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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79节

  作为天子的嫡次子,姬山从小却并没有过上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当时的周室也只能保障天子和世子生活稍好一点,其他王室成员也就勉强能混个衣食无忧而已。

  一下子从王子沦为平民,姬山的世界崩塌了。

  半年的保障期过后,为了填饱脖子,他也不得不拿起陌生的农具开始学习耕种之术,以求在土里求食。

  因为心里排斥,和很多王室成员一样,一开始姬山并没有加入各闾的互助会社,全靠自己挣扎求存。

  直至现在回想起那段不堪的日子,仍让他感觉一种深深的恐惧:不知有多少次,他几乎就要被活活饿死,那种滋味实在是让人刻骨铭心。

  正因为这样,他现在对每一份食物都相当珍惜,细嚼慢咽充分享受食物在嘴里的那种变化过程,这让他的心里感觉异常充实。

  为了求存,他不得不主动要求国府分配入闾,接受以往连正眼也不敢看他们的那些平民闾政的管理。

  这才总算让自己活了下来,第一次分到数千斤粮食的那个晚上,他几乎是窝在粮食堆里哭了一整夜。

  虽然学会了一些耕种之术,但种地毕竟不是件轻松的事,错过第一轮算士招募培训后,姬山终于完全放下了心里的那点尊严,在第二轮政士佐士招募中报了名。

  毕竟从小接受了王室教育,识写完全无碍的他顺利通过了佐士考核,虽然还是免不了下地干活,可也有不少辅助闾政的文职工作,总算让他稍稍可以喘口气了。

  去年朱樉开始从政士、佐士中选拔师士,最开始姬山也是不情愿的,毕竟当个孩子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那句“有编制”却让他彻底沦陷。

  能够完全摆脱繁重的农业劳动,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就这样,姬山从一名王室嫡次子,一步步地走到现在,成为了周地首批指导师,差不多也算是周地最小的“官员”:怎么说手底下还管着三十个孩子呢。

  缓缓地咽下已经被嚼成流质的饭菜,姬山拿起鹅毛笔,蘸了蘸玻璃小瓶里的墨水,在笔记本上写了个占满整页的“干”字。

  毕业典礼之后,每一个指导师都领到了自己的第一份薪水:五千文新周币,另外还有两万文的安家补贴及位于师士闾的新居。

  洛邑目前的住房分配稍有改变,并不是每一户都能分到一座拥有十几个房间的独栋小楼,而是以人数和工作地点为衡量标准。

  人数的多少决定了新居的大小,从一室一厅的单人宿舍到独栋小楼;工作地点则决定了新居的位置,原则上不会超过一周里的直线距离.

第1099章 自尊心作祟

  小户制渐渐兴起之后,洛邑目前的户数何止翻了一倍,可能够建房的空间却越来越少。

  这也直接导致了大量单人宿舍或小户型住房的出现,甚至有一整个闾住进的全是寻求独立的单身汉。

  姬山目前尚无成家的打算,这其中既有竞争太过激烈的因素,也不乏他自己渴望先立业再成家的自尊心作祟。

  朱樉给所有指导师都画下了一个大饼,一个孩子王也能大有作为的宏大愿景,姬山原本已经被踩得碎了一地的尊严又找到了一丝希望。

  所以他退掉原来农士闾的房子,将不所有不必要物品或卖或送,只身搬入师士闾的单身宿舍。

  洛邑这几年的变化他也是见证者之一,当然明白任何一个新兴行业无不蕴藏着丰富的“子机”。

  只要肯努力,即使是一名普通指导师,同样有大把的机会在诸子大街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跻身洛邑“上流”社会。

  “干字分析法”是他在此次师士培训中学到的,上面一排列出优点,后面分析其改进的方法;下面一排则是缺点和不足,同样在后面写上弥补和改进的方法。

  既不甘于平凡,他自需要加倍的努力,凭实力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尊荣。所以劳累一天后,他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去放松休闲,而是埋头总结起一日的得失来。

  “第一天的纪律培养比较成功,初步秩序已建立。——仍需不断强化并时刻保持,形成良好的习惯。”

  写下第一行字后,姬山顿了住笔,又在前面的空白处写下四个小字:习于性成。

  他带的班属于一年级,培养良好习惯是最为重要的内容,此前不论朱樉和其他诸子对此都有过多番论述,自然就成为他所写的“头条”。

  “已能准确叫出二十一名学生姓名,较熟悉的学生六名——两天内记住全部学生,一月内掌握所有人习性。”

  皱了皱眉头,姬山似乎对此有点不满意,翻开前一页,上面写着全部学生的名字,不少人的名字周围还被他作上了种种标记或备注。

  想了想,他把食盒放到一边,又拿出一个空白笔记本,在封面上写下“东四小一六班学生详案”,然后开始照着名册在每一页写上一个名字。

  写完三十个名字后,他便从第一页开始,在每一个人的名字后面写上自己的印象和判断,有的学生只能写上一两个词,有的则要写上好几行,甚至还有近半他完全无从落笔。

  翻了好几遍,直至再无可添加、删改之后,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端着食盒继续吃起来,间或再翻动一两下。

  连吃下四五口后,姬山执笔在第二条下划上两条波浪线,在不足一栏写上:对学生了解太少,进度太慢——针对性展开互动了解,尽快完成所有学生家访。

  就这么,姬山边吃边写,时不时还起身来回踱步思考,直至晚上十点的罢市钟传来之际,他的食盒才总算为之一空。

  可那页笔记上却已经写得密密麻麻,其中更夹杂着大量的删改符号。

  又细细浏览一遍后,姬山将摆着的几本笔记收了起来,清理食盒再完成个人洗漱之后,躺回了自己的床。

  这也是此前培训养成的习惯,虽然还有很多未尽之处,可保持良好的作息时间,对于干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有着重要的作用。

  随着窗外传来从夜市回来的脚步和交谈声,整个洛邑总算沉寂下来,可这即将过去的一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姬山进入沉沉的梦乡之际,朱樉抱着一摞书册气喘吁吁地踏入诸子大街,跟在他身后的高鹤一手拎着一个书盒,却没有丝毫吃力的样子。

  虽然早就预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真到了进入实施环节时,才发现超出预料之事一个又一个地冒了出来。

  幸好没有上级来检查朱樉的开学工作,否则必然会收到一张“黄牌警告”:

  比如:都已经正式开学了,不要说给每个学生发放教材,连最终的定版都没有决定下来。

  倒不是印刷坊偷懒,数年发展下来,周琢的印刷协会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活字印刷的各个环节,全力赶工的话,百页以内的书籍一天就可以印出数万本来。

  问题是早就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的各个印刷坊,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定稿,当然也就无从制版,更不要说印刷、装订了。

  偷懒的当然也不是朱樉,甚至不是任何一人,整个教育发展的一众相关人员,这段时间可以说没得到任何空闲的机会,无不为这个新兴的行业忙得不可开交。

  造成这一切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出在教材的编排上。内容虽然已经敲定了,可具体的呈现形式上却出现了极大分歧。

  朱樉先是不满意众人编人写的教材太过晦涩难懂,虽然在他的影响下大白话的行文方式渐渐流行起来。

  可这对诸子来说,实在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甚至对有的人来说是对其才华的“污辱”。

  在这种心理驱使下,能够符合朱樉要求的教材数量自然就少得可怜,而且不少人对他要求全部改大白话心存抗拒,在数易其稿仍通不过后,干脆丢给了朱樉,让他自己看着办。

  如此一来,朱樉只好把“模范”的重任扛到了自己肩上:毕竟是头一遭,要想动动嘴皮子就能改变诸子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

  加班到半夜已经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有时连家都顾不得回,直接在办公室里凑合一晚,睡醒了又接着忙。

  除了教材,其他方面也出不了少纰漏:虽然只有两个年级,可总班额达四百多个,课表的编排就成了一件极其复杂的事。

  教师数量倒是不缺,除了四百多名相当于“专职班主任”的指导师,朱樉还从各行各业中抽调了两千多人作为兼职“授业师”。

  麻烦的就是这些授业师。

  朱樉本来的想法是很好的,产教结合,让处于各行各业第一线的人员来传授其擅长的领域.

第1100章 重要方针

  学生学到的自然就会是最新、最实用的知识和技能,对于未来毕业后的踏入社会,无疑可以打下坚实的基础。

  毕业即就业,就业即胜任,这本就是周地教育的一项重要方针。

  可正因为如此,每个授业师的课程内容都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其中一门木器匠艺的课程。

  木匠协会挑选了三十多名工匠充当授业师,可这些人擅长的都不一样,“标准”根本就不统一,如何将他们分配下去就成了大问题。

  一个年级就有超过两百个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承担得起这么大的教学量,就算专职都不行,更不要说只是兼职了。

  好不容易才把时间和温度标准的问题解决了,朱樉才发现教育行业的“统一度量衡”是件更加麻烦的事情。

  目前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就是暂时容忍同一门课程不同的班级,学到的内容大不相同,也就是同课不同质。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授业师之间的水平和口碑是有差别的,让哪些班级分到“好”一点的授业师,哪些又分到“差”一点的,这个矛盾简直是不可调和的。

  当年还是学生的朱樉多少也知道组织正在推行教育均衡化发展,也听闻过“学区房”的种种争论。

  彼时的他对此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轮到自己着手教育大计时,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麻烦有多大。

  教材和课表都没解决,朱樉也只好让各个指导师把场面撑起来,前面这几天专门主抓立规矩、养习惯、悉生性这几项内容,让他可以有时间解决这些问题后再进入正轨。

  至于什么上放学与早晚高峰重合、学校场地和教室设计不尽合理、学生中午就餐等第一天就暴发出来的诸多问题。

  朱樉就不可能一个人扛着了,纷纷安排了专门的攻关团队去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

  仅是教材和课表这两件事,就已经让他抓破了头。

  办公室里睡觉自然没有家里舒服,更何况只要他在政务中心呆着,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带着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

  根本就别想静下心来,这才与高鹤把大量未尽的相关资料带回来,准备闭门攻关。

  埋头赶到家门口,朱樉却愣住了:不仅门口挂着的气死风灯还亮着,院子里也是灯火通明。

  往常这个时候,单芸儿早就睡了,顶多也在门口留盏灯。除非有紧急任务,各工坊晚上一般是不开工的,仅是灯油一项就不是目前周地那点产量能够满足的,纺织坊自然也不例外。

  这么晚还不睡,显然因为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虽然早在尚未完婚之际,朱樉便有了惧内之名;重伤初愈那段时间,更因不爱惜身体而受单芸儿约束。

可在结婚之后,单芸儿还是很识大体,知道朱樉肩负重责,所以对他常常不沾家的行为并没有多少报怨,再无当众责难之事出现。

  毕竟受现代教育影响,朱樉自己也没有一家之主的觉悟,即使偶尔两口子有点小矛盾,也会主动谦让包容。

  所以夫妻之间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如胶似漆,倒还是比较融洽的,并没有谁高谁低之分。

  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近段时间两人之间极为有限的交流,朱樉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错”,只好排除杂念,推门而入。

  一进大门,他却呆住了:客厅里大门洞开,自己的母亲高坐上首皱着眉头在说什么,左手边坐着略有些尴尬的秦桓,单芸儿立于右手边,低着头一副挨训的样子。

  自成家之后,母亲很少住在朱樉位于诸子大街的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弟弟朱林那边,以方便处理造纸坊相关事务,年幼的杨壮自然也随在母亲身边。

  “你可算知道回来了。”

  听到母亲语中微有些责怪之意,朱樉把怀里的书放进高鹤的书盒里,示意他放到书房,自己则连忙上前问安:“母亲,近来可安好?您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说起来朱樉除了回来时上门问候过一次,这一个多月来都没见过母亲,实在不算是个职称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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