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元璋,逆子还不赶紧登基 第164节
而更多的士子,则是眼神震撼的看着吴伯宗和郭翀两人。
‘咚!’
鼓声如雷。
‘咚!’
如心脏在跳动,如雷声滚滚,震颤人心。
‘咚……。’
当一声鼓声落下,承天门的正门,缓缓的打开!
这一刻,恢弘的皇宫睁开了那双龙眼。
士子们默然,安静却震撼的看着承天门中门,那缓缓打开的门,宛如一只沉睡的苍龙,睁开了双眸。
守卫皇城宫门的老兵此时全部分立于宫门两侧,他们在等待。
在鼓声中,吴伯宗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倒下,他虔诚的跪拜在地上,于自己的肺腑之中,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
“陛下,学生冤哪!!!”
冤?
1 所有人都惊呆了。
当吴伯宗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承天门,所有人的身体都僵了一刹那。
大明开国六年,可还没谁敢在皇宫门口喊冤!这是一种默许,一种默契!不管是淮西人,还是文官,都不会乐意见到有人前来告御状。
而如今,这种默契,被打破了。
第168章 榜单未开,何来的进士?
第一百六十八章:榜单未开,何来的进士?
宫门终于完全打开,于宫门之中,整齐划一的步伐之下,一队禁军披甲而至,这些人神色冷漠,眼神锋锐。
隐匿在盔甲之下的,是一条条狰狞的刀疤。
而这时候,承天门之中也走出来一位身着官浅绿色官袍的中年人。
朱元璋在洪武元年十二月设立登闻鼓以外,还日令御史一人监之。【出自明通鉴】
此人便是监察登闻御史,胡烨。
一场夏季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大雨洗礼之后的承天门有一股灰尘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之中。
胡烨自承天门而出,此时的他也深呼吸一口气,监察登闻鼓六年,这是老胡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何人叩阙?”
胡烨开口问道。
倒在地上下半身已经近乎没有知觉的吴伯宗双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立了起来,郭翀也从一旁的登闻鼓前爬到吴伯宗的身边。
可怜吴伯宗本是一位温雅公子,模样不差,可如今确实凄惨如此。
“晚生……,吴伯宗!大明抚州人……,叩阙状告科举不公!!”
惊呆了,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状告科举不公?
这可是大明朝第三次科举,就有人来状告科举不公,这简直是在打万岁爷的脸啊。
胡烨也是心头猛的一抽,呆立原地。
身旁的邓铭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胡烨,一脚蹬在了胡烨的小腿上,那吓得面容呆滞,额头冒汗的胡烨一下子惊醒。
胡烨这么一醒,顿时意识到出自这青年之口的话有多么的忤逆!
这事兜不住。
众目睽睽之下,青天白日之中,他既然说出来了,那就得硬着头皮去办!
胡烨冷汗淋漓,下意识的去晃了一眼站在外五龙桥边上的那些大臣,只觉自己双眼冒汗,看也看不清楚。
胡烨声音沙哑的喊道:“可有实据?”
吴伯宗吐了口胸口的淤血,撑着双手无力的摇了摇头:“无实据!但晚生所言……,句句属实!晚生自入京赶考以来,听闻最多的便是多江浙士子以天价押题的事情。”
“若是朝廷取仕,是以谁的……谁的润笔费交的多,谁的谢师礼贵重!那晚生愿今生今世不踏进京城半步!”
“但,晚生坚信,当朝陛下乃是圣明之君,定然会给我们这些无故遭难的士子,一个答复!”
“请朝廷为诸多北方士子,主持一个公道!!”
胡烨的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了。
他五指抓着宽袖,匆忙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随后道:“陛下稍后便到,尔等在此等候吧。”
说完,胡烨侧向一旁,不敢多言半句。
另一边,承天门之中,朱元璋的銮驾也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仪仗司都是时刻等待,必须做到皇帝要出行的一刻钟之内,做到礼仪齐全,分毫不差。
门洞内,一百二十八个身着宫服的宫人整整齐齐的走了出来,由十六位銮仪使抬着的銮驾金碧辉煌,霸气十足,出承天门门洞的那一刻,便好似闪烁着金光一般。
“定!”
王景弘于门洞外提手,銮驾缓缓停止,落在承天门外的一块雕刻着玄武图的石板之上。
巍峨的城门之下,朱元璋头戴旒冕,身着紫黑色盘龙衮服自御辇之上缓缓走下。
朱元璋面色冷漠,看着不远处上半身撑着,下半身瘫在地上的两人,问道:“叩阙所谓何事?”
一旁的胡烨将两人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时候,吴伯宗和郭翀已经吓得有些面色发白,浑身发软了,朱元璋见两人已经仿佛丢了魂一般,看着王景弘道:“让人将他们二人扶起!”
王景弘点头,吩咐禁军上前将两位学子给搀扶了起来。
两人被带到距离御辇不足十步的地方,这一次,两人是真切的看清了皇帝爷的面目,只觉那一张板正,刚毅的脸上,仿佛有着无尽的威压一样,光是注视一眼,便让人浑身颤抖。
“尔等状告科举不公?”朱元璋问道。
郭翀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随即双手高抬,呼道:“求陛下给诸位江西学子一个公道!”
“他们闹事皆因郭某和江浙学子不合,仗义出手。”
朱元璋站在两人面前,一只手负在身后,凝眉道:“你就是前日开榜时,闹事的学子?”
“这么说,你们是觉得朕的处置有问题?你们闹了事,我还要给你们加官进爵?”
“嗯?”
郭翀一个激灵,身子骨没定住,差点摔倒在地。
吴伯宗神色虚弱的看着皇帝:“陛下,晚生不求举人之位,也不求能高中,晚生是为朝廷取仕偏袒某些人而愤怒!”
“今科科举,录取北人人数不足两成,且多居于末尾,而江浙士子却是高占榜首。”
朱元璋的眸子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郭翀也急忙道:“陛下,学生因与浙东士子在诗词上有些矛盾,故而在开榜那日,被人寻了麻烦。”
“而学生也是因为心有不甘!”
“进京以来,诸多南方士子之间押题密切,多以钱财送礼。单是学生所知,翰林讲学,礼部主事何文玉大人的府上,每日就有十余人登门拜访!”
“而诸多北方学子苦于没有门路,也只能是埋头苦读。”
“且那一日在开榜之前,甚至有学子自称进士老爷!陛下,榜单未开,新科士子,何来的进士啊!?”
这一刻,站在五龙桥外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抹寒气。
他们看着距离近百步的那位壮年男子,神色之中满是忌惮。
在官员之中,有人神色不安。
有人高高挂起。
也有人凝眉不展,似乎在迟疑着什么。
承天门外,朱元璋的声音缓缓响起:“还有吗?”
吴伯宗撑着身子,苦笑道:“陛下,京中这段时日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千两润笔费,百贯谢师礼!这些话,不光学生们知道,诸位上官,也知道。”
说着,眼神瞟了一眼胡烨。
那守承天门登闻鼓守了五年的御史胡烨,直接吓得整个人都瘫软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他还收了自己宗族之中一个后生的三百贯谢师礼!让自己给他押题。
好在……自己没押中。
吴伯宗见威力还不怎么足够,深吸一口气,道:“陛下,科举取士向来以公平公正而备受推崇!若是按照诸位大人如此只认同乡,钱财,那我大明,岂不是成了偏居一隅的南明?”
朱元璋目光冰冷,他微微一抽嘴角,随即缓缓道:“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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