

  烛光飘摇,坐于主座之上的袁崇焕闭目长考,过了数息才睁眼道:

  “以骑制骑确为上策,但车营不可全废,守土之责全靠车营,当一边新训骑营,一边缓慢裁撤车营。万历四十年前后,太仆寺每年拨付给辽镇的马价银就达十一万七千余两,辽事初起后,马价银更是涨到了二十二万两左右。辽事每年花费朝廷五百余万两银子,可不能再增加了。

  蓟镇那边安稳无事,可裁撤蓟镇兵马,所省粮饷用以增加辽镇骑营。东江也是如此,每岁空废三四十万粮饷,至今未复一地。我今晚就写奏疏,先奏报了李昊将军阵斩代善鞑酋的大捷,然后将车营改骑营、战法改变、减裁两镇的相关事宜一一回禀。”

  这话说的公忠体国、冠冕堂皇,话里话外全是为朝廷节省开支,将粮饷使在刀刃上的意思。

  可李昊自己猜测,应该是天启皇帝对袁崇焕信任不够,以至于袁嘟嘟不敢申请增加辽饷。

  孙承宗在辽东能大把撒银子的原因很复杂,天启二三年是因为孙承宗出任过大学士,是阁老出身,当时内阁有史无前例的六位阁老,其中两位依附阉党,孙承宗、韩爌两人算东林盟友,东林、阉党对半开,还有一位明确的帝党阁老,孙承宗也算帝党,因此能在党争倾轧之下,能调动大量朝廷税银、卫所军士去建设关宁堡城防御体系。

  之后的天启四五年则是因为东林党被斗败,东林一方的叶向高、韩爌两人先后被罢,支持叶向高的朱国桢也被魏忠贤弄倒了,孙承宗在朝中没了多少支持,他自己也有隐退之意,于是在柳河之败后辞职归去。

  祖大寿当即表明支持车改骑的做法,“李忠烈公纵横辽东二十四年,就是以铁骑为凭借手段,援朝之役后,辽东仅存五千余骑,建奴便是那时候崛起的,可以说,骑兵多寡决定了辽东安危。”

  李忠烈公便是李如松,支援朝鲜的那两仗,先后耗死了大明的两万多匹战马,李如松战死的时候辽镇仅能动员五千左右的野战骑兵,作为九边之首的辽镇就此衰落。

  但衰落不是完全没了野战能力,万历二十七年,也就是李如松战死后一年,辽镇苑马寺在册的马骡等畜牲总共有四万多匹,在建奴兴起之前还勉强能稳住形势,等到几场仗送干净了野战兵后,辽事也就彻底败坏。

  “十三个骑营,那就是两到三万人,战马怎么也得四万匹,怕是举辽镇之力,也供养不起。一匹可堪野战的战马,每月所需豆料草料要将近一两五钱银子,能跟一个家丁的饷银相当了。”

  有一位名为邓茂林的将领表示反对,此人出身京营,所领的都是客兵,和九边将门不是一个来路。

  这种京营来的人一般会在几年内调回去,他的意见其实没啥参考价值。

  但因为出身好,兵部和都察院的那些官老爷们更喜欢听他的话,而不是辽东或者九边出身的将领。

  “豆料需要南运,可草料关外也能解决,由屯军自己饲养军马,养马的花销其实和一个营兵差不多。”

  李昊右手侧一位将领回话,李千总不认识此人,转头询问左侧的何可纲。

  “此乃吕应蛟吕游击,是保定右卫出身。”人中处一缕八字胡的何可纲给李昊小声解释。

  袁崇焕一直盯着右边的武将们,瞥见自己中军守备何可纲在和风头正劲的李昊窃窃私语,于是问道:“承梁、天穹两位老弟,你们在说什么?”

  承梁便是何可纲的字。

  李昊大声回道:“我说吕游击高见,我们墩军的战马就是这样养的,虽然瘦了点,但尚能骑着上战场。”

  在沙河北堡时,他和五个家丁总共拥有八匹马,都是让家丁自己家或者亲戚看着养的。

  要是将战马丢给其他军户养,那既会丢了战马,又逼着军户逃亡。

  因为在大明,民户、军户养官马,等于即将家破人亡。

  作为辽东人,何可纲也认同组建骑营才能对抗。

  满桂、左甫、朱梅等人自不必说,都想扩大骑兵规模,而后徐敷奏、谢尚政等袁崇焕亲信将领也表态支持车改骑。

  袁兵宪于是感慨了一番辽东尚存忠臣良将,然后以明后几日还需要众将奋力守城、需要歇息为由端茶送客。

  李千总自然也跟着众人离开,他揣摩袁嘟嘟可能是想用这些将领的意见为购置军马这事背书。

  在大明九边十三镇里,活畜是最能动手脚的地方,战死病死都是常事。

  其他辽饷要么花在了筑城、要么花在了铸造铁甲、兵器、火炮上,经手的文官们能捞的自由银两不多。

  太仆寺每年拨过来买马的马价银可是实打实的二十多万两银子,就算每匹战马按二十两算,每年新增的马匹也该有一万多,可关外战马还是那些,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

  亥时初,宁远城北街一处院落里,数名墩军举着火把照明,李昊正拿着几柄重斧比划。

  “将军,那些汉民带过来了。”

  家丁杨世功领着五个头戴皮帽的的剃头汉民进入这个院子。

  为首的剃头汉民小步快跑,到李昊背后停下,低头弯腰回禀:“李爷,我等倶是建奴那边反正的汉民,不知深夜传唤我等所为何事?”

  这是位干瘦的中年人,脸上已经跑出红晕,两行汗水自两鬓留下来,显然是跑着过来的。

  李昊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举起一柄等身长的重斧,朝着旁边摆好的建奴铁盔劈了下去。

  砰!

  毫无意外,这顶铁盔被劈开一个大深缝,李昊瞄准的是盔针旁,大深缝从盔针延伸到眉庇,因为巨力冲击,这铁盔的四瓣铁片下缘已经开裂。

  被叫来的五个剃头汉民被吓得一跳,为首的干瘦中年人更是脸色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发摆,摆了一阵儿后撑不住,跪了下去。

  “李爷,袁兵宪都已经赦免我等的罪过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细如蚊子振翅。

  等到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李昊才面带坏笑转过身来,“别紧张嘛!找你们只是问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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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行扩充事

  李将军等人所处的位置是一座三进大院子的二进院,这是一名行商的宅院,在前日李昊杀死四个鞑子的消息传开后,这位商人就找到道厅衙门,甘愿将自己宅院的前两进院让出来,供给杀鞑英雄暂住。

  于是李昊带着自己的家丁、墩军及其家属住了进来,当然,两进院是不够这二百六十多人住的,又征用了南北六座院子,每个房间塞进去一户,才勉强住下。

  今天傍晚得知城中还有相当数量的剃头汉民后,他就起了心思,于是派家丁找到这群人,叫了几个领头的过来。

  “你原先在哪一旗里当包衣奴才?主要干什么?庄园在何地附近?你们旗里劳力如何?给汉民留的口粮到年底时大概有多少?”

  他劈头盖脸问了五个问题。

  虽然地面刺骨的冷,可跪下后,这干瘦中年人心里倒踏实了许多,因此就一直跪着回话。

  “回李爷,我原先是正黄旗的第一甲喇的额真马佳诺敏的奴才,在庄园里主要做的是种地和喂马,正黄旗驻地都在沈辽一带,第一甲喇算是正黄旗旗丁最多的甲喇,被安置在前线。

  我们逃出来前的庄园位置应该是辽阳的长定堡那儿,离三岔河不是很远,因此能逃的掉。两红旗的汉民们就逃不出魔爪了,他们都在铁岭、开原那一带。

  正黄旗是老奴亲自领的旗,每次分配汉民时都分的多,所以目前还不缺包衣奴才,但不披甲的旗丁夏日也需要干活,不然养不动战马。

  前两年日子过得确实很难,每到年底就剩下两三石粮食,得和糠混着吃才能捱到开春。去年年底的光阴还行,我们逃出前还有五石粮食。只是今年棉花很缺,正黄旗里都有建奴杀死奴才,然后扒了死人衣服再弄出棉花做成新衣服穿到自己身上的。”

  李昊一招手,让其余四人都靠过来,然后挨个询问,得到的说法大差不差。

  “既然日子还行,为什么逃出来?”李将军的语气稍微加重。

  干瘦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吃的上还能顶过去,其余用度是一概没有了。李爷,那边的旗丁都要扒血衣穿了,我们当奴才的,还能活的像个人样?”

  摸了摸此人薄的吓人的布质衣物后,李昊确定他说的是真的。

  如今辽东的冬季要比正常年份长的多,看样子这些汉民实在受不了后金啥都缺的生活,以及老奴隔段时间就来一次的杀尼堪令,所以逃亡了。

  然后李昊拿起他的毛皮帽,此人原先的辫子被盘在头顶,辫子细的如同鼠尾,辫尾之外的头皮已经长成了寸头,看着还挺有现代气质。

  “你们这一伙有多少人?壮丁又有多少?现下吃饭如何解决?道厅衙门可给伱们找了出路?”

  李将军再问。

  刚刚说过几句话后,这五个剃头汉民胆子大起来,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我们大概有三百七十来人,壮丁可能有一百七八,剩下的都是健妇和孩童。”

  “现下的吃食都是从建奴那边带过来的,我们到这边也就月余,当前吃的还够。”

  “住的地方之前都在城外十来里处,凿了地窝子住着。如今被收进城里,卫署衙门把我们安排在了城内的马厩里,那里面空的地方很多。”

  “今后出路,袁兵宪在之前接待我们时曾说过分一些田地给我们的话,开春后可能被编入军户里。”

  这些话外透露出的事实还是很残酷的。

  原先沈阳辽阳、开原铁岭、海州盖州等地的汉民都被八旗充作包衣奴才,塞进庄园里当苦力。不能干活的老头老太早就被饿死了,所以剩下的都是壮丁健妇和小孩。

  “知道我是谁不?”

  听到这个问题后,干瘦中年人愣了一下,巴结着回道:“斩杀代善鞑子的李将军。将军是成梁大帅的世兄弟,那我得称将军李爷爷。”

  被叫爷爷后,李昊笑了下,然后问道:“此战过后,我大概能分到一个所城的防区,若是你们愿意过来,我给你们每个壮丁四十亩地,以丁授田,不以户计。你们可愿到我的地盘屯田?”

  辽东镇的编制是足够的,但是地盘都被建奴给占了,因此副总兵、参将、游击这些原先驻守一协、一路、一卫的高级将领所辖防区都很小。

  好在天启二年,辽西走廊的原住军户往关内逃了一次,前几天又逃了一次,因此空着的耕地多的是,根本不怕没地儿种。

  “四十亩?”干瘦中年人先是大喜,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我们缴纳的子粒粮是不是也比其他军户多?”

  世上哪有白掉的大饼,一个壮丁四十亩地,就是粗种薄收,也够养活一家子了。

  所以干瘦中年人立马意识到可能还有其他条件。

  “子粒粮、冬操这些和正常军户一样,其他军户干啥,你们也干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你们每年缴纳五六石左右的豆料,或者一百五十束草料。”

  在军户体制里,一束草就是十五斤草料,这是个计量单位。

  这五位剃头汉民都沉默了,一个能打的将军固然能提供一定的安全保证,而且四十亩地也挺诱惑人,可这缴纳的豆料草料也实在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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