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成功修仙 第15节
信的内容并不多,只有寥寥的几句,胡宗宪很快就将其阅读完毕。
“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边塞苦,岂为妻子谋?卿之所为,朕定不相负!”
胡宗宪整个人仿佛入了魔一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那几句诗,不由得掩面而泣:“陛下真乃臣之知音也!”
“臣胡宗宪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宗宪说罢,对着京师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
待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胡宗宪神色坚定地回到书桌旁,铺开纸笔,没有任何修饰,将泉州城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写了上去,作为封疆大吏,胡宗宪自然有资格让奏折不用经过内阁与司礼监,直接面呈于圣上。
……
泉州城,县衙内院。
此刻,杨宗泰手里捧着一本书,百般无赖地躺倒在床上。
距离泉州保卫战已经过去了两天,战场上的尸体也已经收殓完毕。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杨宗泰仍然心有余悸,若是当初援军没到又该如何?岂不是泉州城的百姓以及自己的妻儿皆会遭到倭寇荼毒,想到这里,杨宗泰不敢再想下去了。
“真是的,大夫让伱多休息一会儿,你怎么又看上书了!”
卧房的门被推开,杨宗泰的妻子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脸上带着嗔怪之色。
“咳咳,我这不是无聊吗?”
“来,张嘴,啊。”
碗中的汤药极苦,杨宗泰只是喝了两勺便不愿再喝了。
“听话,把药喝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大夫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杨宗泰妻子眉头皱了皱,将汤药放在桌上,假装生气。
“药待会儿再喝,现在嘛,嘿嘿。”杨宗泰笑着将妻子搂入怀中,并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啊,这大白天的!”杨宗泰的妻子惊呼一声,脸色也因为羞愤而变得绯红。
感受着妻子手上传来的温度,杨宗泰默默道:“不瞒你说,当时我真的很怕,我怕泉州城破,我怕我自己死去,我更怕你们……”
话还未说完,便被妻子用手堵住了:“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先前阵亡的将士们都怎么样了?安葬了吗?李主簿呢?”
“朝廷都统一安葬了,并在原有基础上给了双倍的抚恤金,他们的家人也不用愁了。”
“这样也好。”杨宗泰点了点头,轻声道。
“对了,我听那个什么戚…什么将军说,你这次立了大功!浙直总督胡大人要亲自为你请功呢,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吗?”
杨宗泰笑了笑,没有搭话,只是抚摸着妻子的秀发。
就在夫妻二人温存之际,从外面传来侍卫的汇报声:“禀知县大人,县衙外有众多百姓汇聚于此!”
“什么?稍等片刻,我去看看。”杨宗泰在妻子的帮助下穿上官服,勉强从床上起身。
“注意安全。”妻子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的。”杨宗泰回了一个笑脸。
待杨宗泰走出县衙,只见县衙外的大街上,密密麻麻地跪伏着许多百姓,见他出来,纷纷叩首道:“吾等跪谢知县大人救命之恩!”
“诸位快快请起,我是朝廷派遣到泉州的官员,既为官一任,则造福一方!”
……
京城,养心殿。
嘉靖端坐于蒲团之上,目光紧闭,呼吸匀畅,若有修仙者在场,便能一眼看出天地之间的精气正被嘉靖吸收。
自上次通过呼吸法让体内的法力得到增长后,嘉靖便时常打坐,静心凝神,现已达到了不依靠诵读《道德经》也能入定的境界。
“呼~”
嘉靖长吐一口浊气,睁开眼睛,随着吐纳的不断进行,身体中的杂质已被排除干净,感官也敏锐了不少,就连先前曾遭受的暗伤也被尽皆修复,嘉靖顿觉浑身舒畅。
“禀陛下,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有本奏。”
“呈上来!”
“是。”
第21章 各方动静
嘉靖将奏折上的内容看完后,并没有如先前胡宗宪所预料的那样震怒,而是神色平静,眼神冰冷。
只见嘉靖将奏折随意丢到一旁,轻声唤道:“吕芳!”
“奴婢在。”
“看看这封奏折吧,这是胡宗宪直接面呈于朕的折子。”嘉靖叹了一口气,说罢,食指指向桌上的奏折。
听到嘉靖的指令后,吕芳不敢耽搁,快步上前将奏折打开,上面的内容却让他大惊失色。
“陛下!”吕芳看完当即跪倒于地,神色悲坳。
“这件事你让锦衣卫去查,不管牵扯到谁,都一并办了吧。”嘉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是,奴婢领命。”吕芳说完,便躬身离去,脚下的步伐也不复往日的沉稳,差点绊倒在地上。
当晚,便有几名太监离奇暴毙而亡。
……
浙江,浙直总督府。
胡宗宪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高翰文,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禀总督大人,在下高翰文!受小阁老举荐,来浙直总督府任职。”
因为还未正式就职的缘故,高翰文没有穿官服,仍是一袭书生打扮。
“哦?你是严世蕃的学生吧。”胡宗宪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回总督大人,小阁老严世蕃正是学生的老师。”高翰文恭敬地答道。
“他们派你过来是为了丈量土地,为来年的改稻为桑做准备的?”
“禀总督大人,确实如此。”
问清楚缘由,胡宗宪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从椅子上起身将高翰文扶起,上下打量一番后,出声勉励道:“翰文啊,希望伱以后能够实心用事,多为浙江的百姓着想!”
“属下谨遵总督大人教诲!”
“旅途劳顿,你先下去休息吧,待会儿我给你介绍同僚。”
“多谢总督大人!”
而在浙江首富沈一石的家中,按察使何茂才、布政使郑泌昌、以及织造局总管太监杨金水,聚在一起细细品茶。
“诸位,请!”
沈一石身上穿着破衣,手捧一个烂瓷碗,对着众人行礼道。
何茂才将茶碗盖在碗中沏了沏,随即微抿一口,眼神放光:“入口甘甜,回味悠长,还带着丝丝苦味,真是好茶!”
“这可是今年第一批狮峰龙井,只是产量不多。”
“若是诸位大人想要,我便遣人送至府上。”沈一石端起烂瓷碗,将碗中的水饮尽。
“我们倒是不急,只是…”郑泌昌说着,缓缓拉长了声调。
“由于今年龙井的产量不高,我送了宫中的吕公公两斤,严阁老和小阁老各两斤,在场的诸位大人各一斤,剩下的便留着我自己喝了。”沈一石将破瓷碗置于桌上,微笑道。
“我说你啊,都是浙江首富了,还过得这么抠搜,穿破衣,用烂瓷碗!”在听完沈一石的话后,何茂才面露微笑,笑着打趣道。
“习惯了,小时候便穿着破衣服,改不了了。”沈一石并没有将何茂才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笑着解释道。
一直沉默品茶的杨金水开口了:“今年织造局收到五十万匹丝绸的订单,不知道沈老板能不能将其吃下。”
沈一石在心里盘算片刻,给出了答案:“我沈某目前只有织机一万余张,制丝绸最重要的便是蚕丝,若是蚕丝的供应足够,我再联合其他的机户,织机便可达到一万八千多张,日夜赶制的话,大概能生产三十六万匹丝绸。”
杨金水听完,神色苦闷:“目前织造局内的库存还有大概四万匹丝绸,也就是说还差十万匹。”
“待到明年改稻为桑政策施行,将浙江一半的农田改为桑田,蚕丝的供应量应该能上去,届时肯定能完成订单。”一旁的郑泌昌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况且小阁老都亲自派人下来清查浙江的田亩了,那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什么高翰文吧?据说还是小阁老的学生!”
“对对对,就叫高翰文!”
……
“禀大人,戚继光来报,说是昨晚锦衣卫派人来把倭寇首领徐海提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此刻,锦衣卫狱中,一片死寂。
徐海整个人都被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他已经一晚上没睡觉了,每当困意袭来,便会有一盆冷水将其浇醒。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晚上温度极低,而徐海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被水浸透的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不仅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还会让人更觉寒冷。
徐海嘴唇青紫,神色恍惚,锦衣卫的人倒是没有对他用刑,只是派了个人看着他,待他想睡觉时,便一桶冷水浇下。
“有什么要说的吗?”正当徐海意识恍惚之际,一道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徐海那被冻得青紫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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