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07节
计冉白了朱樉一眼,起身而行,走到廊下顿而回首:“师兄我曾醉心于探寻事物发展的规律,期望从细微之处推断大势发展,进而得窥大道。
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是略有小成,总算没丢老师的脸。你却不同,对大势的把握或许并不擅长,但却能掌握万物运行的原理。
苟简为增加蒙古国人口似乎已经到了极致,本来我还想着先让你试着弄,不行的话再把那些举措照搬过来,可没想到你比他做得实在好太多了。”
看着朱樉面露得色,计冉无奈摇头:“别人只想到如何鼓励生育,你却已经找到了根源,甚至着手进行解决。
不过有一点我不怎么明白,列国女子及笄即可婚嫁,甚至将及笄年龄提前到十三四岁。
而蒙古国更规定女子十七岁不嫁则罪及父母,你却反而要求十八岁以后才能婚嫁,是何道理?”
“数据。”朱樉张开五个手指,侃侃而谈:“我们收集了近五年所有难产和夭折事例进行分析。
发现其中很大比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产妇年龄太小,不仅自己生产困难,生出来的婴儿也孱弱难存。而十八岁,则是一个分水岭。”
计冉长叹:“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一件事情总能考虑到其所有细枝末节的影响,进而加以改进。
我去过你的鸡陂,别人养鸡食肉蛋而已,而到了你手里,鸡粪制肥,鸡肉为食,每根羽毛都各有用途,甚至蛋壳、鸡骨都要收集起来制作肥料。
事事追求极致,不要说老师,就连我也有些不敢苟同。不过,你得到的效果却总能出人意料,大道万千,非止一途啊。”
朱樉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我是个追求效率的人,在我看来,如果每个环节没有最专业的人去负责,每件物品没有尽到其最大的价值,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浪费行为。”
由于朱樉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现在在周地几乎无人不晓,特别是那些工匠们,在完成指派的工作之余,总想着哪些工具还不够尽善尽美,哪些东西还没发挥其最大价值。
除了鲁颁以水力之学传承人的身份大力改进各种水力机械外,其他工匠也在这种影响下不断改进着自己擅长领域的器物。
虽然目前还只是悄然无声的细微进步,但一旦持续下去必然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你兴建的洛邑也非常有意思。”计冉极是赞赏:“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明白了。
别人营建城池总是先筑好高大的城墙,你倒好,不惜血本的先为庶民修建房屋,而且全部都是砖石构筑的两层小楼。
这就是你的模块化吧,以无数小型的堡垒构筑城池,以壁为墙,以窗为垛。
在民众得利的情况下,你就悄然无声地做好了藏兵于民,只要民心不失,谁要想攻下洛邑都得一幢一幢、一间一间地去占领,想想就令人头痛。”
“效率与效果是共生的。”朱樉解释道:“凭借现在的人力,把洛邑的城墙修起来并没有多大问题,可是却没什么效果。
要想追求最高的效率,首先就是要去掉一切不创造价值的环节。洛邑城的兴建,每一步都是有价值的,最高的效率必须产生最高的价值。
一个合格的士兵至少要训练三年,若要练就魏武卒那样的精兵至少五年,可再强悍的战士,一个持弩的妇女都能将其射杀。
周地人少啊,我们耗不起。墨家的守城器械只要一天就能掌握,一月就能熟练精通一种,藏兵于民,正好。”
计冉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这就是你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啊,别的人定一策可安数年,你这里数月都安不了,搞得我都心痒痒了。
既然是老师要求,我就勉为其难,破了道心陪你玩十年吧。不过我要做什么不用你安排,过几天你把周地的商人全部召集起来,把他们交给我。
你就好好做足准备,我看明年你就可以对东周公和西周公下手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下手?”朱樉有些担忧地道:“东周公和西周公拥有的士兵这么多,若是他们不惜一切地放手一搏。
目前新城还未建好,我并没有把握能够抵挡得住,似乎按你原来的计划要稳妥点吧。”
计冉瞪了朱樉一眼,叹气道:“我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规划的洛邑城可以住下至少三十万人。
参与修建的东周公和西周公的那些青壮甚至士兵,几乎人人都取得了士的爵位,只要你向他们一开放入住权,一夜之间就可以跑来一大半。
此消彼涨之下,东周公和西周公拿什么来放手一搏?等扒光他们的领民,耗尽他们的财富,再由你经营几年,进取虽不足,固守却已无碍。
可怜这两个傻子,在你这里拿了这么多好处,转背又让吕布威骗走了,他们若是借此机会惠民强国,那才真是麻烦。”.
第651章 谁便能受其惠及
被人一眼看穿,朱樉倒是一点也不尴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望着头顶的天空发起呆来。
聪明人很多,愚昧短视的人更不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个时代的庶民抛家舍业起来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大明国贫穷落后,但商鞅仅依靠倍于列国面积的大明亩分配土地,再以小亩标准征税这一条便吸引了无数邻近的魏韩庶民进入大明国。
与之相比,在他治下的周室对待庶民的优厚简直是东周公和西周公无法比拟的。
目前他和两周公表面上的关系还算融洽,可只要撕破了脸,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吸引大量两周公领地的庶民投奔洛邑。
他现在唯一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而已。
家老匆匆而出,对朱樉一礼之后径直出门而去。
老聃缓缓走出来,计冉恭敬地问:“老师,这样的事不应该让师弟去安排么?”老聃不做回应,对着朱樉点了点头,便在门廊坐了下来。
朱樉赶紧起身施礼:“老师。”接着又转向计冉:“什么事?”
他这几个月来只与老聃见过一次,虽然洛邑城中的大小动静都在通过各种渠道送达他那里,但对于深居简出的老聃却几乎从无提及。
计冉微微有些惊讶,看了一眼老聃后一脸忌妒地对地朱樉说:“老师实在是太偏心了。你不知道吧?
老师准备把家人迁来洛邑,啧啧,连老师都觉得洛邑将是可居之地,足可见他对你的器重。”
家人?说起来,相处两年多了,朱樉只知道那名照顾老聃生活起居的家老,从没听说过还有其他家人。
不过想想也对,历史上还有其后人在汉代做官的记录,有家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想起计冉的话,朱樉喜滋滋地上前拜道:“老师如此厚待,弟子不胜荣幸。诸子大街即将峻工,老师的居所弟子已经安排好了,迁来家眷正当其时。”
一边说着,朱樉心里却在想,墨子、许星也都是独身前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家人,看来日后要好好了解一下,让这些子们都在洛邑安居扎根。
老聃仍是那种丝毫不表露内心的表情:“天道无亲,恒与善人。”
计冉闻言一震,极是钦佩地向老聃一揖:“弟子服了,竟没想到这一层。”
朱樉却一头雾水,隐隐觉得老聃的话正是针对自己此行用意而言,却有些抓不住:“既然无亲,何辩善恶?”
计冉摇头大笑,颇有些得意:“还是我比你懂老师一点,天道才不会管你善与恶,谁能把握其运行的规则,谁便能受其惠及。
师弟这一回坠马受伤,初愈便来寻老师,想必是伤中有悟,急欲求得老师解惑吧。枉我自诩能从微小处看到事物的发展趋向,到底还是不如老师啊。”
感慨之余,朱樉也不禁对二人佩服不已。
自己一个字都还没透露,竟然就被老聃和计冉看了个通透,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些能够留下子的尊称的人,果然不能小瞧。
别看他这段时间像一个精密的计算机一般不停运转,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惶恐。
他不知道他做的那个梦是真实还是虚幻,但梦中那名男子无尽的落寞和不甘深深地影响着他,让他也有着类似的伤怀。
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捣的乱,让时间线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奇特局面,但他却感同身受,深怕自己空掷岁月而一事无成。
别看他这两年在周地多有建树,可若不是秦桓及时赶到治好了他的伤,恐怕他这两年在历史的洪流里连一片小小的浪花也翻不起。
正因为有此想,所以他才更感时间不能浪费。
在卧榻之时便紧锣密鼓地与墨子、鲁颁制定好矩的标准、博采众长地谋划定士授爵的人才标准、不惜一切地开展洛邑城的兴建、用更科学的方法让秦桓主持开展医学研究事业。
虽然伤情已经稳定,但他的紧迫感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发不可收拾地加快将自己的种种想法变为现实。
朱樉再向老聃一拜,长声叹息:“弟子这次大难不死,却对人亡政息这一千古难解之事深有感触。
无眠之时我常常在想,我夏国先贤倍出,有着无数辉煌的创举,为何这些先贤逝世之后,言论虽然还在世间流传,但盛况却再难以复。
为什么后人不能在先贤的奠定好的基础上不断励进,反而在那些非常明显且早有验证的错误上一次次碰撞,以至于曲折往复空耗无数岁月。”
“人亡政息。”计冉咀嚼着这四个字,随即似乎吓了一跳,皱眉道:“师弟,你竟然想奠万世不移之基,这是不可能的!
嗯,老师之前说过,只要物壮就会变老,是谓而不道,不道便早已。我现在明白了,只要不能生生不息者便将衰亡,只有生生不息者才能继续下去。
可是我游历天下,从未见过有什么能永远生生不息的。我看你这次真是病得不轻,确实需要老师好好开导你一下了。与其追求生生不息,还不如和我一起畅游山水,体悟天道。”
老聃意味深长地盯着朱樉,良久才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如此,或可解你之惑,然……”
沉吟许久,老聃终究没有说下去。
朱樉也是呆住许久,终于如释重负,稽首而拜:“弟子明白了。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虽然千难万险,但弟子愿意做这水,包容万物以润众生。”
这回计冉似乎有些迷糊了,看了看老聃,又看了看朱樉,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嘴里却怨道:“老师,您也跟师弟一起犯傻了吗?
谋万世,这也太费脑筋了,我反正是不愿意干这种注定徒劳无功之事,体道修身足矣。”
朱樉却是一脸欣喜,似乎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水,确实是世间最神奇之物,能够承载一切,却又不为一切所束缚。
不论纯净还是污浊,一遇蒸发便恢复本来面目,循环往复而无改其理。现在天下学绝道丧,不正是因为缺乏了水的包容沟通么。”.
第652章 绿化用地
“蒸发?什么玩意?”计冉摸头不知脑,老聃却罕有地露出一丝笑容。
离开老聃家之后,看着天色尚早,朱樉便慢悠悠地踏入王城大道。
王城大道位于洛邑城南北中轴线上,连接着洛邑城南门和王宫大门。
朱樉重新规划洛邑城后,路面被扩宽数倍,达到惊人的五十米,虽然在后世算不了什么,可在这个时代却也是绝无仅有了——连魏都安邑的主道也不过三十米左右。
这并不是一条光溜溜的大道,道路的中间植有四季常青的灌木,两边则广植各种果树花草。朱樉可不愿建一座冰冷的水泥砖石之城,早就预留出大量的绿化用地。
现在正值初冬,中间的绿化带和两边的果树尚来不及栽种,大建设的重点已经转移到城西的农士闾,空荡荡的大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整个洛邑城的规划在与墨子、鲁颁反复研讨下已经珂在了朱樉脑子里,站在大道中间,极目四望,虽然大多数建筑尚未开始修建,但并不妨碍朱樉虚构出其建成后的样子。
回想自己初来之时那个破败的洛邑城,朱樉心中不由感慨万分,可惜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只好对傻呆呆地跟着自己的高鹤道:“高鹤,你觉得洛邑城怎么样?”
自从墨子让高鹤保护朱樉安全之后,他几乎成了朱樉的影子。不过高鹤实在是个无趣的人的,大多数时候都如木头般在那里发呆,除非朱樉发问,否则极少主动说话。
有一次朱樉实在奇怪高鹤为什么常常站在那里就能发上几个时辰的呆,高鹤竟回答说脑子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比武。
朱樉还以为这是一种独特的练功方法,多番询问高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便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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