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362节
何通其实此来,正有交出这些地界布防军图的意思,许贡有北面的地形图纸,其中包含了驰道、小道,后又留意到孙策水军驻扎、屯粮之地,以及行军作战的特点。
再者,便是复杂的军中人物风评,和他麾下的士族贤才,当然这些细化的消息倒是没有那么容易说明白,恐怕需要张韩日后和许贡细谈。
张韩现在所求,不就是为了日后两人相见做准备吗?
他还是愿意出手相助。
“君侯,若是在下回去之后,我主许贡已经遇害,又该如何……”
“那你就,照你刚才所说的做,”张韩咧嘴笑道。
如此,无论他能否赶回去,都能乱了扬州现在的局势。
挑动内乱,只需要一点击破,而后其余人自然会掀起波澜,人在远处,别无他法,只有借力打力了。
张韩个人希望他能赶回去,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把许贡从扬州救出,他手中掌握了大量的孙策军情,日后等同于向导,而且许贡长居水乡,对于治理水灾、疫病、造船,都应当有不少见解。
若是他赶不回去,希望这走向还能和原定一样,匹夫一怒把孙策带走。
张韩本来可以不管这条线走向的,但是现在既然管了,他感觉可能会向着他愿意看到的局面发展。
毕竟现在鸿运当头。
“那,君侯现在为何要在下来此,不如让我立即出发,早一步到达,就能早一步救下我主。”
“不急的,”张韩眉头一皱,看向台下坐着的一个富态儒生,正是微笑听取杨修之言,显得较为淡定的模样,他指了指,向何通道:“你看那人。”
“他叫孙乾。”
“君侯的主簿,”何通一眼就辨认出来,这个人在张韩身边的身份比较随意,有时候是主簿,有时候是参军,有时候是功曹。
但那些都是虚的,他的家族和手下门客,掌管了张韩半数在外的生意,最大的马商生意就在他手中。
“等今夜的品评结束,他会带你一同去南临山军营,而后挑选一匹最快的军马,你日夜兼程,按照他给的路线,很快就能到达。”
“等到了荆州,会有陆氏的人带你过河,直去扬州,路程不会超过三日,比你们这些乡党来时的路,要快上五日。”
“明白了,多谢君侯。”
“君侯如此慷慨,计略了然于心,令人敬佩,既如此在下有一事也不敢隐瞒君侯。”
“你说嘛,”张韩挠了挠头,心里一下就乐了,意思这还能有意外收获。
“一同而来的乡党里,那位陆氏的公子就在其中,名为逊,此前曾送过一名公子来许都求学,实际上那是他的族中兄长,他们中途调换了身份,陆逊年少好玩,喜好犬马游鹰,应当最想去的是乐坊雅舍。”
张韩:“……”
这混账,居然敢瞒着天子搞这一套,难道说他心中还暗存大志,不投身北方,非要去投孙策?!
“行,待我闲下来,自会去陆氏族人那里寻他。”
张韩撇了撇嘴,让他再多玩几天也行,再过一段时日,准叫他老老实实在许都做个求学的质子。
……
月旦评结束后,大受好评。
杨修的言词锐利,一针见血,无论各人物的文章、诗赋还是曾经有过的见解策论,都是了然于心。
当场有三四人在品评时候不服气,上台与杨修辩论,也被他全数说得败下阵来。
张韩临走时,还看到个鹰视狼顾之相的年轻人在边缘处的廊沿下挤着看,叫典韦过去踹了他一脚。
把人踹得莫名其妙,这一夜月旦评,司马氏所谓的“达者”无一人在列。
自然也是极不服气,可惜并没有什么暖用,只能抱着柱子气抖冷。
待第二日,公辩的时候,他们估计还要来蹭点热度,当然,杨修早已和张韩等商议过,如何慢慢应对其他贤才,同时拦住司马氏不准进门。
回去之后,何通领了黑袍骑一匹战马狂奔而出,孙乾将沿途设过飞骑驿站的路线告知了他,每隔百里便可换一次战马,中间有两处驿馆可以休息。
何通欢天喜地的出发,同时曹操大军的先锋营也在深夜出征。
夏侯渊、李典领五千骑,先行开赴黎阳,并且检查沿途的粮道和行军道路。
张韩得知消息后,明白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时间差不多咯。
现在开始,必须要时刻注意前线战局,等待袁绍对他的防范降低之后,就悄然带领黑袍骑离开许都。
之前的所有造势,就是为了虚实迷惑袁绍,而现在,就是第一次迷惑。
“先去,乐坊雅舍。”
“我看看那陆逊到底怎么个事,居然潜藏于扬州乡党之中来玩,这不和那周不疑一样,再小一点肯定也是个熊孩子。”
“我就说嘛,小时候偷梨,想拿回去给家人尝尝那事,肯定是现编的理由,也就袁术那笨脑袋能信。”
张韩咋舌道,真要是这么小就能对答如流的扯谎,那陆逊脑瓜子确实不简单,是时候抓回来让他多跑几圈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贾诩嫌麻烦,冷不丁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先派人去找找,他们回家睡觉。
张韩咋舌道:“直接去问那些扬州来人不就行了?”
……
此刻,在许都内城一处酒家之中,一青少年正和一中年对视。
中年方面大耳,面色仁和堂正,有君子之风,手臂较长。
那青年就稚气刚脱,一脸傲气,两人方才就些许兵法之论,有所不同,于是坐到了一起。
但显然,中年是乐于考校。
第302章 你们聊到火攻了吗?!
“兵法之奇,便是奇在不尊常理,临战而用,随机应变方可无往不利,如果每一战在是先就能完全料定,那怎么还需要鏖战?”
“那人拼搏又是为了什么?人搏杀,乃是为了求变数,而非是去走完此前已经料到的定数。”
“方才先生说,冀州之战中,黑袍骑突进百里之地,袭杀袁绍将领文丑,这是事先料定其行军路线,但那只是猜测,个中险阻恐怕不是定数。”
年轻人意气风发,面带玩世不恭的笑意,丝毫不把对面之人放在眼里,自信满满,极有气盛青年之质。
“先生,我且问你,若是换一支兵马,能否突进百里,进入冀州境内,或者换句话说,那一战为什么不是关云长突进奇袭,张伯常守,而是反之呢?”
中年人身后站着那黑袍莽汉眼睛顿时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俺……觉得关云长没有胆气,才能不如张伯常吗?”
“那不是,”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应当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这并非是看不上关云长将军,他守规矩,乃是听令行事,但是伯常君侯不守,不守规矩便可以让军中探哨拼死送出去的军情毫无作用,如此乃是奇之所在也,再者说,黑袍骑多年精心配备军备,武器、军马都属上乘,每一骑都是重金打造,人命恐怕还没有他们那一身军备值钱。”
“换一支兵马,在下觉得不可能想到从此前被伏击的道路又返回去追杀,这计策,是临时所想。”
“也有道理。”中年人乃是刘备,笑着点头后,伸手拦住了张飞抬起的手臂,“三弟莫要如此暴躁。”
“这位年轻人,见地不凡,穿着也是颇为华丽,想来出自世家大族,敢问师承如何?何方人士?”
“说不过,想告我家中长辈?”年轻人嘴角一扬,连忙起身道:“我可决不会说,萍水相逢,一番饶舌,叨扰先生了。”
“不必问姓名,我这就离去便是,方才之论先生就只当是无礼之言,不必理会。”
他打算说完就溜了,结果正要走的时候,肩头忽然感觉被重物压制,漆黑的大手直接将他按回了坐位上。
“俺可没说让你走,”张飞满脸怒气,不服的鼓起腮帮,眼睛瞪着他,沉声道:“你方才那话,岂
不是在说关云长不如张伯常吗?”
“俺跟你说,关云长是俺的二兄,你方才的话,让俺听着浑身难受,现在你再重新说一遍,用你的学识再好生分析,张韩真有关云长厉害吗?”
“战事最初,我兄长在军营之中,那可是勇冠三军,名传南北,那时候张伯常在干嘛呢?”
“哈哈……”青年尴尬的笑了起来,但嘴角却是在不断抽搐,他知道今日惹到麻烦了。
这人不讲道理的。
桃园三结义,这三兄弟在许都的名气可不小,自黄巾之乱时声名鹊起,而今已经十余年,张飞在交战时连吕布都破口大骂,也有听闻。
他抓了抓腮鬓,讪笑了起来,“将军既知方才是后生戏言,又何必当真呢?那评价乃是出于他人之口,威逼未必是真话。”
“俺不要你说假话,你今日既然说出来孰强孰弱,那也得给一个理由才是,要说服俺才行,否则这不就是背后嚼人舌根吗?难道此举也算儒道礼仪?”
张飞得理不饶人,揪着他肩头的衣物,根本不打算放他离去。
偏偏这个时候,刘备也在低头喝水,好似看热闹一样,似笑非笑的等着三弟胡闹。
反正他本身没有为难这后生的意思,若是三弟闹得上头了,再将他喝住便是了。
这后生被惊得一愣一愣的,拉扯不下,又挣脱不开,若是很要他说出来,却自然属得罪人也,可昧着良心说假话去吹捧这位关将军,又实在非是他所愿。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忽然走来几人,人影遮住了光亮,拨开了门口看热闹的那些看客。
清朗的声音登时悠然传来:“张伯常和关将军均是大汉重臣,何须分个强弱,君不知将相和之典故吗?”
好一个将相和。
刘备心里陡然一惊,还没抬头去看,就已经知道来人定然是张韩,毕竟最近司马防负荆请罪的事情闹得挺大的。
整个许都的人都知道,张韩乃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别人是人红是非多,他是是非越多人越红。
这话说不得就是提醒他一句,免得自己也遭受一出将相和的戏码。
“伯常。”
刘备颇有礼度的笑着起身,对张韩拱了拱手,看向那青年道:“和这孩子闹着玩的。”
“张伯常,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这世上比我兄长厉害的人,还没出生呢,俺认为,再厉害的用兵之间,最多与他就是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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