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752节
看来七子之间的八卦自己还是知道得太少,等以后再慢慢打听吧,现在只能继续“扛”着。
你拿什么去保障公私之权益?一叶障目,不见泰杉,为了你那点破事情,完全置大局于不顾,就弄了个什么公私权益保护法案,连本都没有,你能保护个什么!”
杨竹完全不敢反驳,低着头唯唯诺诺。
“哐铛!”慎到才刚刚开始发挥,院门被撞开了,朱樉正奇怪谁这么大胆敢踹杨竹的家门,门外守护的高鹤又干什么去了。
计冉的声音已传来:“听说杨竹待客,除了我慎到师兄,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他来的这个时机刚好合适,正撞到了慎到的枪口上,还不等他坐定,慎到已经开骂了:“最为胡闹的就是你这个辛彦小子了。杨竹太过固执就不用说了,你不喜欢受人管束。
所以在这呆了这么多年,居然默认甚至推波助澜,不立其法。你喜欢剑走偏锋,就拉着整个周地屡历险境。特别是这一次,你们到底哪来的勇气,就敢走到下一步了?”
计冉的脸皮显然要厚一点,自顾在杨竹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还用肩碰了一下杨竹:“还是你厉害,一封信就把慎到师兄请来了。”
杨竹不敢言,慎到劈头盖脸地斥道:“你还自鸣得意是不是,你们这次也玩得太过火,马上就要搞砸了,要不是顾念着老师好不容易收个关门弟子。
就这么被你们两个带上歧途,我才不管你们两个的死活!”
虽然朱樉一直对计冉颇有微辞,但见他被慎到说成这样,不由得出访替其辩解道:“慎到师兄言重了,计冉师兄虽然没个正行,但谋虑向来深远,而且我们这一次也……”
“你以为你们准备好了是不是?”慎到粗暴地打断了朱樉的话,面色凝重地道:“不,你们没准备好,他们两个想赌。
你用不着赌啊,你们所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东西,你还不明白吗?”
不一样的东西……朱樉愣住了,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画大饼,以一个共同的目标来团结诸子,齐心协力共谋事业。
就目前来说,效果还不错,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误,以为洛邑的这各色人等,自然都应该是“同志”,特别是核心圈内的这些更是如此。
可细细一想,慎到并没有危言耸听,不仅计冉和杨竹,其他诸子和他追求的,也是不一样的东西。之所以能够求同存异,主要还是因为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
朱樉闻言不由有些汗颜,心里原有的那点小得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慎到直指周地目前最大的问题:无法。杨竹制订的权益保护法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法的一个组成部分;其后制订出的种种条例,同样也不是法,而是法之下的规章。
法最大的效用,就是杜绝行私,可周地不仅在立法上面显得踌躇不前,执行上面也并非完全大公无私,私权的效用有些时候还要胜过残缺之法。
这就是私与法争,在慎到看来,其造成的祸乱比没有法更加严重。
立君而尊贤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周的最高首领当然是天子姬研,可这个天子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被架空也确实为事实。所以周地目前自然以朱樉为首的诸子为尊,某种程度上与墨家尚贤理念颇为相似。
这样一来,无疑形成了两个“中心”,而且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是因为大家默许,这才成为周地的潜规则。这种不经“法定”的情况,在慎到看来当然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问题显然还不止于此,慎到任由朱樉沉思了片刻,接着又道:“古者工不兼事,士不兼官。
这话就是在指责朱樉搞“人治”了。周地的官员体系不仅完全不循周礼,与各地也大相径庭,“以工为尊”的现象极为普遍,崇慕贤智更是朱樉一力推动之新风象。
对此,朱樉就有些不同意见了:“慎到师兄,古法适用于一时一世,并非万世良法,周虽旧邦,其命唯新。
已不适合工业化的时代,一专多能方为善也,国无常道,因道无常道也,自当随世易时移。
官无常法,因民无常态,自以服务民众而易之也。至于一人之心,亦有不实,周之政绝非师弟一人言之。”
听到朱樉反驳,杨竹和计冉居然相视而笑,脸上皆现出看热闹的神情来。
慎到这一次倒是认真听朱樉说完,这才冷哼一声:“道当然一直在变,可道理却千古如一,周政之弊难道不正因为道理匮而致乎?
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理据何在,不尽在君等所谓贤智一言为之乎?”
怎么说得自己好像是在搞一言堂似的,朱樉有些不满地道:“周政虽远未达尽善尽美,但遍观天下,亦非不值称道也。
苟日新,日日新,随着时势不断创新,正是发展之源泉,非随某人心意而变也。”
“果真如此乎?”慎到狠狠地盯了杨竹和计冉一眼,转头语重心长地道:“君志得意满乎?
不错,天下第一贤相君当之无愧,可这就是你要追求的么?吾所言,在于法之易乎?安有其法乎!”
朱樉一时语塞,为了实现下一步目标,他们把权益保护法案提升到了与国相平的地位,也就是说这不再是周之法,而是天下之法。
虽然这是矩行天下的主要目的之一,可这样一来,周就没有自己的法了,完全靠《条例》来》指导各行各业.
第1469章 神来之笔
条例当然不能算是法,顶多也就只能算是规,两者之间的区别朱樉还是清楚的。
说起来,周地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制订出一套完整的法令体系,既有朱樉这个“外行”的原因,也确哪慎到所说,与杨竹和计冉,甚至洛邑各大学派有着密切关系。
杨竹向来认为暴法为大害,计冉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儒、墨、农三大家也对法治顾虑重重,这就直接导致整个周地的上层结构,几乎都没有立法的动力。
诸子们的道德操守和才学能力均有过人之处,在朱樉的调和下发挥出了极大的效用,进一步让立法这件事显得无关紧要起来。
至少在朱樉看来,目前要不要立法,并不是什么头等大事,他甚至有将其交给后人来完成的想法。
慎到阅人无数,当然看得出朱樉口服心不服,叹道:“治国无其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衰,有法而行私,谓之不法。”
“是的,现在周地似乎令人难以挑剔,可这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幻象罢了。诸子之后,尚可如此乎?
已经质疑到朱樉的“为水之道”了,可他却没有心思去辩驳,反而渐渐明白了慎到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周地目前确实处于人治状态,之所以没有因无法而乱,主要还是依靠志存高远且严于律己的诸子为模范。
他也算是赶上了“好时代”,但像这种极可能源于后土释放灵气而诸子云集的机会,未来不一定会存在,至少不会时时都存在。
正所谓居安思危,在极善之时若不考虑可能会有极恶的局面出现,那无疑是对未来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所追求的大业的不负责任。
朱樉大汗淋漓,内心更是感慨万分,起身一揖道:“慎到师兄拳拳之心,切切之意,受教矣。”
慎到毫不推辞地受了朱樉这一礼,正色道:“本该法立于前,矩行于后,虽有错乱,尚为时未晚矣。唯今之计,先立法度,稳固根本,以成其势;再行抽离,寄于天下不迟。”
朱樉不由看了一眼杨竹,后者却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显然并不是他的泄的密。他还以为自己几个的密谋已如神来之笔。
完全可以瞒天过海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却没想到至少在慎到眼里,完全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意识到了立法的重要性,可朱樉仍然有所犹疑:“师兄,其实非吾不愿立法,实在是洛邑情况特殊,要让各方接受,皆大欢喜实在太难。”
诸子百家皆有所长,同样也各有其短,更对自己坚守的信念执着无比,要想学着魏、韩、秦、楚那般制订法令。
即使以朱樉今时今日之威望,仍然不对立出一套令各家欣然接受的法令不抱丝毫信心。
“这就是尊贤智之弊也。”慎到对于周地的情况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同时也不是个死搬教条之人:“不过也无甚大碍,李力之法,实为利君之法也,非利天下之法,不足取也。”
朱樉愣了下,果然是一个比一个狂啊。管仲在齐所做的只能说是改变而非变法。
洪辰仇和于芫的首轮变法,几乎就是照搬了李力的法经,仅根据所在国的特点做了细微的变动。
在原本的历史上,吴起在楚国的变法其实也没有做出多少创新,“抄袭”痕迹相当明显。
总的来说,这四人的变法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加强国君对举国之力的掌握,由此而集中资源应对内外威胁,民众虽然也在一程度上有所受益,但将其视为利君之法也并无不可。
时代的局限性摆在那里,若不能令国君死心塌地地支持,再是天纵之材,连变法的机会都得不到,更遑论其他了。
真要说起来,古往今来的种种改变想法,其实都是为了让统治阶层受益,没有任何例外可言,区别只是统治阶层是一人还是一个利益集团,或者是范围更为广大的群体。
“尊贤智其实也没有师兄说得那么不堪吧?”朱樉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见慎到似乎对墨家的尚贤颇有不满,忍不住辩解道:“崇智尚学,立德树人,这难道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吗?”
慎到这一次倒没有斥责他,语气反而出奇地温和:“我知道,老师认为以道治国是最为理想的境界,德治次之,礼治再次,法为最末,这当然是绝对正确的。
不过我们不能死搬教条,万事万物的发展总是一个次序的,必须从最基础开始,渐次递进,没有捷径可走。”
“法的基础夯实,其后才能以礼乐进行规范,礼乐深入人心,方能以内心之德治之,人人隆德,道治岂非水到渠成?
这个过程可能会相当漫长,但是不能乱,更不能急于求成。君亦曾言功成不必在我,而功成必定有我,且先成此基础之功罢。”
言毕又狠狠地盯着杨竹和计冉:“你不要被他们两个所蛊惑了,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因心里厌恶,想要避开而已。
这就是典型行私误公,这是能绕得开的吗?私永远是靠不住的,哪怕像他们这种堪称贤智之人,亦是如此。”
朱樉很是同情地看了看杨竹与计冉,这才明白两人为何能够如此“老实”,杨竹又为何要恭恭敬敬地称慎到为师兄,看来以前没少受过这样的“教育”。
慎到的训斥显然还没结束,朱樉甚至感觉他一直按纳着想要冲过去“体罚”二人的冲动:“你们两个这是有多蠢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有侥幸可言吗?虽然没有捷径可走,可周地这几年所做的一切,已经极大地加速了这一进程,稳扎稳打,大事可期也。也正是这样,让你们利令智昏了吧?毁掉这一切,就满意了?”
杨竹和计冉唯唯诺诺,连看都不敢看慎到。
见二人这副样子,朱樉又好笑又有点心疼,随即劝和道:“师兄也不要太怪罪他们了,我觉得整个计划风险当然有,但也没那么严重吧。”.
第1470章 避开而已
“你还被蒙在鼓里呢,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慎到对朱樉的态度明显要好一点,不过语气仍然很重:“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被骗了。
照他们这样做下去,把周拿来献祭也增加不了多少成算,后面更会留下极大的隐患,甚至无可更改。”
有这么回事吗?朱樉不解地看向杨竹,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求证,可转瞬就明白过来了。
周的死活对计冉来说当然是无所谓的,对认为诸侯贵族是万恶之源的杨竹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甚至从长远来看,彻底将诸侯贵族打倒在地,只不过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而已。
把周当作牺牲品,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对朱樉来说,却完全不同。现在的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什么代名词,这是他与众人齐心协力,一手一脚逐步搭建起来的。
里面有着太多他熟悉的人和事,也有着无数割舍不下的羁绊。
在他潜意识里,不管其后的发展如何,周都只会越来越繁盛,而不是相反。可现在想来,似乎还真不是那么回事,若把他及诸子抽离出来,周还剩下什么呢?
这个结果他并没有想到,但是计冉和杨竹肯定想到了,那么孙巫呢?朱樉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起来,计冉骗他是常事倒不用说了。
可杨竹保证过不会向他有任何隐瞒,对孙巫他亦是毫无保留地信任。
可现在这些自己最信任的人,却合起伙来欺瞒自己,哪怕只是好心,亦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慎到却不知道朱樉竟然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明早我先去拜见老师,下午安排一下,我要进宫觐见天子,这事还得从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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