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179节
“好,君侯大义!”贾诩拱手躬身,这个时候仍愿意将先登之功让与少将军,君侯虽表面上显得小肚鸡肠,但都只是表面。
他实际上,在大义面前从来不会含糊,心胸开阔,不以个人好恶而乱大事之节。
真性情也。
不多时,张绣兵马先行,很快冲去南城攻伐,但是攻城的器械却还在后方慢慢运来,只能先以人力攻之。
“南门重兵一至,守军心神定然不稳,或许不必我们赶到,他仍然可以拿下,”张韩沉声说道。
贾诩连连点头:“便是此理,现在耽搁一分,南门守军或许可调离至北、东两处驻守,而为那两方平添了军力。”
“可,若是南门也遭攻伐,不光是城中将士疲于奔命那么简单,而是军心涣散,无心抵抗。”
……
寿春。
自清晨起,喊杀震天之响便没有停过,整个城内兵士总觉到处都是敌军攻城。
之前交战时,分明人数不及城内守军,但是现在却喊出了几十万的动静。
东门破、北门被人先登,南门竟然也有守军,要知道南门有一条河相隔,竟都被人渡过河岸,杀至此处。
守城的纪灵此时在北门门楼上抵挡源源不断爬上城头来的曹军,稍作歇息时得到了亲卫传来的消息。
他心里一紧,大口喘息,带有伤疤的面容微微转来,颤声问道:“是何人领兵?”
“张绣,是当初张济之旧部,此来或有三万兵马,南门守军羸弱,不久便会丢失。”
“唉!!”纪灵长叹一声,仰面望天,他也不知如何才能守住,大战之际,如此危急,将士们宛如紧绷的弦,随时会断。
而这种时候,袁公竟还抽走大部分精锐之士,以守皇城。
又揽财于内城之中,设立高墙防备,如此做法,等同于放弃外城守军将士,以及万千在街巷上等着战事结束的百姓。
在外几十万条人命,于他而言便似乎不算什么。
这样的人,会是上天降于人间,代行天道的天子陛下吗?
汉亡不亡,他们并不知晓,但下一任天子,一定不是这样的人,更不可是这种人。
“守不住了,”纪灵扔了手中的大刀,太重了他拿不动。
北城军心一时跌落到了谷底,此后东门也难以固守。
外城还有数万将士,均不愿再登楼厮杀。
寿春,围城攻伐五个月余,四面皆是曹军,虽双方兵士数量、军马军备都还相差无几。
但仍旧一面开城投降,两面被敌军攻破,曹氏大军攻入城内,看到了让人生不起劫掠之心的景象。
这城外虽说尸横遍野,水为不流,但城内,则是蚊虫瘟瘴、路不埋骨。
街巷上不少人早已腐臭,哭喊震天,到处是哀嚎。
张绣破城后,没有急着杀进去建功扬名,而是在门口等待张韩。
两人一同率众入城,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一时间哑口无言、久久难语。
“恐怕,整座城都是如此状况。”
“宛城当年虽也……待民如奴,却绝不会至于这等景象。”张绣善武,厮杀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
但此时,却还是触目惊心。
第162章 胜负不会因此倾斜,但人心会!
“你这话说对了,仁义之君,在交战后,至少会让百姓撤离,有的人甚至若要弃城,都会带着百姓而走,去别处安家。”
“我听说春秋时有这样的仁君记载,如今不少人站于高处俯瞰,可断言那是携民而走,以图日后有耕,又有说以百姓为盾,挡身后追兵者……”
“可,你再看眼前此景,无论那些言谈如何不屑,却不可否认眼前所见,我认为那样,为不弃百姓之仁君。”
“而此样,”张韩伸手将众人引向了城内此景,沉声道:“我窃以为,乃是暴虐自私,只谋私利之小人!”
“何以为君上!?”张韩震喝,怒目凶视远处的守城军士,那些人本在后退待逃,此刻被一句痛喝,已是鼻头酸楚。
俄倾,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大哭着跪倒匍匐于地,双手撑于头顶,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一人如此,很快这些士兵便接连而跪伏,所有人的心性都已在城破之时崩塌。
他们本就心神俱疲,被张韩这一声爆喝问到了心坎里。
这样的人,何以为君上?
我们竟然还为了他,折损同袍、残害百姓,劫掠乡里,连同自己性命也牺牲于此。
乱战时,日夜都是蒙头混沌,仿佛天有浓郁乌云,直至当下方才有云雾破开,得见光明清朗之感。
张韩一言,便是振聋发聩。
他们心中坚守一旦崩塌,便不可能再支撑死守,因为已没有了死战的理由。
是以,其余将士只支撑不久,南面守军尽皆而降,而内城守军依旧极多,且更为精锐,但内城的城防不如外城,已不算太过绝望。
或者说,此刻张韩等人的愤怒,大过了此刻局势的焦灼。
任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冰冷刽子手,面对此等炼狱般的惨状,若是没有气血翻涌自然不可能。
“典韦,收容战俘!”
张韩一声令下,将在场已无战意的敌军全部驱至一处,令纪伯骁来看管,其余精锐跟随张韩上了战马,疾驰于街巷上,向主城内城而去。
不多时,同样看见曹军同袍,仔细辨认可知乃是于禁。
两人迅速策马驰近,于禁抱拳躬身道:“君侯,北城已经攻破,但袁术将大部分兵力都收进了内城,在内城之中筑起一座皇城为兵堡,囤积数月之粮,无数钱粮,方才让我们得以攻破城池。”
“主公说,他是将城外街道上近十万残存的百姓,都丢给我们。”
“对!主公所言,深明其理!”张韩的眼睛一亮,终于想通了最后一点不明之处。
之前他听贾诩说,袁术可能是心态崩了,想要困住自己当铁王八。
但是却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这样放弃外城,岂不是弃地利之便,缩入内城之中?
没有人之坚,城墙不会令人绝望也,张韩在蔡琰的帮助下熟读不少兵书理论,经常与她深入交流讨论。
认为令人绝望的从开不是高山险阻,还应是人心之固。
心齐则凝,即便能攻下一地,但若是地方愿意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那么死伤将会几何?
无可估量也。
但是现在看到此状,便能理解袁术心中所想了。
他已经承受不起人心变故,而且这些百姓,会每日耗损大量的钱财,若是将人直接驱赶出外城,那么混乱之时便容易产生骚乱,让我军有机可乘。
只有,用羸弱、精锐参半的兵马守城,收其余部众到内城。
同时把百姓抛在内城之外的街巷上,让他们和残破的城墙建筑一起归于曹氏。
曹操远征而来,若是也不养这些百姓,汉室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若是养民,则会消耗巨量的钱粮,甚至会让军中染上疫病,而袁术则在内城以逸待劳,用充足的粮食储备来抵挡,赢得数月时间。
数月,可以进入严寒,在天寒地冻时更加不易于攻城作战,那个时候再攻坚,难上加难。
只需一场冬雨,便能让城池更加兼顾,道路湿滑。
张韩忙问道:“主公如何打算?”
于禁摇头:“这,末将就不知晓了,只是让我们先行占据要道,将内城再围困起来。”
“荀军师说,若是继续攻城,恐怕还需几日苦战。”
“不错,文则帮我收容战俘,归置一处,我去见一见主公。”
“好,君侯放心。”于禁拱手应下,策马向张韩军中去。
他对张韩十分尊重,不止是因为张韩这些年的功绩和才能。
主要原因还在于鲍信一直将张韩当做自己儿子看待,而于禁又是鲍信一手带出来的将领。
他自然也对张韩也有感恩,对他的话也颇为听从。
寿春北大街上,曹操亲自领兵入城,却见远处有一骑飞奔而来,周围宿卫都有戒备,但曹操却立即抬手止住。
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所来的那匹马,是自己当初视若珍宝的绝影。
现在被张韩天天骑奔,很少得有休息,曹操看着都觉得暴殄天物,但是绝影好像乐此不疲。
很难测。
“是君侯!”身旁有人惊呼,“许久不见,君侯依旧是这般风采,青年神俊也。”
“呵呵,”曹操干笑了两声,也没去寻是何人开口,甚至下马来背负着手略显自豪的等着。
不多时,张韩翻身下马,抱拳行礼:“主公,别来无恙!”
“南城已降,如今袁术兵马均在内城之中。”
“嗯,玄德,”曹操回头去唤了一声,此刻一名双手较长,身姿挺拔,面容堂正的中年儒将笑着走了过来。
张韩才发现,原来刘、关、张三人也在,均与他点头示意。
“玄德,这是我的乘龙快婿,张伯常,你们此前已经见过,伱也去过他的婚宴,现在再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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