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77节
“哈哈!!”
在欢声笑语之中,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接下来的十日左右,张韩的宅邸里大多都很忙碌,孙乾几乎为他装点好了整个前院,并且安派了足够多的人手,用以当日庆典的各类流程。
除此之外,采购的猪羊、鸡鸭极多,全都养在偏院之中,甚至还请了四位庖厨,都是多年专精此道的老人,张灯结彩时,聘礼已送去了曹府,而衙署将此事告知全城百姓,外城的百姓也可来贺。
当日来庆贺者,都可得粮食赠予,故而在冬日到来之前,当初献策屯田的主簿,以及曹氏之女的这一桩婚事,几乎全城都知晓。
第十一日时,有车马进入了鄄城,直奔戏志才府邸。
戏忠知晓后,从军营当即赶回,他知道是郭嘉到了,准备带上他一同去见主公曹操,赶回来时,荀彧也乘坐车驾而来,先行和郭嘉相见。
他们三人,当初在颍川都是好友,而荀彧是因为欣赏两人的才能与目光,另外两人除了欣赏之外,还喜欢蹭荀彧的钱财来用。
“奉孝,一路辛苦了。”
戏志才刚见,深深的看了好几眼,多年不见,只是平添了不少岁月的痕迹,肤色不再如年轻时候那般白净,但却显得成熟了许多。
郭嘉一袭黑袍,胡须在上嘴唇长了不少,黑亮浓密,但却明显修剪过,是以显得很有儒雅气质,下巴处还未成山羊胡须,也同样黑亮整洁。
此人个头挺拔,身子英武,眼窝微微有些深,双眸十分明亮,仿佛随时可能会审视他人,同时不皱眉的时候,这双眼睛饱含深情,让人一看便觉得是有情怀气质的士人。
“志才、文若。”
郭嘉拱手行礼,两人还之一礼。
“不必多言,我立刻带你去见主公,等今日之后,你便可接任军中祭酒。”
“不行,”郭嘉摇了摇头,“我只需一主簿之位,即可。”
“主簿……”
戏志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他看来,郭奉孝的才能肯定能胜任祭酒之位,而他则愿意退居他位,或为军中司马,为曹操管理行军路线、粮道,军备等。
这是心甘情愿之事,并非是刻意为之彰显旧日情谊,而且他有信心,在自己力荐之下,主公定会考虑。
毕竟,之前力荐的张韩,现在已深受倚重,有此先例在,曹操定然会考虑郭嘉会不会是第二个张韩。
“主簿即可,”郭嘉再次强调了一遍,脸上面皮一松,轻微的展露一个微笑:“志才,若是能献策立功,又何须去计较官位如何?只需主簿即可,能日常参议,随时商讨内政、军策,就已是我所愿。”
“那你在袁绍处……”戏志才虽然懂这位友人的品性,但是每每想到他信中所言的这件事,都会有一丝担忧,害怕到了主公处,依旧得不到重用,致以奉孝愤而离去。
他就是担心,奉孝心性在去往冀州之后,已受损。
“呵呵,”郭嘉轻笑了起来,“这不一样,他连参议的资格都不给我,只觉得我乃是颍川郭族支脉的人,又因有郭图在其麾下做谋臣,所以将我和那些去混仕途之人当做了同流。”
“袁绍麾下,宛如闹市,谋臣、贤士,不胜枚举,冀州之中,光清河、魏郡,就有至少上百人为他出谋划策,而这些人也都各有派系,彼此争权夺势,就好似园中花朵相继争艳,当真可笑至极。”
荀彧和戏志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彼此深以为然,谋臣的派系多了,功绩当然不够分,他们彼此之间自然会争功。
现在,冀北恐怕已经觉得北疆、乃至天下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吧?
“好,那更好……”
“张伯常何在?”郭嘉眼眉凝重,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此行来,反倒是想要见一见你口中所言的这年轻人。”
“呵,”郭嘉傲然昂首,负手而立,“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当世无双的善谋之才,我得见他一面。”
“先去见主公,”戏志才认真的道。
“嗯。”
……
一夜过去。
从衙署内出来后,早已是清晨。
曹操昨夜在公务处理妥当后,到偏院设茶,款待郭嘉,且大谈了军、政两道,同时聊及了如今天下形势。
郭嘉理念之策,和现今大致相同,但他断言了袁术必败之相。
聚贼寇众,而不思揽民心。
此相若是为君,则是亡国之相;若为一方雄主,则是赘累之相。
“扬州虽众,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是贼众走投无路,聚于鱼米之乡,此为何?为山中鸟兽耳,一旦无食,则鸟兽散尽,转聚于他处,故而这些兵马可削减半数。”
“袁术本身无道,以符节强召文武,因此得文武满堂,其实心未归伏,嘉得知,其大胜之战多是孙氏旧将所打,他本身统御不足,不及明公之戎马伐谋之能,不是贤明之君,可再削去两成兵力。”
“明公素练精锐,若嘉所料不差,名为虎豹者,当从未败阵,此乃是常胜之师,所向披靡,而袁术人心背离,难以为继,且其人自视甚高,不奉朝堂之命,禁马日磾、金尚、赵太傅等,隐隐有自立之相!迟早会失去道义,此可再减两成。”
“如此,他扬州号称四十万军,其实不过四万耳,区区四万兵马,想守偌大的淮南、淮汝,岂不是痴人说梦,明公待修生养息之后,静待时机,自徐、兖同时出兵,先取豫州,再进逼淮南,袁术必然动弹不得。”
“再说荆州刘表,守成尚可,言过其实!进取定然不能,只需占住南阳,便可牵制整个荆州,何惧之有!?”
曹操在旁看着这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他本身有阴翳之相,虽英俊但总有厉色,仿佛不善言辞,善藏于幕后。
但一说起计策与军略来,却是仿若痴迷,自信无比。
每一句断言,都是斩钉截铁,绝不怀疑,若要细究,又可分析得鞭辟入里。
计策暂且不说,光是这一份气质,曹操就甚是喜欢。
他,亦是我寻求已久的军师。
还在写还在写!我还在写!
第89章 我差点信了,你个逼王
“听奉孝所言,如沐春风,你真的只要一个主簿?”
“不错,”郭嘉拱手鞠躬,“在下认为,曹公恩威皆如雨泽,公深谙兵法、常年攻伐,本是名将之姿,却施以仁义,且艰难险阻也走到今日,难能可贵,此举,当是最为明智之选。”
“为此,在下不才,愿为明公驱策,还天下安定太平,建立大业。”
此人,当是我寻求已久的明主也!
“奉孝,力劝我仁义的,是另一位主簿张韩。”
“这个,嘉已知晓,”郭嘉淡然而笑,他此后就要去与之结交。
“好,日后得你三人辅佐,又有文若安定内治,乃是兖、徐之福。”
“主公。”
郭嘉神色如常,看不出喜色,双眸一凛,郑重而拜。
……
得郭嘉到来,曹操设宴款待数日,连同许褚一齐宴请。
每一日都是彻夜笙歌鼎沸,直到天明。郭嘉和许褚酒量俱佳,醺而不醉,且喝酒之后反而更有才华。
让曹操甚为合心,于是宴席的范围也逐渐扩大,把张韩、戏志才叫了进来。
也几次邀请荀彧,但每次荀彧都在中途离去,要么是继续去处理公务,要么便是回家读书。
期间,滴酒不沾。
就这样,寒意越发的深了,农田逐渐完成了灌水与烧灰,所以田间人烟稀少,在各郡县之间走动的商贾也逐步停了下来。
一到临近冬日,除了必须要出门谋生计的百姓,一般人都极少出门。
年关之前,代为治理徐州屯田内政的陈登,从下邳赶到鄄城,送上今年的各地总奏。
同时也是来要点粮食,储备过冬,以防止在严寒时出现饥民灾疫。
这一趟早早以飞骑告知,是张韩在城外接的他。
接到之后径直带去了家里。
在门口,两人把遮挡雨水的蓑衣脱下,一同进门。
面色白净到像个小白脸儿的陈登目光忧郁,魂不守舍般,刚才在马车上一直吞吞吐吐。
张韩深有感觉。
这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徐州一战,当年我主修的水陂都坍塌了,雨季时洪灾较为严重,若不治理,也许会让徐州的田土受损很多。”
张韩拍着身上的雨滴,率先沿着廊亭绕去正堂,同时快速道:“这我知道。”
徐州在后来,甚至会因为黄河支流的几次改流,从而成为黄泛区,灾民每朝都极重。
“你是想向主公要人丁、钱财,去再修山陂是吧?”
所谓陂,也就是斜坡,池塘以及河流、小溪一类的岸,沿途而修,则可控制水的流向。
如果横向而修,就能够屯水放水,主修山陂是为了能否更好的引水灌溉,防止水流过大而损害农田。
陈登来此,就是为了明年的春耕大计。
想到这,张韩难免有些许惭愧。
我还在等着成婚呢,每日府邸里进出的都是各类价值不菲的钱财,来往也都是鄄城的人物。
自军中、幕府内,都络绎不绝。
反观人家陈登,劳碌奔波都是为了百姓生计,治理徐州,令日后可富民强境。
我居然,还打算暗示他送礼。
我真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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