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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678节

  与武清和冉求不同,杨竹对此明显要重视得多,听完朱樉简要介绍了相关情况之后,让助手找来与孔德及渼洲签订的一系列协议。

  翻到其中的相应条款道:“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这天下并不太平,和平往往都是短暂的,战争才是常态。和平时代要维护我们的利益,战争时代更需要。”

  朱樉本以为还能从杨竹这里得到什么“高招”,没想到他竟然要“照章办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糊涂了,不正应该履行自己的义务,由此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吗?

  按照与渼洲的战略互惠合作协议,周既不能干涉渼洲内政,亦不会参与到渼洲的任何侵略性行为中。

  但在其非争议领土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却有义务提供物资和技术指导方面的援助。

  而与孔德签订的托管协议则要更进一步,虽然同样不会助其侵略,但有义务维护封地在遭受外敌入侵时的完整性,甚至还要共同承担战争的损失。

  所以要照章办事的话,周是不能坐视昆阳和叶邑落入普荆手中的,至少在“承包”期内是如此。

  既然是自己的义务,那还犹豫什么呢?朱樉正想将话题转到该以何种方式援助告子之际,杨竹却止住了他的话头,表情凝重地道:“现在最为麻烦的是,渼洲会作何反应。”

  “渼洲?”朱樉一时没转过弯来,这是渼洲自己的领土,自然该全力支援,这还用得着说吗?

  杨竹指着告子信中对渼洲反应的语句,眼中透着担忧之色:“你这个弟子也是个能闯祸的呀,当然,我还是比较欣赏他这一点,只不过对现在的情势,却有些不妙的影响。”

  “你是说,渼洲可能会坐视?”朱樉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以前孔德是楚王的宠臣,沈诸梁也将孔氏视为自己的后台,自可光明正大地向叶邑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可现在孔德正在被攻击,特别是其托管封地的行为更是焦点之一,在此综合影响之下,沈诸梁就算要帮,估计也只能偷偷摸摸,而且程度有限。

  况且按其部署来看,兵力也主要集中在淮水一线,北部摆明了会依托方城防线进行防守。

  当初五国伐楚的时候,沈诸梁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死守叶邑,几乎没得到渼洲的支援。而现在,历史或许会再一次重演,叶邑和昆阳也许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

  这就意味着,本来的魏楚之战,会演变成周魏之战,为了守住这两个城,周势必会被卷入其中,甚至不得不全面参与。

  而这,就会背离一直宣扬的以防御为主的基本防卫方案,也会违背与齐魏当初签定的城下之盟。

  见朱樉明白了其中的关联,杨竹也不再赘述,只问了一个问题:“介入是必然,可到底该是以何种程度呢?”

  这个度可就不好把握了。

  介入浅了,又怕告子守不住;介入深了,必然会引来普荆的报复。

  事情都堆到一起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梓恭匆匆赶来:“总算找到你了,普荆中大夫公孙晏正在接待室里,指名要与你面谈。”

  想起当初公孙晏曾说一旦得势,必会以遏制周为优先,朱樉对这个老朋友还真是五味杂陈。最近他风头正盛,可谓得势,专程跑到洛邑来见自己,恐怕还真有点来者不善。

  不管如何,见肯定还是得见的,收拾好心绪,朱樉便匆匆赶到接待室。

  又是数年不见,公孙晏的脸上已然多了一些风霜,显然在淮北郡守的位置上过得并不轻闲,可那双眼神却更为犀利。

  礼节性地寒喧之后,公孙晏颇有些感慨地道:“世事变幻果真奇妙,七年前偶遇足下一起畅论天下之情景,如今犹历历在目。

  可谁能想到,足下已有贤相之名,而衍还在干着跑腿的杂务。”

  以叙旧开头,莫非自己想多了?朱樉心情一松,连忙自谦道:“衍兄过誉了,小国寡民,何足道哉。倒是衍兄身处普荆中枢,他日必可遂当年之愿,成就岂是小弟可望项背。”

  朱樉本是谦辞,公孙晏却似乎当了真:“衍知足下执周不易,感念旧情,故欲助一臂之力。”

  真的是来帮自己的吗?这转变未免也太大了,朱樉只能持谨慎乐观的态度:“愿闻其详。”

  公孙晏脸上不禁浮现出那种大国重臣的傲然之色:“大魏伐楚在即,衍为周相所计,不如献上昆阳、叶邑二城,并助魏破楚。以此大功,魏必善周,而周可安也。”

  朱樉眨了眨了,有点反应不过来:有这么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吗?就算公孙晏能代表普荆做出善周的承诺并付诸实际,这种事对周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好事吧。

  明明是普荆想借自己的力量攻伐渼洲,怎么好像是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

  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就算自己可以不要脸,周的名声也算是完全废了,除了依附普荆,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根本不用怎么考虑,朱樉直接拒绝了公孙晏的“好意”:“衍兄,中大夫,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必亡。

  不论是我个人,还是国府与各国所订下的条约,必会依约而行,照章办事,绝不会做出失信于天下之事。”.

第1309章 守信之举

  “那就好。”公孙晏拍手而赞,称呼也随之改变:“周相既守信诺,便请即刻撤回在楚之周人,勿要与我大魏为敌,以免伤了两国之和气。”

  朱樉眉头一皱,公孙晏这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中大夫何出此言?

  周不会因他国之故而中断与任何一国已达成的合作,周楚既为战略互惠合作伙伴,凡条约规定的商贸和技术交流及人员往来,都会始终遵循。”

  “周相真以为能自圆其说吗?”公孙晏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毫不客气地指出其中的漏洞:“周相曾公告天下,愿与各国和平共处,不参与各国之间的战争。

  可昆阳、叶邑两城,正处于周人治理之中,魏若攻城,周真欲与魏相斗乎?唯有提前撤离周人,方能守不战之誓也。”

  朱樉眨了眨眼,不以为然:“周愿与各国共同发展而不与为敌,却有义务协助抵御不义之战。

  我可以保证,若楚攻魏,其军中绝不会有周人;但现在是魏侵楚,周提供一定的协助正是守信之举,何来背诺。”

  这其实是笔糊涂帐,从不同的角度分析得到的结果当然大不相同,关键是看解释权在谁的手里。

  “不义之战?”公孙晏似乎不愿与朱樉辩论这个问题,叹了口气:“看来周相真欲与魏为敌了,魏之于周,楚之于周,孰轻孰重,应该很容易分清吧。

  此战普荆必胜,周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局面呢?楚与周远矣,且自视蛮夷,为周所计,不如亲魏,方为保全之策,周相以为如何?”

  语中透着浓浓的威胁,朱樉却已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了:“周愿与天下各国结好相亲,只要普荆愿意,我们的交好的大门一直是敞开的,这一点是毫无改变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公孙晏见朱樉一点也不“上道”,又劝道:“周相欲左右逢源,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弱国求存之道莫不附强。

  齐楚皆败,大魏崛起已势不可挡,该如何抉择不是很明显的吗?若周相愿意奉上昆阳、叶邑两城,对魏来说也只是少费点精力而已,这样的机会,以后就未必会有了。”

  从表面看,普荆目前的优势确实很明显,可公孙晏却唬不了朱樉,即使在这个变异的时空历史的走向已经不再如其所知,可到底会是由谁笑到最后,仍属未知之数。

  “衍兄之好意,华心领了。”朱樉肃然而道:“在此正告中大夫,周绝不会做背盟毁约之事,凡所订之约,必会严格遵守。这不是针对普荆,各国皆如是也。”

  见朱樉水沷不进,公孙晏只好放弃为自己此番外事斡旋锦上添花的打算:“既如此,仁至义尽也,衍静观之,告辞。”

  经公孙晏这么一刺激,朱樉的决定反而更容易下了。

  杨竹说的对,和平时期要有维护信诺的决心,战争时期更为甚之。这个天下不可能永远太平,若是一发生战争就明哲保身,那还怎么能够让周矩具备畅行天下的公信力。

  以周目前的实力,自然还无法挑战正处于巅峰状态的普荆,但要守住一两个城却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魏楚之间目前争夺的焦点是江淮之地,进犯昆阳的多半会是一支偏师。

  沈诸梁能凭一城之力屹立十年不倒,如今昆阳不论防御能力还是人心士气,都已今非夕比,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样的大事显然不能由他一个人来决定,花了几天理顺相关资料并整理成册,分发给发展与改变组织会的一众组员之后,随即召开了由各部负责人出席的最高级别会议。

  “诸位,今日专议在明年极有可能爆发的魏楚之战中,如何援助昆阳进行防御之事……”朱樉才刚刚开了个头,墨子便出言打断了。

  “等一等。”墨子表情极为严肃:“无矩何以行,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应把未竟之事完成再说?”

  未竟之事?朱樉一愣,旋即明白了墨子的意思:周地目前并没有制订如何介入外部战争的详细条例。

  上次野王邑事件中,包括墨子在内的不少人便有所不满,倒不是说不应该帮助亚加达,而是在具体该如何操作的方式上有一些不同意见。

  为了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野王邑奇迹般的三日为城可是花了周地不小的代价,很多行业都不得不停下原来的计划,转而投入到这一件事中来。

  亚加达虽然为此还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可那只是个成本价,远远赶不上周地为此付出的实际成本。

  当然,对重义轻利墨子来说,这种亏本买卖并不算什么,但必须要有所依据,不能由着性子来。事后他便对朱樉有所提及,在大修条例时期更专门提出制订相应的成文条例。

  可这事并非急迫,随后又发生了亚加达违约及后续争斗事件,周地内部保守言论随之兴起,及至事情最终以亚加达屈服平息之后,制订相应规则之事也就搁置到了现在。

  “老师说得极是。”朱樉也深知墨子这个提议的必要性,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先商议制订一部对外援助法案吧。国家公器,不能因私而废,依规依矩方为正途。”

  杨竹也出言附和:“矩定于前,事行于后,方能避免人治之弊,实为万世之谋也。”

  自朱樉掌权以来,周地已经过三次政改,照章办事开始逐渐深入人心。虽然个人在其中的影响仍然很大,但就目前天下各国的实际情况而言,已经超出了不少。

  即使是已经进入变法第二阶段的大明朝,在某些方面也是相形见绌。

  大方向上几乎没有什么异议,可在具体细则方面,与会诸人却发生了较为激烈的争论。

  此前与各国签订的战略互惠合作伙伴协议之中,其实已经有了“兵事援助”的相关内容,只不过限定的范围只在防御方面。

  更只是笼统地表述为:在战略伙伴遭受入侵时,周有义务根据其需求而进行物资和技术的支援.

第1310章 援助的范围

  说起来,周韩签订战略互惠协议,还是野王邑事件之后。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目前这一条约还没有真正实施过一次,而且当时两国只是处于摩擦状态,并没有进入战争之中。

  所以第一个争议的焦点,便是援助的范围。

  农墨是坚决反对战争的,所以墨子和许行的观点比较一致:周绝不能直接参与到战争之中,援助的范围只能限定的物资和技术层面。

  现在治安队,包括以后由此而改变的其他兵事力量,绝不能跨出周地一步。

  空梓在这方面就比较激进了,在他看来由“王师”来主持正义,简直是一件令人无比兴奋之事。虽然现在周的武装力量不足以投送到国外进行干涉,但不代表未来没有这样的可能。

  他甚至觉得应该改一改周以防御为主的方案,不一定非得强调与各国和平共处,平等相待,总得为日后重新成为天下共主留点余地。

  朱樉对此可就不敢恭维了,周室天下共主的牌子差不多是他亲手砸掉的,和平共处的五项基本外事原则也是他当众阐述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还能捡回来。

  空梓虽然年事已高,却是“武德充沛”,见没有什么人支持自己,连弟子冉求都在那里装傻充愣,忍不住忿忿怒吼:“作茧自缚,日后必悔也!

  非攻不能止攻,兼爱亦不能受爱,没有足够的武力为威慑,如何矩行天下?”

  这话说得其实很在理,你不打别人,但阻止不了别人要来打你;你对别人好,但未必能收获别人也对你好。很多时候仍然得靠实力来说话,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可这却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改变目前的防卫方针,随之而来的将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甚至连此前取得的那些成果也无法保住。

  周的地位实在太特殊了,没有任何一国希望看到其真正走上复兴之路,夺回宗主国至高无上的权柄。

  大多数人对这一点都看得相当清楚,其中甚至也包括空梓,只不过他还是对“克己复礼”抱有一线希望,诸侯们若没有克制自己的自觉性。

  那就应该以武力来让他们不得不克制,这才让他有了个“万一”的念头。

  到了最后,组织会以只有空梓一个人反对的压倒性票数,通过了援助范围的基本原则。

  任何对外援助,均只能为防御相关物资和非战斗人员,正在服役的军人和任职的官员,不能出现在战斗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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