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97节
露出了自豪的微笑,咧开嘴指着前方,道:“诸位且看,曹军寸步难行!”
“依托此河,建立望楼、箭塔,若有敌,则可万箭齐发!”
“一旦顺风,则能高处激射,让曹军抬不起头来,我有如此军备,何惧曹军!”
“主公英明!”
“杀!”
“再射!射灭曹军!!”
得了袁绍夸赞,整个箭塔上的袁军可谓是激烈奋勇,更加踊跃,飞射的箭矢更是一排接着一排,不留余地的飞射出去。
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大雾在风中不断散去,曹军的旗帜也见得少了些许,袁绍和众位文武一同看去,见到旗帜倒塌,一地的箭矢,还有岸边摇晃的船只。
一时间,所有文武都面露喜色,惊喜似的伸直脖子看向远处,高兴得议论纷纷起来。
“几轮飞矢下去,射得曹军不敢接近,这还是望楼刚刚建造半数,若是完全建工,攻势还可再盛一倍。”
“不错!到时只需望楼压制,大军渡河,曹军定会自退,此河一战,东郡边境就跨入。”
“哈哈哈!直奔濮阳!只要攻下濮阳,东郡定然失守,许都自然不在话下!”
“一战就可击溃曹操全军,这河南枭雄,也就这点本事,这就急了!?哈哈!!”
“当然急!”
一名胡须浓密的莽汉大将,颇为豪迈的大声叫喊起来,“如此威势,如此华丽的阵仗,恐怕他们也没见过!”
“此前都说曹军未尝败绩,那是没有遇到我们,北方公孙瓒在边境享誉这么多年,外族闻之声名无不色变,每每交战都慑于其威严,多狠的名声?跟我们打如何?不是照样被灭了。”
“说得对,此战可见底蕴,主公这仲氏之族的底蕴,还真不是任谁都能比拟的。”
“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夸赞声响起,袁绍听得满面春风,整个望楼上,逐渐响起了欢呼声,在箭塔上数千将士,均是欢声笑语,一派快活的空气。
但是,如此高声呼喝,只是为了提振军心而已,袁绍在欢笑之余,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被一只手扯着心房一角般,混身不自在。
因为他没有看到曹军尸横遍野的场景,这欢呼声,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有些空洞,少了点实实在在的战绩。
“为何,不见曹军兵马?”
袁绍身旁,一名谋士弱弱的发出了疑问,许攸在另一侧愣了愣,神情出现些许锐利,深受在下巴一簇竖长的胡须上捻了一下。
不到片刻,立马笑道:“哼,这有什么奇怪的,许是曹军知晓箭阵强悍,不可强攻通行,从而只能退走,折损必然是有,河对岸一片狼藉,难道不能说明问题么。”
“那是曹军已将死去的将士也带回了营地,故而没有看到太多尸首。”
“军师所言甚是,”那谋臣轻轻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深以为然,脸色也逐渐轻松。
“此次防备,曹军或已知晓此战艰苦,日后也就不敢再来攻打了。”
“嗯,不错!”袁绍再次笑了起来,我大军严守于此,对峙百日也无惧,如此多的军备,曹军必定也会知难而退。
至不济,也定不可能被他突破了营寨河岸,这一条河,哪怕是争夺到明年,也不能随意撤走。
而曹操若是败退,我袁军兵马就可以长驱直入,进入东郡境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
必将胜利。
哼,曹阿瞒。
……
袁绍高枕无忧的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清晨,依然是大雾弥漫,河岸和对岸的山林几乎不可视物,在临近辰时、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凉风吹拂起河面的波浪,喊杀声如约而至。
扰得袁绍清梦,被忽然惊醒之后,披上了外袍马上冲到河岸望楼上,远眺河中阵势。
但看不清敌人数量,只能再次下令齐射,取用储备的巨量箭矢,居高临下压制性铺射打击。
扑簌簌的箭雨又落了一个辰时。
到浓雾散去之后,袁绍的脸色白了一下,久久不能平复。
到此时他已有些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进攻,就是佯攻!实际上曹操是来做什么的,并不知晓。
“这个曹孟德,唉!”
袁绍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望楼的扶栏,脸色颇为愤恨,死盯着河面,眼里是漂浮的箭矢,岸上散落的箭矢。
再看曹操远处的营地,可见其中人头攒动,在搬运着什么,似乎极其忙碌。
两军相距本来不远,但是中间隔了这一条河,就是不能立刻突袭,袁绍也想亲自派遣精锐骑将领兵而出,可是看两山之间翠屏隐蔽,担心曹操有埋伏兵马。
也害怕,这每日辰时的渡河仰攻只是在诱他而已。
难道说,他想用当初对付青徐黄巾的策略,扰我军作息,再伺机渡河而攻?!
“真若是如此,未免太小看我麾下将士了,我军心如铁,何惧此扰敌之策。”
袁绍又破有深意的看了远处一眼,转身丢下一句“继续赶工,尽快完成箭塔望楼,要让数千人登楼远望,可顺风齐射对岸”,之后快步离去,今日再来看战局,他似乎已经快笑不出来了。
只觉得这其中蹊跷太多,他根本高兴不起来,击退了曹军又一次突袭?!
退了,但是感觉又没退,这种云里雾里的落差感,太憋屈!
这就是不对劲!!
袁绍此刻,就好像原本到畅快处即将一泻千里,迎接爽快,却忽然被人堵住了某个道路,唯有瘀堵不泄,愤而回流,引起了极不舒服的胀痛!
……
曹营。
其中北面临近大寨入口的宽敞营地内,将士已扛着成捆的箭矢堆放在空地上,密密麻麻如同小山一样。
在一角,有八名赤膊的伍长正在亲自查看得来的箭矢,检查其完好,若是松软、断裂,则不可用,唯有废弃,或者待冬日后来焚烧取暖。
院落中,一名文士快速走向另一名负手行走的儒生,拱手道:“先生,目前可用箭矢已达六万支。”
“嗯,”那儒生轻轻地点了点头,平淡的道:“务必分堆存放,若是数目不够,则用废弃的箭矢充数,但后续需要告知丞相。”
“离十日还有三日,若是接下来没有大雾天,诸位需派遣一支军士,稍加赶工制取些许。”
“好,依先生之言。”
那文士走后,又有两名披坚执锐的精良卫士走来,道:“子扬先生,若是充数被主公知晓,我们会不会担责罚?”
“我会去承担,二位请放心,”这中年儒生和张韩差不多年岁,胡须只在下巴附近,还未成浓密之态,自显得有些意气。
明眸之中还散发光华,俊朗的面庞上,有一丝谦和的柔软,许是眼角不上扬,让他的眼神能自然透着亲和。
这一笑,便有了感染力,让两位曹氏宗亲出来的统领都放下了心。
他们也都担心军中严令,丞相对外姓尚可宽容,但对曹氏族中之人尤其严格,若是被发现作假犯错,绝不会轻饶。
张韩除外。
“那就,全听先生的了。”
这儒生,名叫刘晔,据说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这是真正在宗谱上找到脉络的,是自刘勋处推举而来的名士人才。
和那位华中丞是一同到达许都,刘晔的性子沉稳儒雅,淡泊名利,这两三年内不曾不满于现状,而是安心为丞相府功曹、掾吏,分别在杨修、司马朗、郭奉孝的手下任职。
现在,则是随军而来,以图立功,但是他这类人,根本不怕没有机会,因为刘晔哪怕是做个弼马温,也是有很多人结识知晓,其名声是可在许都城中不断传扬的。
他得到了清点之数后,从营寨里出来,快步朝着主营而去,神情自若,脚步平稳。
在门口刚好遇到了郭嘉和张韩从里面出来。
于是自然的拱手行礼,躬身埋头,再抬起头来时,看见郭嘉一脸神秘古怪的凑到了张韩耳边,但却是一点不压低声音的道:“可能,这就是偏爱吧……”
“去你的!”张韩一甩肩膀撞了一下郭嘉拍来的手,满脸发红的提着一果篮转身而走。
惹得郭嘉在后快意大笑,仰弯了腰。
见到刘晔之后,也收敛笑容,正色的点头致以,而后道:“方才是,伯常以为他受宠,之前丞相用计时说了此话,我现在奉还给他。”
我没问呐。
刘晔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之间的乐趣,在下一点也不想了解好吗?
怎么祭酒一副“我不允许你不知道”的模样。
“先生来找主公,可是有事?”
刘晔笑着拱手道:“不错,今日箭矢已过六万,但若是后续天气无大雾,则不能再行此计,且袁军或许有所防备,在下估算不能再有。”
“十万之数,要以劣质箭矢充数,方可备满,在下已命人分出好坏成堆,可随时同数归仓,但此事不敢隐瞒,需禀报主公。”
“好,”郭嘉脸色登时奇异,不由深看了刘晔几眼,以往只知他学识渊博,性情温和,但这一手,倒是出乎意料。
坦然之中,尽显急智,既没有傻乎乎跑来说箭矢可能不够,也没有自作聪明的以次充数。
进到主帐内,刘晔说明了来意,曹操颇为意外的点点头,自己在心中盘算了些许,问道:“若是还不够呢?”
刘晔笑道:“在下已命人加紧赶制,只许多,不许少分毫。”
“好,呵呵呵……”曹操眉开眼笑,起身向前来,又仔细的端详他几眼。
“真是不错,子扬能如此尽忠职守,且将手中事务处理得如此游刃有余,看来,这小小的些许掾吏的杂务,完全难不倒你。”
“嗯,待战事结束,我定会让先生之才,得以尽情施展。”
刘晔听闻此言,居然不曾激动,也没有惶恐,依旧神色日常,俄倾嘴边短粗的胡须耸动了一下,展颜道:“丞相提及了此次战事,其实在下有一计可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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