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46节
五日前,于芫从洛邑返回新圳,途经虎牢关时便下了一道命令,要求关殷严格盘查过关人员,并将详情登录在案以备国府查询。
严格盘查倒还没什么,每逢局势紧张各关隘要道总免不了要来上这么一回,以便阻止敌方细作传递情报。
可后半句就要了尹季老命了:由于并非“前线”,整个虎牢关的驻军也就一个百人队,再加上关殷及两三名吏员,可能胜任识写的只有尹季一人!
朱樉此前已经大概知道这个时代的识字率非常低,在洛邑十个人里大概也就只有一个能够达到识写日常所需的字的要求。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低得令人发指的状况了:为了顺利完成自己的诸多变革,他不得不为诸多闾正、坊主甚至会长配备专门的书吏。
以目前洛邑的规模,也只能勉强够用,这还是他费了不知多少心思才达到的效果。
于芫能迅速拉起十万新军,可作为其变法骨干的相府秘使却始终超不过百人之数,也就不足为奇了。
要把每一个过关之人的目的、行止以及所带之物记录在案,用得还是竹简,这可让尹季犯了难。鉴于亚加达目前的政治生态,他也只能一丝不苟地执行于芫的命令。
每天要通过虎牢关的人少则数百,多则上千,而记录的又只有尹季一个人。五天下来,他从早忙到晚,极是尽职,可通关率仍然低得可怜,这才有朱樉此前所见了关前大排长龙的“盛况”。
如此繁重的工作很快便将本就早衰的尹季压垮了,他这一倒,整个虎牢关再无一人能够胜任记录之事,除了封关,哪里还有其他的选择。
可关也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封着,所以一下封关决定后,尹季便立即派人向国府求援。
只是此地离新圳虽仅一日日路程,可国府却也未必抽得出人手前来增援:值此敏感时期,本就不多的干吏早就被于芫派满了任务。
如此,意外出现的朱樉成了尹季最大的期望。
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缘由,朱樉让尹季继续休息养病,并派陈鑫看看能不能寻点药物缓解一下其病情。
随即,朱樉便下令除必要的值守士兵外,所有人都到官署集合,准备开始自己的“政务指导”。
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教出几名能识写的人来,如果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于芫的指示,重新开放通关,解决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由朱樉和陈鑫代替尹季,直到国府派出的增援抵达。
可这样一来,即便国府真的派人来,至少也要等到晚上去了,又得多在此滞留一天的时间。
更不要说朱樉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他可以凭令牌在尹季等人面前冒充相府秘使,可却没有把握不被国府派来的人识破。
毕竟于芫的相府秘使就那么点人,互相之间恐怕都该认识,到时就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事来了。
不管不顾只身而去?貌似这样做尹季等人也不敢留难,却又实在与朱樉性格不符。
不提他与于芫多少还有点交情,随手帮一下忙也理所应当,即使是为了关外那些无奈等待的人,他也无法坐视不理。
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对朱樉来说,其实也并不算难,很快他便想出了初步的方案。
这一百多人虽然没一个能达到识写要求,但几个相对机灵又略懂计算的人还是挑得出的。
最终找出了五个还算合格的人,确定好人选后,他把剩下的人分成五组,分别作为五人的手下.
第730章 降低预期
识不了字,好办,认图即可。
这个时代的商品种类并不多,常见且在这个季节出现的就更少了。陈鑫负责画,高鹤负责刻,而朱樉则背着手在那里监工,很快便做出十几个印章来。
这些印章背面是图案,方便关吏辨识;正面则是字,以解决书写问题。盘查货物的时候,关吏只需要选择相应的印章盖在竹简或木牍上即可。
稍麻烦一点的是人,幸好因为时代特定条件,于芫并没有要求关殷记录人名之类的个人信息,只需要粗略写下商人几名、学子几人等简要记录即可。
朱樉同样设计出几种对应的印章,一律以戳印代替书写。
本来朱樉还担心高鹤这个墨家剑手不能胜任雕刻大任,没想到不管长剑短刀,高鹤使起来都轻松自如。只要陈鑫勾画好线条,他便能完美将之呈现。
梓恭初时还搞不懂朱樉要干什么,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由大为赞赏这方法的巧妙,甚至还忍不住参与其中。只不过在他这样的“高端人才”看来,到底还是有点儿戏。
朱樉解释道:“目标既定,解决的方法自然不止一种,选择之道无非就是看是否为最容易达到的。
如果缺乏达成目标的基本条件,要么降低预期,要么就设法进一步的简化分工,把复杂的事简单化。天下之事,以人为本,任何方法都只能参加执行者的实际情况去制订。”
梓恭不由对朱樉另眼相看,站在那里若有所思,显然对几日的洛邑之行又有了进一步的体会。
有了梓恭加入,刻章的事自有他们几人去办,朱樉又把挑选出来的五人找来,开始教他们计数之法。
朱樉简单测试了下各人原有的数学水平后,为了尽快令其达到“上岗”的要求,只能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要求。
基本四则运算是不可能速成了,简化数字也怕他们容易弄混,只有实行图形化计数方法了。
以手为记数工具,一匹布就划一根横线,数完五根手指则划个圈。毕竟被拦在关外的大多是些小商小贩,不会有较大的数量出现。
大宗货物的交易,一般只出现在国与国之间,大多由具有各国贵族背景的商人主持,用不着这些关吏去记录。
为了让新上任的关吏们尽快掌握,朱樉甚至连十以上的数字都懒得教他们,把五设定为他们计数的上限。反正这又比不了他在洛邑培养的算士,一切够用为好。
如此简化之后,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朱樉的培训工作便告结束,印章也基本刻出三套备用,第一批“毕业生”开始了实习。
关门大开,朱樉又将五个小组进一步分工:两两一组,再把过关的人以是否携带货物简单分类,再分别排队进行登记,另一组则机动支援。
如此一来,通关速度大大加快了。特别是学子们,大多只带了点随身细软,根本没什么可供检查记录的,不一会儿滞留关外的数十名学子就获准通关,商人们也过了十几个。
人一少了,为了在秘使大人面前挣点表现,各组甚至抢着活干,很快便令关前为之一空。
看了看天色,也不过才中午时分,朱樉也顾不得关殷的盛情相邀,结束了自己的政务指导,拉着梓恭开始赶路了。
离开虎牢关,朱樉干脆坐上梓恭的马车,继续之前的未竟之言。
此前他对孔子或许只是单纯的仰慕,当然也有对其门下诸多弟子的眼馋,但其实并没有真正想好如何充分挖掘其“潜力”。
洛邑目前拥有的子们,墨家和农家不必说了,即使是老聃也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没有一个是真正的“闲人”。
可儒家到底该如何发挥其最大的效用,不要说朱樉,连当世的各国雄主们都没想明白。
各国对儒家都比较尊重,国内有名的大儒一般都会受到优待,洪辰仇在大明朝一变法就焚烧儒家经典甚至引起各国震动,被列为大明之暴政之一。
王道虽然并不符合当前的格局,可在激烈的灭国大战中存活下来的诸侯们,谁还没颗王天下的雄心,谁还不希望日后由自己以王道治天下?
争霸必用霸道,坐上王位才有资格实行王道。
各国皆不用儒,但并不妨碍其内心深处视儒家之说为正统。换而言之,儒家被“雪藏”了起来,并非各国不想用,而是皆清醒地知道:还不是时候。
周虽为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可惜这个王早就没有行王道的资格了。朱樉又是个另类,他才不管你什么王道、霸道,有用的才是正道。道
洛邑就一个大儒方一志,实际上也游离在掌权团队的边缘,高位却没有多少实权。如果真的把孔子引来了,虽然是件大好事,但如何让其有所发挥,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仅朱樉自己要考虑他们对自己的用处,子们也向来不会安于高俸虚职的闲置,一旦自己的主张得不到采纳,没有几个会愿意继续呆下去的。
直到在虎牢关进行政务指导的时候,朱樉这才想到了一个儒家的重要作用:普及文化!
此前他一直没有意识到,在这个诸子云集、百家争鸣的时代,留下了那么多光耀千古的精神思想,可底层的文化基础却如此薄弱:平民的文盲率实在高得令人瞠目结舌。
倒不是说识字的人就一定比不识字的人优秀,但做为一个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文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朱樉原来所在那个时空,九年制义务教育甚至是带着强制性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参与其中,有的地方甚至将义务教育的年限提高到了十二年。
潜意识里,朱樉以为每个成年人都能进行基本的识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哪曾想,在这远比周室强大的亚加达,立即让他看清了时代的真相。
以农战立国是这个时代无可辩驳的真理,可以教育和科技兴国才是朱樉从小就浸润其中的不二法则.
第731章 得不偿失
之前一直忙个不停,虽然也对周地识字率太低有所不满,可朱樉只是将其列入到自己的远景计划之中,根本来不及投入精力进行解决。
再加上老聃、方一志、墨子、许星、秦桓等都是博学之人,也让他一时间处于一种文化繁盛的假象之中。
如果能把孔子及其一众弟子“勾引”成功,至少在小小的周地,进行普及性的教育就具备可行性了。
一念及此,朱樉对孔子的兴趣便炽热起来,不停打探梓恭口风,甚至厚着脸皮故意套近乎:“梓恭师兄,咱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动身来洛邑呢?
到时会有多少师兄弟随行呢?要不,你先给我个具体名单,让我可以提前做出准备,以便安置他们。”
行商天下,梓恭又哪里会单纯之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朱樉:“老师是否答应,我这个做弟子的又岂敢越俎代庖。而且,我也想知道,樉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朱樉一时不明所以,白捡一群精通六艺的人才,还需要考虑?更别用说自己已经想到如何“利用”孔门的方法了。
梓恭却一改之前的谦恭,神色肃然:“樉子之诚挚,茨极为感激,当是无虚。然,农墨何处之,樉子确定可以完全代表他们,且不担心他们反对吗?”
周地的政治架构与诸多大异,农墨并非周室实质上的臣属,朱樉这个掌权还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能够独断乾坤。别看梓恭只在洛邑走马观花呆了几天,却已看透了这一点。
这个问题还真难住了朱樉。
在他眼里,农家和墨家分别代表着农业和手工业的顶尖水平,是发展周地的两大支柱。可他也没忘,这两家可都有各自的思想诉求的,否则也不可能在诸子之中占据一席。
就目前来说,他用“画大饼”的法子把两家的主要精力都转移到了深入研究各自擅长的领域中,可这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其“不合时宜”的思想,他可没丝毫把握。
就算不谈这一点,农墨和儒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贸然迎来孔子,掀起一场内部斗争,破坏掉目前周地团结一致的局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怪不得梓恭一再让自己慎重,还真不是毫无缘由的。
自己能否调和儒家和农墨的关系,让周地继续保持之前合作无间的局面吗?扪心自问,朱樉还真是没有多少把握。
农家和墨家之间的关系其实也谈不上友好,只不过因工业和农业之间有着天然的互补性。
再加上互助会社那段时间高式子和泰杉诸多改良农具,令农家也颇受其益而打下了友好合作的基础。
等墨子来洛邑时,许星的思想已经没有那么“极端”,而他为救朱樉所做的付出更赢得了周人的尊敬和感激。
在朱樉的两轮大变革之下,农业和工业之间的联系已经更加紧密,自然也就使得农墨两家的关系不断发展,日渐融洽。
可儒家却不同。
在朱樉心中,文化事业与工业农相比并无绝对的轻重之分,都是进一步夯实周地基础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可文化教育的发展见效到底要慢得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绝对是一项高投入高回报却相对长远的事情。当然,也绝对必要。
朱樉能理解,却不能代表受这个时代局限的其他人能够理解。否则真正普及性、系统化的平民教育,也不会等到工业时代开启之后才慢慢发展起来,逐渐成为世界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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