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不做也罢! 第496节
慕容孝隽是个什么人,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清楚。
其二,便是想在李承乾的印象中留下最深的一笔。
你看,我为了你的万里江山,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未来你好意思负我?
只能说,这个姑且还只能称为女孩的妮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就是。
摇了摇头,李承乾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
他也很无奈啊,慕容婉秋会用如此的苦肉计,是他没想到的,要是早知道会如此,他还真未必会答应让慕容婉秋来做这件事。
他虽然有利用慕容婉秋的想法,但也就局限于打打感情牌而已,像这种近乎以命犯险的方式,他真没想过。
说到底,慕容婉秋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可慕容婉秋听他这么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父王下定决心,也只有我父王反戈一击,殿下才能在未来一战中拥有更大的胜算。”
李承乾依旧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哪怕是输了这一仗你也得先养好伤再说!我李承乾就算想要这天下也不会拿自己女人的安危去换!
真要是输了,大不了这一摊子我不要了!带你们回大唐,他慕容伏允还敢阻拦不成!”
“不行!”一听李承乾这么说慕容婉秋虽然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还是说道,“大明是殿下的根基,是希望也是退路,岂能放弃……若是如此妾身当是殿下的罪人,更是大明的罪人,万死难赎,这样……”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终一人退了一步。
李承乾同意慕容婉秋去,但慕容婉秋也必须先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势。
这事儿就比较有意思了,至于内里的玄机,还真不足外人道。
反正他们两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至此,两人相视一笑,跟着,李承乾就把伊原晴喊了进来,先让伊原晴给慕容婉秋清理一下伤口。
如今的伊原晴,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在这方面,就算是巢正亲自上也未必就比伊原晴强多少,毕竟在外伤一道上,两人水平差距不大。
再说了,纵使是异族,这年头也讲究一个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一国王妃,这要是不注意点儿,未来对慕容婉秋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所以在这方面,大家都很谨慎。
……
话分两头说,另一边,浇河郡。
慕容孝隽送走了慕容伏允的使者,整个人都有些意志消沉。
从这使者的反应来看,这家伙就是一脸的不满意,这回到伏俟城还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的编排呢。
没办法,慕容孝隽只好又让人带着厚礼追了上去。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慕容孝隽怎么也想不到,他纵使是把金山给搬过去,人家该整他还是得整他,利益不在一个点上,不整他整谁?
次日,当使者回到伏俟城的时候,也是马不停蹄的就向慕容伏允复命。
“大汗,浇河郡那边可能也有些难处,如今怕是拿不出这么些粮食。”
听到使者的回复,慕容伏允倒是愣了一下,这慕容孝隽是真有异心了?这要是换做以往,慕容孝隽就算自己饿肚子,也要先给他弄些粮食来。
现在倒好,直接就是一句拿不出来?呵呵,这他妈的是要造反啊!
“浇河郡今年赚了个盆满钵满。怎么可能没有钱粮?高昌王这是欺君罔上!”一旁,西海王拓跋钊倒是出言讥讽了两句。
而慕容伏允听到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谁说穷,你浇河郡都没资格说穷。
这意思,就是不听招呼了呗。
“大汗,高昌王的确没有欺君的意思。”使者闻言,急忙说道,“微臣在浇河郡探查过,高昌王的确没什么粮食了。”
“不可能。”拓跋钊立马嚷嚷了起来。
这话,纵使是慕容伏允也不相信。
闻言,他斜眯着眼盯着使者,道:“该不会你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故意在此为其开脱吧?”
那使者闻言,立马露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连忙说道:“大汗冤枉啊,浇河郡的确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微臣去的时候,浇河郡的粮食早早就落到了那些牧民的手上。
浇河郡的确拿不出更多的粮食出来了。”
听使者说完,慕容伏允却依然不太相信。
粮食都分给浇河郡的那些牧民?
你在逗我吧?这些家伙不从那些牧民手中强取豪夺就谢天谢地了,还将自己的粮食分出去,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这般想着,慕容伏允眼神更加狠厉地盯着使者,近乎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没有收别人的好处。”
原本还硬挺着的使者,见状突然就跪在了地上,跟磕头虫一样:“大汗明见,微臣真的没有收高昌王的好处……
对了,微臣临走之时高昌王倒是派人送了微臣一些东西,但微臣至今都没打开过,根本不知其中究竟为何物,而且一回到伏俟城,微臣就马不停蹄的来向大汗复命了,东西都还在王帐之外,不信大汗一验便知。”
“混账东西。”慕容伏允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将跪在地上的使者踹了个狗吃屎。
心里也是更加的愤慨,当下就让人去将慕容孝隽送给使者的厚礼给拿了进来。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拓跋钊他们的计谋。
包括使者所说的一切,都是他们一开始安排好的。
就算慕容孝隽没有给使者送礼,他们自己也会安排这一幕。
为的就是利用慕容伏允的疑心。
要是所有人都说慕容孝隽的不是,就慕容伏允的性格一准儿会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纵使事实如此他都会怀疑。
对付慕容伏允这样的人,他们这些臣子可是相当有经验的。
而当亲兵将慕容孝隽送给使者的厚礼拿进来后,慕容伏允打开看了看,当下也是脸色铁青道:“你真的没打开看过?”
“回大汗,微臣所言千真万确!”使者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哪怕到现在,微臣都不知道箱子里究竟是何物!”
听他这么说,慕容伏允大致还是相信的,就这箱子里的宝物,这家伙真要打开瞅见了,肯定不会带来复命,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关键是,就这些宝物,他看着都眼热啊!
当下,他就愤声道:“高昌王倒是好大的手笔!就是为此,你才帮高昌王开脱的?”
“大汗冤枉啊!”使者当即就叫起了撞天屈,“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非为谁开脱,浇河郡的粮食的确被高昌王分发给了诸多牧民!”
在这一点上,他是死活不松口。
他也清楚,这一点不能松口,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扳倒慕容孝隽。
而慕容伏允闻言又准备上去给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一脚时,拓跋钊却是站了出来说道:“大汗,若是果真如此,那高昌王此举莫不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慕容伏允一听拓跋钊这话,顿时就愣住了。
啥意思?
慕容孝隽在自己身边还安插了眼线不成?
真要是如此的话,那慕容孝隽可就留不得了,眼线都安排到我身边了,其心可诛!
“若不是高昌王提前收到了风声,那这事儿就更加不对了。”拓跋钊继续在一旁补刀道,“正所谓恩出于上,他高昌王此举意欲何为。”
拓跋钊这些人,让他们想办法对付李承乾,可能一个二个都不咋地,但对自家人动起手来,那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来事儿,典型的耗子扛枪——窝里横!
而慕容伏允听他这么一说,也仿佛才刚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样,顿时就愣住了。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使者,又问道:“你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大汗,千真万确!”使者立马说道。
他知道,他的任务总算是交差了。
慕容伏允闻言,眉头紧锁。
他很清楚,到了这一步,慕容孝隽不能留了。
不管他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是在浇河郡邀买人心,又或者他已经没有了忠国之心,这些都在提醒他,慕容孝隽留不得了!
当然,慕容伏允不会立马动手就是,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使者,说道:“你再去浇河郡,告诉高昌王,本汗要他速速将粮食送来,整个吐谷浑还等着他浇河郡的粮食救命呢。”
原本以为自己顺利下线的使者闻言也是一惊,又到我上线了?
不过他还是立马躬身领命。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慕容伏允对他的一次试探,也是一次考验。
而听他这么说,拓跋钊知道,大汗是容不下慕容孝隽了。
若是这一次,慕容孝隽还不识相的话,那大汗真会攘外必先安内。
而当慕容孝隽再次见到慕容伏允的使者时,他是真没想到,慕容伏允居然会逼迫至此!
这不是要他的命是什么?
一众麾下更是群情激愤,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马踏伏俟城,敲开慕容伏允的猪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的些什么?
而就在慕容孝隽再次备上厚礼给使者带走的时候,另一个消息彻底震惊了高昌王府。
慕容婉秋在日月山再次遇刺,如今危在旦夕,有消息传来,此时慕容婉秋正在镇北城,想见自己父王最后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慕容孝隽整个人都呆滞了。
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宝贝闺女,竟然接二连三的遇刺,这让他这个做父王的,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