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82节
苏钦根本无法了解姬研对那段痛苦的亲政时光的感受,也无从体会其对目前生活是何等满足。
国事政务尽归国府,这是姬研自己求之不得之事,连国府每月定期的政务汇报姬研都懒得看,又岂能是他轻易挑拔离间得了的。
会见外宾属于国事,所以姬研就马上让负责记录的官吏,将双方会见的原始记录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国府备案。
第一个看到这份记录的,便是苏岱和苏利,二人才华虽不及苏钦,却哪里看不懂他的意图,连苏岱这样的老实人也为之大光其火。
若说此前苏岱还能勉强体谅这个兄长追求功业之心,现在则是完全将其当成“对手”来看待了,更因这层特殊的关系而不愿假以颜色。
连说几句都没能得到苏岱丝毫回应,苏钦也收回了话头,假借观察沿途风景,心思却极速转动起来,谋划着如何解决自己当前面临的危机。
对策还没有想出来,苏钦却发现马车并没在政务中心停下,反而从洛邑大道拐了个弯,直向东而去,不由有些紧张地问:“我们这是去哪?”
东西周公是怎么没的,他当然也有所耳闻,虽然不相信朱樉也会在他身上用这一招,可“意外”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换作是他,若知道谁在燕公面前给自己使绊子,也不可能毫无所动。
苏岱瞥了一眼苏钦,淡淡地道:“放心吧,我们没你那么龌龊。樉子眼下正在河滨公园,你要见他自然要去那里。”
一听这话,苏钦哪不明白自己最担心的那点事已然成为现实.
第1105章 使使绊子
这一回恐怕真的要“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了,他本来只是奉命恢复中断已久的朝见,修复与周王室的关系,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下一站,到普京去给尚京使使绊子。
在这个时空里,苏钦出仕得“早”了点,大明远没有到达能够令六国感到威胁的程度,所以他的合纵大计也就无从谈起了。
身为燕相,他主要负责的还是为燕国争取生存空的外事重责,而能够威胁燕国的主要对手就是U、尚两国。
其中任何一国都不是燕国能够匹敌的,亲U间普便成了目前燕国的“基本国策”。
当初尚京一举灭掉众山,便是他多番奔走使得U普同时向尚京施压。
只可惜最终在尚京主动割让土地给U普后功亏一篑,没能达成两国出兵攻普的终极目标,反而引来尚京怒火连取燕国数十城。
虽然最终尚京迫于外部压力,退还了这些城池,可仍被他视为出仕后的一大“污点”。
眼看着这几年尚京对内不断改革,对外又夺取了河套之地,强盛之势越来越明显,燕国上下的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能够压制尚京的唯有普U,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本以为只是在周地“牛刀小试”一番,当作游说普京前的一场试演,却没想到反而栽了个跟头。
仅凭苏岱吐出的“龌龊”二字,苏钦便已完全明白过来,只是仍然无法想通,姬研和朱樉之间的君臣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凭他的认知,自然明白所谓的“君臣无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君与臣之间天然存在着一道巨大的鸿沟,不可能真正做到亲密无间的程度,顶多也就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
看来自己的修炼还是不够,没能准确找出二人之间那道隐秘的缝隙,更遑论以言语将其扩大到不可调和。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如何应对朱樉的“雷霆之怒”,进行完美的损兑才是当务之急。
苏钦预料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发生。
马车抵达河滨公园之际,朱樉枕着双手躺在河堤边一块凸出的大石上,极是悠闲地数着天上的白云。倒是苏利立于石下的青石路旁,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忿忿不平。
见苏钦下了车,苏利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边,倒是朱樉闻声坐起,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招着手道:“来的可是燕相苏钦?久仰久仰,来来来,快上来说话。”
这块石头直径足有五六米,是当初拆除旧城墙时发现的,工匠们本想将其凿成石板用作铺路之用,还是朱樉下令将其保留,如今倒成了河滨公园一景。
苏钦揖手一礼,见这巨石大半都位于护城河中,顶部极为平坦,靠岸一面还凿有石梯,不由暗生警惕,哪敢轻易登石:“周相,苏钦畏高,还是免了吧。”
“佩六……”朱樉话一出口,立即察觉不对,连忙改口道:“季子为硅谷高徒、燕国之相,怎么会怕高呢?”
他多少记得,原来的历史上,苏钦最风光的时候佩了六国相印,一封书信使得大明十五年不敢东进。可现在,历史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纵横家的黄金时代并没有到来。
一听朱樉把称呼改了,苏钦笑道:“樉子见笑了,畏高乃人之常情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樉子这般居高而安。”
这是一语双关呀!
把会面地点选在这里本来就已经很失礼了,再这么居高临下实在不妥,朱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拾阶而下:“季子才是真高人,吾只不过是一凡夫而已。”
收到消息时,朱樉倒没苏岱和苏利那样激动,管理嘛,不就是这样吗?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当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坏。
站在燕国的角度来看,想“摘果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有这样想法的又何止他们一家,朱樉倒是已经习惯了。
这几天他被教材和课程的事折磨得死去活来,思维似乎进入了瓶颈,正想出去散散心,找找灵感,于是便借此机会会一会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纵横名家。
在诸子百家里面,朱樉对纵横家并没有多少好感,觉得他们也就是逞逞嘴皮子功夫,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上的建树,远不如其他学派留下的那些让后人受用不尽的智慧结晶。
心态一放开,朱樉便显得很随意了,落地之后招了招手,便径直向一旁的凉亭走去。
苏钦此前做过无数的设想,却完全没想到与朱樉的第一次会面会是这样子:实在太不“正式”了吧。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无心计较这些了,老老实实跟在朱樉后面,静待对方的问罪。
亭中设一石桌,桌上放着一壶青绿的茶汤和几个玻璃杯,四面皆有一方石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朱樉坐下来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周燕乃至亲,我与苏氏一门也渊源颇深,所以就不搞那些繁文缛节了,还请季子多多担待。”
苏钦接过朱樉递来的茶,嘴里连声道:“如此甚好。”他却并不急于品尝这“奇怪”的饮料,反而趁此机会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年轻执政来。
第一个印象便是:年轻,实在太年轻了。
虽然各事务坛上都不乏活跃着一批年轻的公子、才俊,可要在这个年纪成为一国之相,而且还是真正执掌权柄之人,那就实属凤毛麟角了。
第二个印象不算太好:叛逆,不拘常理。
游走多国,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随意的权贵,不要说这是两国之相的会见,哪怕是日常宴会,也不会只着这么一身常服。
而且,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是因为隐疾所至还是故意为之?此前他在城中也曾见过一些短发之人,还以为是犯罪受罚所至,现在才知道有着这么一个“榜样”。
身为一国执政,怎么能如此不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呢?
苏钦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恐怕就是因为其掌握了“绝对权力”,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历史上这样的比比皆是,一旦没有了束缚,便会做出一些完全不合常理之事.
第1106章 包治百病
朱樉并不知道苏钦正在对他进行评判,一饮而尽之后,见苏钦还一滴未沾,一边给自己续杯,一边招呼道:“季子尝尝,这可是我师叔新培育的青茶,虽不能包治百病,倒也有些好处。”
苏钦闻言一震,心里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神、志、意皆不能守,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入了下风,连忙收摄心神,摆着手道:“多谢樉子,我不渴。”
不能再让对方占据主动了,苏钦打起精神,揖手道:“列国之中,唯樉子年纪最轻,受君王之庞信却最重。
执政数年,诸子投效,民众拥戴,周地更为之焕然一新。假以时日,必成伊尹、周公之千古名臣。”
“季过誉了。”朱樉对纵横家那套倒算有些了解,不过是先扬后抑,然后再“好心”地帮你出点子,所以他面对苏钦的表扬只是拱了拱手,静待下文。
苏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朱樉的表现实在太平静了,顿时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那套准备好的说辞:“周地人口不过数万,兵不过数千,能安然至今者何也?”
朱樉并不接话,苏钦只好自顾道:“皆因周乃天下共主,无人敢犯也。樉子掌权,周地日兴,然吾闻宫室不修,天子竟避居于外。
国事政务,皆出于国府,天子未予决断;周礼尽废,爵职私授平民,公室子弟却无所依靠。此,实非为臣之道,更非久安之谋,为君忧也。”
“季子定有良策教我喽?”朱樉皱了皱眉,平淡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想要“配合”的努力。
看来苏钦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知道在天子面前给自己“上眼药水”的事暴露了,干脆把一切都摆到台面来。
从君主的角度来看,“架空”天子,纵容其沉迷于音乐,朱樉当然是个权臣,甚至说他奸臣也不为过。而像这样的人,历史上有过少,而且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苏钦这是在为自己担忧啊,要是不配合一点,实在有点对不起人家的好心。
苏钦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想不出究竟。
只好勉强说下去:“当年周公摄政,勤勉无私,一年救乱……七年致政成王,实为名臣之典范。”
这是想让自己还政啊,那你跑来为燕公求取周公这个称号是想干什么呢?还政到底是还给天子,还是新的周公呢?朱樉脸浮起一丝笑容,仍旧没有打断苏钦的意思。
“为君所计……身可安,善也。”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苏钦心知自己这次的游说失败了,已经开始展开检讨。
朱樉举杯呡了一口茶,见苏钦静待自己回复,再无下文,这才略带些怅然的语气道:“君不知我也。既为苍生故,何惜身与名,千秋功与过,留待后人说。”
苏钦张了张嘴,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朱樉却已打开了话匣子:“季子啊,游说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了解对方啊。
你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一心想为我好,那只是你以为的好,不是我想要的好。”
“名利……久存人心。讨好君王的功业不过是虚假的功业,是非功过,存于人心也,非一人,而是天下之民也。”
“吾一生所求,不是要成为周公、伊尹,而是民众衣食无忧、安居乐业、明智逐望。如此,我们的文明方可永续,方可永远屹立于世界之巅。”
被朱樉下了封口令的苏利终于终不住了:“彩!兄之鄙陋,今可知之?”
朱樉向苏利投以赞许的笑容,双手撑在石桌上,身子前倾,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季子所求之功业,在我看来实在不值一提。而现在面前就摆着一件功在当代,利泽千秋之业,不知季子有没有兴趣?”
角色突然互换,苏钦顿时回过味来,自己才是那个被游说的对象,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
朱樉的一句话点醒了他,这场缘于一时兴起的游说,自己准备得实在太不充分了,最为致命的就是他花在研究朱樉身上的功夫太少,以至于完全错估了对手。
因为早期那段倍受冷落和极度困窘的经历,对于苏钦来说,没有什么是能够比权势和名利更加重要的东西。而这,恰恰已与阴符七术的根本要旨背道而驰。
天下熙攘……皆为名来。似乎每一个人都和名利有着密切的关联,可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名和利的实质内容却有着本质的差别。
苏钦背得滚瓜烂熟的《盛神卷》开篇便有真人、圣人之说,偏偏这些年他所见皆为常人,便不自觉地将天下所有人都看作常人,皆以常理进行揣摩,这才有此次之一败涂地。
一想到朱樉或许真的有别于常人,苏钦的面色不由得郑重起来:“何其有幸,愿闻其详。”
毕竟也算得上是老油条了,朱樉此前那些话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但要真正打动他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既然此次失败主要原因是对对手的不了解,他亦不妨借机弥补这一缺陷,不管是用作下次游说还是增补自己自的纵横之术,都是有益无害的。
朱樉一脸坦然地看着苏钦,清澈的眼神直透其眼底:“季子此行,为己乎?为君乎?为国乎?为天下乎?”
苏钦也毫不退缩,正色道:“天下之大,还轮不到我操心。既为己,亦为君,更为国也,此三者,并无冲突吧。”
朱樉却摇了摇头:“非也。为己者,只求一己之荣,君王社稷、黎民百姓不过是手中棋子而已,用弃皆由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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