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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609节

  当然,若是高子咬着牙,把全部人力和物力投入其中,花个十年八年时间,倒也不是说没有修成的可能。

  可这样一来,阳昆新城和冶义旧城的发展就只能搁置在一旁了,别想再有多余的精力去完成种种规划。

  更要命的是,修建大型拦河大坝的“投资回报率”太低了,不论对当前的手工业和农业发展,都算不上必须品。其带来的效益与其成本相比完全不成比例。

  高子确实很想要面子,可还没有冲动到赌上全城的发展去修建这么个面子工程的程度,眼前就有大把投入就能很快得到回报的项目,完全犯不着去抢这个第一的虚名。

  郑果也是个聪明人,见每次一谈到拦河大坝的话题,高子便会顾左右而言他,又或是借故搪塞,哪还不明白二人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总是干别人也能办到的事情,这对郑果来说就毫无吸引力了。将整个地区的水利规划完成之后,他坚决向高子请辞,随后便随着这去参培队伍踏上了北上之路。

  天下间,唯一能够实现他“搞大事情”梦想的,首先当然就是周地了。所以一听说朱樉在队伍前面,哪里还忍得住,直接便追来想要探探口风。

  本来搞大事情,大国强国才是最佳的选择,可在阳昆这段时间,郑果接触了大量周地前来技术支援的工匠,经过朱樉“四化”理念熏陶出来的这些人,让他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

  不论从人才储备还是物资材料来看,周地所拥有的优势都不是其他大国所能比拟的。

  更关键的是,出生平民的他,要想在大国搞大事,希望未免太过渺茫,而他唯一认识的“权贵”,也就只有朱樉而已。

  看着郑果满含期待的双眼,朱樉不由有些为难,自己恐怕同样会让郑果失望了。

  不是说他对修筑大型拦河大坝没有兴趣,而是和高子的顾虑一样,投入产出比太不划算,绝不是目前所考虑的范畴。

  伊昆高速加上洛新高速,足以消化掉周地三五年内的相关产能,而其带来的收益和战略意义,远不是大坝所能相比的。

  可朱樉深知郑果这类人的脾气,若不能给予其希望,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地投向他国,寻求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

  好不容易遇上了,又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第1162章 非常惊人

  思索片刻之后,朱樉反问道:“你所说的短期,是指多久呢?”

  “最好是马上。”郑果也是个直肠子,不喜欢说话绕弯:“再晚,也不超过一两年吧。”

  朱樉的手指在窗沿上轻轻划过,摇了摇头:“不妥,大坝可不是想修就修的,你知道需要做好哪些准备吗?”

  这些东西郑果早就想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闻言立即脱口而出:“前期山川水势勘踏,大坝选址,人员物资准备,顶多三五个月便可完成,半年内开工已算万全。”

  虽然不是水利专家,甚至连业余都算不上,可朱樉却有着郑果难以企及的优势:“就这点?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来,我们来盘算一下。”

  朱樉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的娓娓道来:“大坝上游的水系分布,平常年份的径流量和百年一遇、万年一遇的峰值流量,必须具备充分的了解吧?”

  “大坝选址规划之时,建成后的整个库存量,淹没区域的大小,坝体的承受上限,坝址的山石地脉结构,这些是不是也要了如指掌?”

  “这里就有个问题了,周地对混凝土的使用经验已有数年,积累的数据着实不少,可一直没有成体系的抗压强度试验。

  拦河大坝的库存动辄以亿吨级计量,坝体的结构、混凝土的配比,都绝不是小型水坝可以相比的。”

  “还有,拦河大坝自身重量可以说非常惊人,如何防止其不会在库存水压的推动下,向下滑动呢?又或是向下沉降呢?千里之堤尚毁于蚁穴,只要有一丝差错,便有溃堤之险。”

  “说到这里,我们又不得不做好万一真的溃堤之后,对下游会产生何种影响,将生命和财产损失降到最低,相关的方案和规划设计是否也要做好?”

  ……

  郑果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名堂不会少,却没想到有这么多,而且大量还处于他认知的空白。

  这其实也怪不得他,毕竟他也是靠着前人的经验和自己的观察领悟,并没有经过成体系的教育,能够到达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属于难能可贵了。

  混凝土的出现无疑给他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可以突破现有技术条件的限制,构建更加宏伟的梦想。可是越宏伟,需要填补的科技空白便越多。

  朱樉并不希望郑果就此知难而退,随即温言开导:“拦河大坝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创举。

  绝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必酿大祸。所以我们必须一项一项地去试验,去论证,直至将其完全掌握,再将其付诸行动。”

  郑果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心里清楚,朱樉所说的话无不在理,更由此而知道自己存在的巨大差距,可到底该如何弥补这些差距,一时却找不到方向,故难免心生迷茫。

  朱樉也不着急,任由郑果慢慢消化和思考,一直行至黑石关渡桥时,郑果才陡然“惊醒”过来,指着桥下的船问:“十吨?那是船的载重量吗?怎么知道它能装这么重的?”

  朱樉顺着郑果的手指一看,正有几艘货船顺流而下,每艘船的艘首皆漆有其编号和载重。

  最初的时候,朱樉颇有给每艘船命名的想法,可随着一艘艘各式船只下饺子般地出现,朱樉很快便词穷了,只好退回到以数字命名的简便模式。

  收回目光,朱樉淡淡地道:“那是其满载排水量,并不完全等同于载重,至于……”

  “排水量?”郑果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朱樉的解释。

  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一艘船排开水的多少,决定着其载重,同样也因此可计算出来?”

  天才,果然不需要自己费太多唇舌。

  朱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郑果的猜测。

  “那,库存水压也是可以计算的?水流之力也能量化?”郑果的眼神不断闪烁着,这情形朱樉很熟悉,表明其大脑正处于飞速运转之中。

  这场“头脑风暴”足足进行了十几分钟,郑果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就在车中双膝跪下,稽首伏拜:“愿以樉子为师,尽窥水力之妙,恳请收容。”

  郑果此举倒颇让朱樉有些意外,可他却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意味深长的道:“要做我的弟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郑果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可与朱樉眼神相触之际,才发现自己想歪了,不由再拜:“愿闻其详。”

  他还以为朱樉是嫌弃他的出身,毕竟这个时代贵族和平民大多数时候仍然界线分明,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实在与朱樉有着天渊之别。

  在那一瞬间,他读懂了朱樉的眼神,那是一种孤独,一种“逆行者”所特有的孤独,这对郑果来说也并不陌生。

  朱樉淡淡一笑:“你跟我倒有些相似,都想去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只不过你的对手只是水,而我的对手却是整个天下。要做我的弟子,可敢于天下相抗乎?”

  看着眼前因长期在野外活动而被晒得黑黝黝的郑果,朱樉还真有些心动。

  说起来,他这个年纪还远没有到急于寻找一个传承人的时候,而且他已经三名弟子,只不过这些弟子与他心中想要的实在相距甚远。

  大弟子是赫赫有名的鲁颁,两人之间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师徒关系,只不过限于工匠间授艺习术的传统,甚至是为了“占领”与水力相关技艺领域,鲁颁坚持为之而已。

  朱樉能够教给鲁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最初的一些理论知识外,其后的一系列进展,几乎都是靠着鲁颁自己钻研摸索而得,跟他这个老师的关系并不大。

  而且鲁颁年事已高,成名又极早,很多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起来并不容易,从各方面来看,都不是个适合当作传承人的选择。

  第二个弟子是大明朝世子朱驷,这其实只是一桩管理交易。虽然朱驷为人聪慧,悟性也不错,可考虑到其大概率会成为未来的秦君.

第1163章 发扬光大

  朱樉当然不可能将其当作真正的弟子,反而因此而束手束脚,颇多顾忌。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驷在洛邑几乎处于“野生”状态,态日常教育几乎都是由大明朝选派的人负责。

  朱樉也只是偶尔“溜一溜”这个弟子,至于洪辰仇欲求的法家三要素,连他自己都知之甚少,即使不考虑诸多顾忌,也实在没有多少可教的。

  本来最让他寄予厚望的是孔德,甚至早就为其规划好探索化学奥秘的路子,以成为这门重要的基础学科的奠基人。

  可惜事与愿违,至少在短期内,孔德留在渼洲的意义要远胜于埋头科学实验,若其真的如计冉所想成为渼洲令尹,再被其带上“邪路”,再转回科研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朱樉自己本来就不喜欢搞管理那一套,即使他工于心计,可这些东西几千年发展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变化,丝毫体现不了他所具备的“优越性”。

  所以他心意所属的弟子,必然是擅长于学术研究领域的类型,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的优势进一步发扬光大。

从各方面考量,郑果都是个合适的选择:胸怀大志,拥有极强的自学能力,善于观察总结得出规律,实事求是而不固执己见,性格耿直,出身平民没有任何管理负担。

  虽然郑果现在的理想是想主持修建一个旷古绝今的水利工程,可毕竟还年青,理想仍然处于可塑造阶段。

  更何况即使只是专注于水利一途,其蕴含的知识领域也同样无比宽广,足够其研究探索一生的了。

  面对朱樉的询问,郑果竟然显出了一丝犹豫。

  这其实不奇怪。

  郑果的天性更喜欢处事而排斥处世,他只是很简单的想要向朱樉学习水利相关知识,毕竟能够提出问题,必然在这方面有所擅长。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在水利一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学了,可朱樉的几个问题一提,才明白自己所学远远不够。

  现在他才意识到,朱樉的身份是相当复杂的,其中最为显眼的标签是周地掌权。

  涉政,这就不是他所喜欢的了。

  郑果虽然出生平民,可他有一个匠艺还算不错的父亲,从小到大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生活的艰难,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为国为民”的远大抱负。

  一心想要主持修建大型水利工程,更多的是为了满足成就自己人生的“私欲”,而非什么福泽万民。

  要顺着朱樉的意思说几句漂亮话,其实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就意味着他得靠着撒谎来达成目的,这就不是他所愿意的事了。

  想了想,郑果还是决定坚守本心:“在下从没想过什么与天下相抗,只想把修筑水坝的一切研究透彻,若此生能有幸修成几座,便足慰生平了。所以……所以,我……”

  “这不就已经足以改变天下了吗?”

  朱樉见到郑果的窘态,不由莞尔一笑:“这可是一项系统工程,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还有更多需要你自己去摸索研究和总结。

  没有足够的毅力和恒心,你恐怕无法达成所愿。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郑果却没丝毫畏惧,信誓旦旦地道:“再苦再累,再难再险,此心绝无更改。”

  “好。”朱樉点了点头,端正坐姿:“你可以向我行礼了。”

  郑果闻言大喜,纳头便拜:“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很快,郑果便知道朱樉一点都没有吓唬他。

  车队返回洛邑之后,朱樉径直带着他去了工业研究学院,先是找到鲁颁:“班,这是我新收的弟子郑果,先交给你带一段时间,但凡水力之学,尽可令其得闻,无需半点藏私。”

  鲁颁愣住了,他虽然是朱樉的大弟子,可与其另外两个弟子因为“不搭界”而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同门之谊了。

  本来代师授艺在工匠中是极为平常的,可朱樉如此郑重其事,这还是第一次。

  水力之学可是他的“专属”,也正是因为他,周地才发展出各种各种成熟的水力传动机械。可遗憾的是,他最出色的三个弟子,对这一门绝学并没有多少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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