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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武圣只想当官 第26节

  虽是俊俏少年,但也不过一白丁衙役,纵使是一介班头,那又能如何?

  不入儒道,不读圣人书,能做出什么好诗?

  云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一会儿陆远之做出什么烂柴废铁之诗,她还是要鼓励几句。

  只是当陆远之下一句的声音响起时,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只听那略带醉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让人失魂的吸引力。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第21章 白虹

  青鸟阁的另一处包厢里。

  伍兆云半躺在胡床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醉意,怀中一娇柔女子正千娇百媚的喂着他吃食。

  面前则是立有五六位舞姬翩翩起舞。

  这位大雍的侯爷,在京中享受惯了,来此边陲小镇,依然不忘排场。

  “老爷,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巨擂站至一旁,看自家老爷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感触。

  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伍兆云好女色的爱好。

  大雍第一侯,威武侯。

  玉门关一场大战,打出了大雍二十年的安宁的狠角色。

  谁能想象的到,本是勋贵浪子出身。年轻的时候在京城那也是名声臭大街的衙内公子。

  “老子打了一辈子……”

  伍兆云听了巨擂的催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刚要说话,却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就不能享受享受嘛?”

  伍兆云阴沉着脸。

  在这种场合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姑娘们被伍兆云的突然起身惊的连舞都忘了跳。

  伍兆云无奈的瞪了一眼巨擂,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媚眼如丝的姑娘们,袖子一挥,低沉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舞继续起,乐继续响。

  巨擂闷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站到一边不解的看着一群轻摇柔体的女人。

  他看的眼睛生疼,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家多练几次冲阵拳来的舒坦。

  听着耳边的小曲儿,感受着左拥右抱两侧的柔体,伍兆云心生感叹。

  此生不枉人间走一遭。

  但在迷醉间,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惆怅。

  美人佳酿,乐起舞姬。

  这不正是自己年轻时候最喜欢的吗?

  怎么有了一些年纪之后,再去享受这些东西就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此时此刻,兆云同志心中泛起波澜,内心深处的惆怅不由得激起一丝诗意。

  想吟上一句,却脑海空空,又不止该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伍兆云有感觉实在是有心无力,心中的惆怅也被旁边颇为大胆的姑娘热情给挥之一边。

  “爷,今儿个晚上就不走了吧?”

  小姑娘趴在威武侯身边,那眼神就像缠上了媚丝,配上酒后略有红晕的脸蛋儿,看的威武侯心肝儿一颤。

  这种大胆的北方热情,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他还记得,上次好像还是二十多年前,不曾扬名之时,那北地的姑娘在京城的教坊司,也是如此问自己的。

  威武侯那也是颇有男子气概之人。

  当夜便与之战至天明。

  只是后来,伍兆云自玉门关一战彻底扬名之后,便从来没有姑娘敢跟他开口说这样的话。

  巨擂听到那姑娘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若老爷真答应,他说什么也得阻止。

  什么都能耽误,事关大雍百姓生命安危的事是绝不能耽误的。

  边防大阵,明日若在不修缮,那后果绝不是巨擂能担当的起的。

  但是阻止的话……扰了老爷的雅兴,估摸着也不会好受。

  念及此处,巨擂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该怎么办?

  怎么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点地步啊。

  就在巨擂心头悲痛之时,伍兆云的声音响起。

  “得走。”

  伍兆云笑容满面,他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饮着。

  “不仅得走,还得现在就走。”

  说完,伍兆云看向窗外,窗外月亮已经不比初春那时宛如镰刀,此时已经带着一丝轮廓。

  “啊?”

  问话的那个姑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颇为清秀的脸上带着疑惑。

  “时间不多了。”

  伍兆云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惆怅,随即也很快消散。

  巨擂听了伍兆云的话恨不得热泪盈眶。

  老爷,您终于懂事了。

  “爷,这……”

  那清秀女子站起身,荡起了薄纱也摇曳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姬,又回头看向伍兆云,脸上带着欲言又止。

  “赏。”

  伍兆云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撩起了袍子,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怎么就,想不出来好诗呢??

  唉。

  可叹我伍兆云一生诗才绝艳,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地,却浪费了我那满腹经纶。

  巨擂也不吝啬,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张面额十两的银票递给那清秀女子。

  清秀女子接过银票,脸上的欲言又止骤然变成了笑容满面。

  “爷您慢走。”

  伍兆云哈哈一笑,头也不回,走的潇洒。

  带着巨擂,一主一仆二人走出包厢。

  厢廊里。

  “老爷,今日怎么……”

  巨擂跟在伍兆云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伍兆云的摆摆手,挥了挥袖子,斜眼看了一下巨擂,语气中淡淡道:

  “你莫非真当你家老爷不懂轻重缓急乎?”

  “不敢。”

  “哼。”

  伍兆云轻哼一声,走到楼梯拐角。

  正欲下去,脚刚刚迈出,左手才搭上那楼梯的木质扶手,却听到旁边厢房中传来一声放浪形骸的声音。

  声音中夹杂这一丝熟悉。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嗯?

  只此一句,伍兆云下探的脚步陡然顿住,漫不经心的脸上带着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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